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之托

    混沌的天空下弥漫着昭示不祥的血色尘雾,而在这片血色中一个眉眼倨傲的男人提着一盏金灯缓缓前行,他身后跟着的青年名叫宋行止,是杀死他儿子的凶手,对于这个男人,他真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是不行,时至今日,仍然只有宋行止能救他的儿子。

    “帝君大人,你不是说要砍我的头?这是断头台的路吗。还是说您想明白了要我当你儿子,你要包庇我喽~”

    宋行止叽讽般地开口,这一路上他的话几乎没停过,只是自从慎哥儿被他砍成七段后帝君就再没有过任何情绪起伏。

    帝君连眼也没斜一下,那副高高在上的出尘样让宋行止看了就烦,他和慎哥儿果然是父子,惹人厌的样子都一模一样,宋行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双赤色眸子中的厌恶可以说是丝毫不加掩饰。

    两人接着走,但是前进时红色尘雾越加粘稠,金盏的莹光完全无法穿透这些尘雾,它仅有的作用似乎就是让人不会被这些尘雾缠住。

    可是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到帝君所谓的‘断头台’,宋行止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看不见前路,所以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他不耐烦极了,腰间的‘止铃’从刚才起就响个不停, ‘止铃’从不止步,可现在就连它也产生了退意,神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从没人听过更没人见过,他正欲开口就看见金盏熄灭掉落在地上,一瞬间蜂涌的血雾穿透了他的身体。

    “不行、不止、不惧。”

    血雾冲断了手脚的镣铐,他立即双手结印, ‘止铃’振动血雾却也丝毫不让,冲撞纠缠中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一个小破绽的出现让血雾随即展开了更加疯狂的攻势,不出半刻他便在血雾的纠缠中下沉,说来奇怪他的脚下理应是地可此刻他却像是坠入了海中。

    再次睁眼他又看见了之前消失不见的帝君,他仍是一副出尘样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宋行止给了他一个白眼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血色的尘雾极其稀薄只是缠着一池赤色潭水有进有出。

    “这是哪儿?”

    宋行止紧皱着眉, ‘止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但他还是能感受到它的惧意。

    “宋行止,这是阿慎的地方,阿慎就在里面。你会怕吗?你敢见他吗?”

    “我有什么不敢?是我杀了他,他怕我还差不多吧。怎么,你要把我也切了去陪你的儿子吗?”

    宋行止虽躁却不达眼底,那双赤色的眸子一如那潭水,毫无波澜但其中透露出的不祥就足够令人生惧。

    “你不怕吗?可它看起来好像很害怕。”帝君抬起手,他的指尖挂着的正是不断振颤的‘止铃’,。

    “宋行止,20年来我始终不能明白你以那种残忍手段杀死阿慎的原因,可现在这都不重要了,我要你去把阿慎带回来,既然是你杀了他,那也理应由你,用你这双杀人的手亲自把阿慎的神魂拼好,或许在那一天祂也会宽恕你的罪行。”

    宋行止刚想开口拒绝喉间便又涌上了一股腥甜的血,接下来他便只能看着原本在潭水四周稀薄的尘雾一瞬间又浓稠起来疯狂地穿入了‘止铃’,‘止铃’停止了振颤,也不再‘惧’,它甚至没有出现一丝裂痕只是变成了极为醒目的血红色,且散发出涛天的恶念。不必解释光看就能知道这东西邪到不行,宋行止从没这么具体地感知到危险。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宋行止生咽回了那口血,死咬着牙问。

    “是阿慎的残念,他会带着你去找阿慎。”帝君冷冷地开口, “宋行止,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它虽名为阿慎的残念,但他却不是阿慎,它不会为你所感,也不会对你留情。”

    宋行止显然不乐意搭理他。

    “不止……”

    他咬着牙想要再次驱动‘止铃’,却发现止铃现在已经完全成了那残念的容器,他花四百年才精心温养出来的器灵已然没了生息。

    “不止!”宋行止整个人都在颤抖,可他那双眼里没有愤恨也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无尽的迷茫,就好像缺失了一部分的躯体,可却不知道是哪里,明明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可却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重要。

    “到时间了,走吧。”帝君将那串仿若浴血的铃铛扔回给了宋行止,还没等宋行止反应过来他就随着‘止铃’一同坠入了那池赤色潭水当中。

    他的眼中是望不到头的血色,疼痛、窒息、万籁俱寂,他好像回到了十二岁、家破人亡的那一天。

    日夜、尸山、血流成河。

    他说‘不平则鸣’,可有一个人用竹叶在他的手心写下了一个‘止’字。

    他说是止步的止。

    “宋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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