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真是好学识呀！”“彼此彼此。”李主任抱拳拱手。“一会儿还有客人，不知方不方便？”“呕，什么人？”“就是我的副总，纪兰庭。”“不知他可不可靠？”李主任眉头紧皱。“我只告诉他，我在清明酒家办事，请他过来，”晓晓倒了一杯茶，向李主任那边一推。双臂胳膊肘，拄在桌子上，左手托腮，右手其余手指蜷缩，食指伸出“其余我可，一字未提。”食指来回摆动几下。

    “也好。那以后他就负责和我联系喽？”李主任拉椅子。把茶杯放到自己左侧。近门坐下。晓晓在圆桌，一侧，李主任右侧。“那里，还有尊贵的客人？”李主任指了指。“不，”晓晓起身，来到李主任椅子后面，“那里是您的位置。”扶着椅子背两侧。

    “啪啪啪。”“进。”晓晓双手击打了一下椅背儿两侧。转身向门。“范总。”纪副总打外面进来。一点头，欠身。晓晓把他手里的纸箱接过来。“李主任，您好。”他一侧身，看见椅子上的李主任。伸出手。“好。”李主任起身和他握手。“您请上座。”纪副总一手握着李主任的手，两人拉进距离，纪副总另只手一扶李主任腰。

    “好，那我就不客气啦。”纪副总把椅子向外一拉。李主任坐下。“范总。”尚左尊东。晓晓坐在李主任左边，“我去安排上菜，您二位先聊。”说完他出去了。晓晓把箱子搬到桌上，拿出两瓶茅台。又拿出一个盒子，是个点心盒，酱紫色木头盒子，浮雕着富贵牡丹。非常精美。“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望请笑纳。”“什么意思？”李主任严肃起来，眉头一皱。晓晓慢慢打开，圆形白色模子，黄色绸布蒙面。六块精致的小饼，组成一个梅花型，嵌在里面。中心是个凸出的亮晶晶的球，盒盖内侧中心凹进去一块儿。

    “呕！我还以为什么呢？”他紧张的身子一下放松了，“可不敢搞那一套啊！”他扣上点心盒子。晓晓拿出一个黑色“垃圾袋”。“我给您放进去。”他一歪脑袋“好。”慢慢扭过头，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晓晓给纪副总打电话“上菜。”“好的。”服务员进来，连头都不抬。只管上菜。纪副总坐在右边。上完菜人家就退出去了。

    纪副总打开茅台，“来李主任，范总。”二人点头致意。然后他给自己倒上。“李主任，我初来乍到，有什么周不周到，还请李主任多多海涵。我敬您。”晓晓喝了一半。也就是一杯二两多，一半就是一两多。“好说。”李主任也喝了一半。“这次项目多亏李主任多方照顾，我感激不尽。”“好说。”李主任端起酒杯，“我这个主任也是承蒙大家抬爱，尊我一声主任，要没有各界朋友帮衬，也没有我的今天，我敬您一杯。”他一饮而尽。晓晓也端起酒杯，陪着干了。

    “吃菜，别光喝酒，您尝尝这条鱼。”晓晓夹了一筷子鱼肉，鱼头冲着李主任，“肚子上的肉最鲜美。”晓晓夹过来，李主任礼貌地端起小蝶子，“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李茂财就行，酒桌之上，不论职务，听着别扭。”李主任说。“那我还是尊您一声李哥吧！”“也好。”“您请品尝。”晓晓做了个左手托碟，右手向嘴摆的“请品尝”手势。“不用那么客气，您也请。”李茂财微笑眯眼。

    他夹了一点儿，抿了一小口，咂摸咂摸。“嗯！”点点头。“不错。你也来点儿。”晓晓也夹了一筷子，尝了尝。眼前一亮。味道着实鲜美。柔软滑腻。里外都入味儿了。“挺好，不错。”晓晓放下碟子，竖起大拇指。“李主任，以后请多多关照。”纪副总过来倒酒。

    “好说。”纪副总也是喝了一半。“有什么事，请直言。”李茂财直奔主题。“确实没有，只是感谢，感谢您这几年的关照，然后就是以后请多照顾纪副总，我那边还有事。可能不能经常过来了。”“呕！好说，不过我过不了多久，可能也要调离了，换个什么人过来，目前还不清楚。”李茂财略有些不好意思。晓晓觉得有推脱之嫌。

    “呕！没事，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或许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晓晓先是一顿，然后马上回过闷儿来。殷勤地说。“我倒是暂时不需要，如果有的话，我会开口。”对方有些谨慎。“但不知您我到哪里高就？”晓晓试探。“暂时保密，保密。”李茂财客气微笑。晓晓心说嘴够严的。“所以这个，这次恐怕，”他把点心盒子推向晓晓。表示歉意。

    “不说这些。来，我再敬您一杯。”晓晓把酒倒满。一饮而尽。“痛快，真不愧是女中豪杰。我跟了。”他也一饮而尽。“吃菜，吃菜。”晓晓一边招呼他。一边冲纪副总使眼色。一脸心事。“李主任，不，李哥我有亲戚在财政系统，不知您是不是感兴趣？”“呕！”李茂财一愣。心说可以呀，他敬佩地注视着晓晓。晓晓点头微笑。

    “但不知是哪一位？”他也试探着问。“暂时保密，我想至少不会让您地位低于，您要去的地方。”对方伸出两个指头。印堂舒展，眼睑微睁。意思是上两级没问题。李主任身体向旁边一拧。一脸狐疑地注视对方。晓晓把点心盒子打开，把模子拿出来，下面并没有暗层，晓晓让李茂财看了看。又把点心放回去。

    李茂财也纳闷，难道路数变了。他在晓晓盖盒盖儿时，接过盒盖，翻过来看了看，摸了摸，看是不是有支票一类的东西。晓晓想笑没敢笑。他知道目前什么礼物都不能收，哪怕只是一盒点心。很多人贪得无厌，最后落马。李茂财还算是个能相对把持住的角色。也不是为了钱什么底线都没有的主。

    他总觉得点心肯定有问题。“吃菜，吃菜。”晓晓招呼。“我想吃口糕点。”他左侧嘴角微扬，同侧颧骨微蹦了一下。“好啊！”晓晓眼睛一亮。他觉得如果都没问题，问题就在糕点里面。晓晓要拿。他一把拦住，“我自己来。”眼睛微鼓。他自己拿了一块儿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学摸学摸，几块糕点，上面隐约有字。他慢慢地一口一口把糕点吃完。一副聚精会神的表情。心说按说会有金子，或宝石什么的。也没有。

    “您不用防范。这只是普通的糕点。”几人推杯换盏，各怀鬼胎。吃的啥，也没嚼出个滋味。临走，晓晓还是硬把点心盒子塞给了对方。

    回去以后李主任仔细看了看几块糕点，正面，然后翻过来。把点心都切开。把盒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出什么，他把模子也撬开，还是一无所获。他心说，难道他们耍我。他叉着腰，喘着粗气。仰头，心里琢磨，自己还是想得到点儿什么，唉，真是本性难移。微笑摇了摇头。

    叉腰把目光又落在点心盒子上，然后又移开。低头，一惊，然后迅速又把眼睛移回去。仔细端详点心盒子。这才露出一丝微笑。原来“机关在点心盒子上。”他用刀把表面的漆刮掉。里面露出黄黄的一层，他把盒子拆开，把黄黄的一层金箔揭下来。心说这也没多少啊。怎么如此大费周章。他注意力在点心盒子上，仔细琢磨，他把盒子拆开，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他正纳闷。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几张金箔。原来金箔不注意看，发现不了。上面是有很细的纹路的。

    他费了些功夫，才拼出大概，像一块地图的东西，只是看不清楚。他思前想后，来回踱步，不停地用手指关节，叩着脑袋。如敲木鱼一般，五指蜷缩“嗯！几块糕点上似乎是有字的。”他抬头翻白眼，努力思索。有“绿”“花”“草”“熏”其他两个字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想了。他心说，睡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这可让他费尽心思了。想问又不能问。他想，他把金箔粘好，放在日光灯下看，更模糊了。他关掉灯，把金箔撇在桌上，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起来拿过拼好的图。在黑夜里反而看的清楚了。这是一副地图。但是，是哪里看不出来。晚上他做梦，梦见了一栋房子。早晨起来，突然想起了那两个字，是“夷”“显”。

    他把窗帘拉上，四处找金箔哪去了。他腾的把窗帘拉开，推了推窗户，都关了，窜到门口，门锁着。一撩床单，床下黑漆漆的，他梦然抬头，一掀被子，金箔裹在被子里。他钻到被子里，把头蒙上。仔细看地图。有点儿闷，他突然想起床底下，于是他看到茶花，有绿茶，红茶，白茶，黑茶等在地图上不同区域。他又仔细思考“绿草花熏夷显。”绿草为茶，花说的是花茶，还是茶花？略微思索。茶要煮，会有蒸汽，为熏。那夷显是什么意思呢？古代东夷说的是山东一带，那显呢？传扬，显赫。

    大概意思应该是武夷山茶，那夷，指的是东夷或者南夷？武夷山地位显赫，大红袍海内外驰名。地图上乌龙茶显示的位置，是一条河的西侧。河西不可能是河西走廊，应该是江西。也就是江西武夷山地区。他们要我去哪里干嘛。

    李主任抽了个时间，去了武夷山地区。一落地，就有人敲他住的酒店门，李主任打开门，来人表示“心意”，然后送了一罐大红袍给他。他打开茶叶罐。里面是上好的大红袍。李主任死活不肯收，来人向他展示了发票。“这个没多少钱？”李主任最后把钱给了对方。

    那个年代极品大红袍，可是能顶的上一栋不错的别墅的。李主任拿着茶叶罐，起初有些战战兢兢，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把茶叶罐藏好。

    第二天，“他听说附近有个拍卖会”。茶叶什么的都可以上拍。他把茶叶拿过去，让人家看了看。“你这个货色一般，我们给你出个预估。您明天过来取。”第三天，接待过他的人把评估报告给他。他一看心放在了肚子里，价格和发票上没有多大出入。心说有了这个就安全了。

    大红袍上了拍卖会。奇怪的是价格飙升。最后由一家公司“高价”买走。李主任激动无比。他把钱取出来。回到阜通。

    不久后，他听“一位朋友说”有一位画家在开画展，是一位青年画家，据说画很有潜质。价格还不贵。李主任买了几幅。几年以后画价飙涨。李主任卖出去。价格又翻了几番。有消息称房子以后会大涨。他买了。若干年后。那时候房价几户“疯狂”。李主任把房子卖了。去了国外定居。辞去了职务。这些都是后话。李主任回到阜通以后。低调行事。

    晓晓一直琢磨凤尾鹊的事。她想野生动物协会可能听说过这种鸟。她来到省里野生动物协会。刘天雨博士生于□□。农民靠天吃饭，百姓盼着老天有雨，因此父母起名天雨。他是村里乃至镇里唯一的大学生，还是重点大学。赶上国家派留学生出国深造，很多人都学科技，经济方面的专业。

    陈家老三陈林仕就是，哈佛经济学院毕业。麦肯锡市场部经理。摩根大通金融顾问。后来与陈林德一起，成立了陈氏投资理财公司。陈林雄靠浙大会所起家。起初他是倒海鲜起家。后来买了个小餐馆，专做海鲜饭。每次客人点餐，他都送一只虾给对方。客人们自然很高兴。逢年过节出售礼盒。老主顾过节日，他还给人家寄去自制虾酱。

    由于经营有道，慢慢地发展起来。后来陈氏古法虾酱注册了商标，成了品牌。豫阳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佐餐食品之一。刘天雨与他们都不同，他选择了冷门的农业专业，大家都笑话他。他说“我与你们不同，你们家里条件比较优越，我不同，首先我即使选了你们的专业，我一没资源，二我对工科不感兴趣。三我是农民的儿子，自然要为农民考虑。”

    同学们都伸出大拇指。他选择农业科学与气象。后来又学习了鸟类与农作物相关专业。博士时期研究各种鸟类与自然的关系。发表博士论文《鸟类栖息环境与农业的发展》。晓晓找到刘天雨博士。他梳着37分头。穿着白大褂。“你是，范晓晓。”“对，是王爱国博士推荐我来的。我有问题，向您请教。”“好。请坐。王老身体还好吗？”他给晓晓倒了杯白水。“凑活喝吧，我怕茶叶味道影响科研，所以禁止所有人，引用茶水。”

    “挺好的，王老让我带问好。”“感谢他还惦记着我。你找我什么事？”“嗯！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晓晓略有些紧张。“没事，不用紧张。”“我想问您听没听说过凤尾鹊。”“呕！”刘天雨抬头，翘起二郎腿。“没有。”他一低头。晓晓一口水差点没喷出去。又猛地一咽。咳咳的咳嗽起来。“你看你喝水也不小心一点。”他起身拍打晓晓后背。晓晓弓着背。心说谁让您一惊一乍的。

    “不过，有一种蓝嘴红鹊，拖着长长的孔雀尾巴。倒是有点儿你说的意思。”“真的。”晓晓猛地起身，对方手还扶在她背上，没注意。晓晓头正好撞到对方下巴上。“呵！”“不好意思。”晓晓尴尬笑笑。对方揉揉下巴。

    “不过那是国家保护动物，你问它干嘛？”对方一脸狐疑。晓晓一愣，“没，没，没干嘛！”晓晓双手挡脸，摆来摆去。头扭向一侧。“抓它可是违法的。”对方严厉警告。“呕！对了，您知道五彩谷，就是一个穗上，五种颜色？”晓晓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那怎么可能，除非。”对方低头做思考状。

    “除非什么？”“除非，你看”他拿起一张纸，画了个麦穗的图。画的惟妙惟肖。每个籽，都在一个“巢里”，在没成熟之前，它有一个小的，根，与“母体”相连。对方一边说，一边画。画了一个小的，放大了的图。白色的，类似于胎盘，连接着母体。从那里汲取营养。那些籽就相当于它的孩子。你知道鸟吧？

    “知道。”“你把鸟蛋换成别的，鸟的，它是不会察觉得。当然是偷偷的。”“这可比换鸟蛋复杂吧？”晓晓问。“对。不过也不是很复杂。就是费些功夫。”“您这里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尽管说。”晓晓也是“会办事”的人。

    “呕！没事，王爱国博士介绍的，我理应帮忙。”“不，资源是公家的，您说有什么项目，支援农业发展，增加社会福利，也是我们企业应该承担的责任吗。”晓晓打起了“责任牌”。

    “你要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还真有一个杂交粮食项目，资金确实有缺口。不过前景还是不错的。”“呕！说来听听。”

    没过几天，晓晓拿着支票，就像彩票中奖那样，举着“大牌子”。左边是刘天雨博士。“支援农业发展，承担社会责任，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媒体记者“闪烁着闪光灯。”晓晓的事，自然也顺带脚的完成了。她捧着恒温箱。里面有营养液，“躺着早产的谷穗宝宝。”蓝嘴红鹊可倒是个事儿，当地没有，要到北边去找。

    而且还不能抓，这可怎么办呢。齐步欣给出了个主意。“那玩意喜欢吃啥，你想办法给弄点儿，说不定能引过来，你的五彩谷，能不能吸引它，你还得（dei三声）下点功夫。”

    晓晓计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