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飞

    “这个是你爹吗。”玉蒲衣拎着人头抵到宗小公子眼前,认真问。

    很快,一声‘爹’的嘶吼响彻后街,他单手摁了摁耳朵,隔音罩应该再缩小一些的。

    “剁碎他。”玉蒲衣道,又看了眼萧锦词,“我糊涂了,我来。”

    萧锦词一剑下去,宗小公子嗷一声惨叫,半条腿与之一别两宽。

    “我来。”离青泥赤红着双目,契约大阵已被打破,他提着剑走来,声音带着无穷恨意。

    正好,在萧锦词面前,自己不想动手,更不想脏了萧锦词的手。

    玉蒲衣拉着萧锦词悄无声息避开。

    “为什么?为什么人族总是如此贪婪?”身后的声音像是兽吼,二人充耳不闻离去。

    ……

    “现在的人修为何都如此癫狂?他又不是纯血战兽。”萧锦词幽幽一叹。

    “极易走偏。”

    “大概是不走偏的都飞升了吧。”玉蒲衣与其并肩走着,回到药王谷。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逸,药香扑鼻。

    人也安…人怎么步履匆匆?

    飘飞的衣袂止于病榻,是百里念。

    病榻上是,裴一北?

    裴一北不是和薛琢去附近游玩了吗?玉蒲衣狐疑打量一眼萧锦词。

    “他什么情况?”

    “刚刚吐了口血。”薛琢守在门口轻声对二人说道。

    “他一直昏睡——”吗字还未出口,萧锦词却一反常态打断了他,“何时吐血?”

    玉蒲衣头脑中快速回顾当日对战,杀死云飞的会不会是赶来的裴一北那一记流火。如此——

    很快,百里念走了出来,看着面带忧色的诸人,“只是气虚体乏,已无大碍。”

    “阿琢,你照顾他,我与百里说。”玉蒲衣扯过百里念,萧锦词跟了出去,薛琢急忙去看裴一北。

    “之前他一直昏迷不醒,脉象混乱,如今却是莫名解了。”百里念的嗓音如同冬日里暖人的香茶,带着安心的味道。

    玉蒲衣与他细细讲了宗长老与诅咒之事,百里念点点头,“如果是此类后天诅咒的话,应当是杀了施咒者便无碍了。”

    “那薛琢倒是先天。”萧锦词道,“家族诅咒,不知为何他弟弟薛祝没有。”

    “一代只有一个?”百里念也不解,“他可有什么病症?”

    “失忆。”玉蒲衣答道。

    萧锦词迅速补了一句,“不过随着他精神力提高几乎便没再发过病。”

    “你倒是与以往不同。”百里念有些讶异,又轮番瞧了他二人,皆是无事。

    “一北醒了!”薛琢的声音从里间传来,玉蒲衣正要跟过去瞧瞧,储物袋中某块玉牌却陡然灼热,停下脚步接通传讯,张免焦急的声音传来——

    “玉师叔!不好了,薛祝失踪了!”

    什么?

    “你先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哪里失踪?海上还是州域?”玉蒲衣问。

    “应当不是海上。”张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有兄弟见到他回来,继续带着人执行师傅交代的未竟之事。”

    也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路上出了事?梁十留下的任务无非是清查秘境中怨魂阵法之事,“只有薛祝失踪吗?”

    “是,灵阵门的师兄妹没事,但他们也没见过薛祝。”张免又交代了几句秘境细节,且已增派人手搜寻,俱是无果,“此事我还未惊扰师傅,他可还好?”

    “他还需静养。”玉蒲衣轻叹,“目前来看只可能是被魔族虏去了。”

    “你先别告诉他,此事由我们去办。”萧锦词冲着玉牌道。

    张免自打返回凡生界就没闲着,急归急,又向玉蒲衣汇报了魂阵探索进度,已是收网阶段,越是这样说越叫人觉着薛祝失踪就是魔修所为。

    只是抓薛祝有什么用呢?只是为了魂阵的话,抓那个阵修小姑娘应该是最优解。

    “那我们,立即前往昧谷?”结束通讯后萧锦词轻声问玉蒲衣的意见。

    “此事,还是要告知梁十一声。”玉蒲衣想了想,“还有薛琢。”

    “也好。”萧锦词道。

    ……

    “还好你同我讲了。”薛琢眼神一凛,“如此,我回一趟御兽门。”

    “他会在?”玉蒲衣问。

    薛琢颔首。

    萧锦词扫了一眼榻上的裴一北,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大事了,比梁十的脸色好,即便如此这也是不适合出远门的。

    那薛琢就得自己去。

    “之前一直认为是你们兄弟家事不好过问,”玉蒲衣轻声道,“你与薛祝是亲生兄弟吗?”

    不怪玉蒲衣如此怀疑,薛琢御兽天赋极差,契约兽族全看命,却可以留在御兽门,薛祝却是仙盟弟子。

    “的确不是,我与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薛琢解释道,“他很小便离了宗门转去他派,却并非为家族不喜之类的。”

    “所以你才觉得可能是家族传讯唤他回去?”

    “是,而且我自抵达药王谷便已传讯家中。”薛琢面带忧虑,“但直至今日未有回音。”

    “一北醒了,我也该回去看看。”薛琢柔和的嗓音带着歉意,“一北就劳烦药王谷了。”

    “我,我能去。”裴一北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身薛琢看向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不,你不能。”薛琢声音轻柔,端起汤药一勺勺喂下去。

    对于这种照顾裴一北哪里能拒绝,这就叫做被爱意心甘情愿堵住嘴。

    而后晕死过去。

    玉蒲衣叹为观止,萧锦词若有所思。

    “别什么都学。”玉蒲衣嘴角抽搐,遮挡住萧锦词的视线。

    “我同薛琢去紫御门,锦锦你先去昧谷探路。”玉蒲衣道。

    其实,除了要和玉蒲衣分开之外,这个方案倒也对萧锦词的心思,现在昧谷藏人的可能性最大,而昧谷的那个老魔又是最具危险的人物。

    他一人平之,正好。

    “。”一个‘好’字又从舌尖缩了回去,好归好,但是玉蒲衣要和这个薛琢一起,他不应该表现得这般不在意。

    萧锦词欲说还休,看着玉蒲衣不说话。

    玉蒲衣,玉蒲衣扶了扶萧锦词的发间簪,完全没往这个方向思考,只道在找到薛祝之前先不要动老魔,自己会注意安全云云。

    ……

    ……

    “待你回来,我有事要同你讲——”

    萧锦词啧了一声,将人推开些,蹙眉抚上颈侧,红痕张扬。

    “何事?”玉蒲衣恬不知耻再次凑上去,换了个位置琢磨。

    “这次从神殿出来之后,你变得很不一样。”萧锦词轻声耳语,玉蒲衣的手一顿,旋即道,“那,你喜欢吗?”

    声音不自觉发颤,带着难以言说的干涩。

    “一直喜欢。”萧锦词咬住玉蒲衣的耳垂,“我以为在神殿我将你推开时你就会明白。”

    “都说你聪明,有时却还带着天地灵气似的。”

    “你骂我。”玉蒲衣的眼前蒙上一层雾气,眼泪将落不落。

    “就是笨蛋。”萧锦词带着些许恶意唬他,“我以为我做的足够多你迟早会明白。”

    “你聪明。”玉蒲衣恶狠狠一冲,将人牢牢制住,萧锦词自然有力气,也不挣扎,就这样乖顺受着。

    “你给点反应好不好?”玉蒲衣无奈道。

    “嗯。”萧锦词轻轻哼了一声。

    玉蒲衣忽然泄了力道,眸色幽深,他轻轻为萧锦词整理两下散乱青丝,“锦锦,你若是不喜欢,换你来我也没关系的。”

    萧锦词:“?”

    “是不是很疼很难受啊?”玉蒲衣轻啄他的唇角,万般怜惜。

    “干我。”

    萧锦词微微舔薄唇,“你这棵小草,当年躲在树后面时不就想这样做了吗?”

    “非要我求你。”

    玉蒲衣剧烈抽吸一下,发了狠半提起萧锦词,“闭嘴。”

    “不过这话没错。”

    “我随口胡诌的。”萧锦词狡黠一笑,“你从神殿回来只说真话,我真喜欢这样的你——”

    “……”

    玉蒲衣闭上嘴巴,萧锦词竟然跟着他闭紧嘴巴摆明态度,你不说话也别想听到我的半点声音。

    “你是要逼我修闭口禅吗?”玉蒲衣无可奈何。

    萧锦词动情低吟起来,以唇相抵,堵住玉蒲衣的话头。

    更深露隐,药王谷的药香带着安神之效,疲惫的旅人都将在此安歇。

    ……

    ……

    “前面便是紫御门。”薛琢眺望远处,似能透过数重山水屏障看到自己的家乡。

    “不对劲啊。”玉蒲衣的目力更强一些,不远处的天色似乎有些暗红,像是火光。

    二人不再废话,向前飞掠而去。

    “等等。”玉蒲衣忽然站住脚,他向着某处一指,一个小黑点在林间仓皇逃窜,眼熟啊。

    “魏惜?”玉蒲衣从树后绕出来,“怎么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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