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柳河书的猜想是正确的,总裁的确是个好相处的人。一个月便和大家打成一片,演技也比之前好了不止一倍,至少不回露出吃人的笑。
看着木森微笑着下达任务,柳河书在心里冷笑道:“呵呵,看着人模狗样的,也就打游戏的时候好点。”
虽然心里对老板有偏见,但不能否认木森的奶妈玩的确实好,除却有时候会手忙脚乱,顾不到全部人,对于缺奶妈的柳河书很合适。
木森朝柳河书露出微妙的笑容,像是透过躯壳,与藏在暗处的吐槽的灵魂对视。
“搞个毛!烦死了,人为什么要上班啊!”
下了会议的柳河书生无可恋地抱着顾止辛说道。顾止辛略有些嫌弃地用手将她的脸撑开,“离远点!这可是老娘精心化的妆。”
“上个班化什么妆啊,要和上班双宿双飞吗?”
“你管我,刚好手痒而已。”
“你手痒的话帮我做报表啊,我需要你!”
“滚啊。”
“小顾,你这样伤透我的心。”
虽是如此说,但午休注意到顾止辛怕趴着睡擦到妆,晚上约会不好看时,柳河书还是把自己的靠枕让她垫在脖颈后,靠着椅背睡。
向来没有午睡习惯的柳河书看对方睡得那么香,不知何处起,好似无数海草缠绕在身,拉入深海。脑子慢慢转不过来,轻飘在浮云之上。
趴在桌子上觉得硌人,随手从旁边拿本落灰的书垫在下面。
……
木森不知发什么疯,把自己的宠物——乌龟带来公司。那只乌龟有木森的手般大,墨绿色的龟壳坚硬光滑,淡黄色的斑纹印在外壳。
木森用手指温柔地抚摸,乌龟并没有害怕地将头缩入龟壳内,而是享受般地缓慢睁眼。
“Динозавр, покажимнемойкабинет.(恐龙,让你瞅瞅我的办公室哦。)”他对手中的乌龟说道。
路过员工办公区时,他下意识看向柳河书的办公桌,发现她正睡得深,脸的右侧被压出红印。
她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小东西,小日历、手托、不倒翁……东西杂却不乱,布置得整齐而又温馨。柳河书本人被一群小摆件围着,更显恬静。
“Унеетожебываютмоменты тишины.(她也有安静下来的时候啊)”
在木森的印象里,柳河书一直有着使不完的劲,在公司常躲着自己,依旧能听见她开心地和同事分享日常。在游戏里更不用说,直接把boss给杀穿了,大多时候治疗只是个挂件。
游戏内一击必杀的“山河存”和现在的柳河书重叠在一起,使木森有些恍惚,不由得想起前几天,就是这么个小姑娘操作着“山河存”疯狂卡对方视野,最后拉开距离直接爆头的潇洒身姿。
一只小白狗的手办上挂这个铃铛,大概是受了铃铛声的蛊惑,木森鬼使神差地将乌龟放在她压在脸下的、摊开的手掌上。
想象着“山河存”正打着boss,头顶上突然掉下来只乌龟在爬的滑稽场面,木森不禁轻笑出声。
不想柳河书邹了邹眉,像是要醒的样子。木森心虚般搓搓鼻尖,自认为平静实则有落荒逃跑之势地快步离开。
等到柳河书迷蒙睁眼时,看见一坨绿色在自己手上,还好脑子没反应过来,不然早把它摔地上。
柳河书倒是不怕这种动物,只是惊讶是谁的宠物,问了一群都说不是,完全没想到木森头上。
她仔细观察起乌龟来,和乌龟小眼瞪大眼。
中午工作时老是分心去看乌龟,好在它还算乖,只在小块区域爬。柳河存甚至还去网上搜要不要给乌龟浇水,完全把它当植物养。
养了一个中午以至于柳河书下班时,能从乌龟那么小的眼睛里看出它的可怜与对自己的不舍,决定带回去养着。
不过,一会的柳河书会感谢自己是想把它带回家养,而不是拿回家煲汤。
“上车。”
木森坐在驾驶座,柳河书面前的车窗降,看清他略微臭屁的表情。
“不是吧,你开小车去超市?还是这个点?堵不死你。”
“堵…不死…你?”他笨拙地模仿着柳河书说话的调调,满眼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诶呀,反正你先下开,我们开小毛驴去。”
即使是在电瓶车的后座,木森也锲而不舍地问到底是什么意思,烦得柳河书想找个东西把他的嘴堵住。
“看周围,今天日落很还看。”
本来只是用来分散木森的注意力,没想到后面的人真的安静下来。
正是红灯,柳河书抱有好奇地抬眼:世界恰似浸泡在橙黄之中,街上车水规律地运动着,耳边人的细语隐没在扬起的烟尘里。
公路的尽头四散着耀眼光,照在眼内化为细碎的浮光。如此好景,又像是故事的开始,充满生的希望。
“Смотри.(好好看)我…要拍下来!”
柳河书被身后各种兴奋的说话声拉回现实,只见木森眼睛亮亮的,兴冲冲地摘下头盔,拿着手机拍照。
“喂喂,头盔别摘啊!马上要绿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