五分钟前,执法所外。
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想要进入执法所。此时正在大门处做登记。
“名字?”
“黎景。”
“事由?”
“昨晚在南巷发生打斗事件,我是受害者的家属,想要来执法所了解情况。”黎景有力无气地说道。
那名执法者看到他面容憔悴,脸色不佳,便不再多问什么,只说了一句,“节哀。”直接放他进去了。
他站在门外看到所有人都在忙碌。
黎景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曾经闻到过的味道。他皱起了眉头,极度厌恶,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我嗅到了那只毒虫的恶臭。”
会议室。
曹木眼疾手快地扶着快要倒下的陈雨倾。他望向会议室门外大喊着叫:“快叫队医。”
然后关切的询问她,“雨倾,你感觉怎么样?你这是怎么了?”
“队长,我。”
“好了,别说了,坚持住,队医马上就到。”
“这次可没有骗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向来都不会骗人。是我的错。”
“队长,不要难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陈雨倾面色苍白如纸,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脑子正在被虫啃食,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她望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人,那一双双充满担忧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愧疚的同时,竟生出了一丝开心,自己大概是疯了吧。
执行所办公室的人都纷纷往会议室涌去。
“这是怎么了?”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队医呢?队医呢?”
黎景见到这种情况就猜到了发生什么。连忙大喊一声:“让我过去,我是治愈系法师。”
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黎景快步走去,站在他们身前,用治愈系魔法探查陈雨倾的身体情况。
“治愈-诊断。”
诊断完毕,黎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众人的心也跟着一沉。
曹木急切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只是伤的有些重了,不过还是能治好的。”
众人听到都松了一口气。
黎景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有一条吊坠从陈雨倾的衣侧口袋中悄无声息地掉了出来。
黎景看了一眼那条吊坠,双眼骤缩,身体后退一步,用手指的那条吊坠,有些愤怒地喊道:“你是鸣湮的人?”
“什么?鸣湮?”
“雨倾怎么可能是鸣湮的人,肯定是弄错了。”
“鸣湮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
“我们是不是要完了?”
有些人甚至听到鸣湮之名,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曹木直勾勾的盯着那条吊坠,“这怎么可能?雨倾,你这?”
陈雨倾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她最后还是选择沉默了。
沈然看到了众人的反应,就知道鸣湮的人不是什么好人。陈雨倾危在旦夕,能救她的黎景似乎很厌恶鸣湮的人,如此下去。
沈然向前一步,冷静地说:“陈雨倾昨晚站出来一力阻止那些暴徒的打斗,要不是她,昨晚暴乱的伤亡人数甚至还会翻几倍。可见她是良善之人。我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黎景听完也冷静了下来。
“据我调查,给你们三人种下这种蛊毒的周舒婷也是鸣湮之人,同时,她也是我的仇敌。想来这事也不会那么简单。这位小姐可有话说?”
黎景目光紧紧盯着陈雨倾。陈雨倾皱起了眉毛,忍不住又咳了一口血出来。
黎景见状灵光一闪,突然回想起过去的某段记忆。
小黎景疑惑道:“爸爸,为什么我们碰到拥有灵息吊坠的人就要对他们恭恭敬敬的。”
“不久前帮主加入了鸣湮这个组织,而灵息吊坠是鸣湮重宝,其佩戴者都是鸣湮的高层和那些幕后之人,我们不得不守点他们那可笑的尊卑准则。”老黎头无奈地说道。
“所以那灵息吊坠只是用来表示他们的身份象征吗?”
老黎头沉凝道:“哼,倒也并非如此简单,鸣湮之所以强盛至今,关键就在于那个破玩意儿可以以命抵命,福祸相依,正是凭借这个东西,鸣湮才能与他人之间建立起一种看似虚妄却又坚不可摧的信任关系。而这种信任促成了他们彼此的扶持。”
执法所。
黎景喃喃道:“以命抵命。”
突然,他如同大梦初醒般,“你是想。”
陈雨倾平静地说:“你说她是你的仇敌,那你也应该知道鸣湮的人是如何的强大,或许你唯一报仇的机会是我。我会带着她的性命一同坠入地狱,而在我生命的最后,请求你解开他们身上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