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感觉这两个人都不好惹，无论是罗宾打扮的，还是笑眯眯看着他们的家伙。话说，他和布鲁斯真的来到了异世界吗？

    他看着另外两个人因为那句“恶心。”斗起嘴来，便悄眯眯的站到了没人注意他的地方，然后把目光移到了「蝙蝠侠」身上。

    对方带着头盔，从背影看去和布鲁斯身形很相似，但杰森仍然记得他摘下来头盔时比布鲁斯老上不少的面容，布鲁斯本人已经是三十多岁四十岁的年龄，这个「蝙蝠侠」只会更年迈。

    所以，也就是说，布鲁斯过几年也会像对迪克做的那样，把成年了的他扔出去，换个更年轻的罗宾？

    杰森把目光移到很明显就是个一点就炸的达米安身上。

    不是，他的继任者就这样吗？

    他可算是懂迪克为啥刚开始对他哪哪看不顺眼的原因了。放谁身上都是这样。

    杰森发散了自己的思维。

    迪克的脾气已经算是他见过的顶好的了，碰到布鲁斯才会一点就炸，对于他这个继任者也只有刚开始迁怒了一会儿，和布鲁斯吵了一架，打了个天昏地暗之后，迪克对他真的就像是对亲弟弟一样，教给他几乎所有罗宾应该掌握的知识技巧。

    甚至在布鲁斯没时间管他的时候，是迪克经常在电话里指点他怎么锻炼，怎么修理蝙蝠车和各种小玩意儿，告诉他不同的罪犯的弱点是什么以及造成的伤口怎么处理。

    就前几天迪克还邀请他有假期了去布鲁德海文玩。不得不说，杰森这么快融入到夜巡生活中，很大一部分要靠迪克的帮助。

    所以如果把迪克换成他，他会这么无隔阂的帮助自己的继任者吗？

    ……杰森看了一眼顾不上管他的布鲁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他不再思考了，反正又不一定会有继任者，不同的世界说不定不一样呢。想那么多干嘛。

    提姆察觉到那位小罗宾的失神，对方完全没有注意他和达米安已经不吵了，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过倒和迪克不同，小罗宾被禁令限制，一句玩笑话也不说了。

    可惜。白开半天录音器了。

    他看了一眼小罗宾和异世界蝙蝠侠总是离得极近的站位，猜测这大概就是小罗宾为什么会如此大意的在一群来意不详陌生人面前失神，说不定小罗宾还处在无条件信任蝙蝠侠的时候。

    何德何能，他还能吃到十几年前初代罗宾和蝙蝠侠的粮。

    提姆被“伏地魔”单方面追杀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总算在精神上好受了一点。他倚靠着身后的桌子，撑着身子站直了。

    杰森回过神的时候看到的是名为达米安的罗宾已经开始抚摸那头牛，而年长一些的家伙则靠着桌子时不时和两位蝙蝠侠插两句嘴，补充自己的建议。说实话，他身上的穿着杰森还没见过呢。不是罗宾，也不是正联那边的。

    这下，没事干的人就只有杰森自己了。

    他总不能也去摸牛吧。

    杰森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看他，低头打了个无声的哈欠，擦了擦生理性的眼泪。

    一闲下来了，困意就回来了。

    布鲁斯得知虽然不能立马回去，但能和他们原本的世界取得暂时的联系时，心中的大石稍微放下了点。

    他看到「蝙蝠侠」拿出来和异世界交流流程细节时就知道对方绝对干过不止一次，他想起了到达这里时「蝙蝠侠」毫不意外的神色，加深了这个猜测。

    异世界来客，很频繁吗？

    在输入了世界坐标之后，话说布鲁斯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世界的坐标，面前的屏幕上链接上了他们世界的蝙蝠电脑，随着摄像头移动，他甚至能看见了熟悉的蝙蝠洞的布置以及……躺在地上背对着他们的蝙蝠侠。

    ……等等。

    看热闹的提姆察觉到了什么。

    布鲁斯忽略身旁「蝙蝠侠」看过来的目光，他早认出来这个穿着蝙蝠战衣的人是谁，“Batman呼叫蝙蝠洞，便士一，夜翼，收到回到。密匙，KABHI-19694。”

    屏幕中的尸体动了动，随即猛地跳了起来，阿尔弗雷德顺着楼梯走下来，扫视了一圈，没见到人，便扭头看向了出声的蝙蝠电脑，刻薄的点评了一句，“天哪，离家出走的青少年终于回来了。要在这里举行一个欢迎会吗——”

    就算是在这种紧急时刻，布鲁斯也在心里感慨了一波阿尔弗雷德真是什么时候都能这么刻薄。

    等一下。

    布鲁斯察觉到穿着蝙蝠战衣的迪克的不对劲。

    如果时间流速相同，仅仅离开一个小时迪克应该才得到消息，怎么会一副替消失的蝙蝠侠上阵的打扮。

    “夜翼，打开视频权限。”赶在迪克暴怒之前，布鲁斯连忙开口。

    屏幕里的迪克打开了视频权限，一步步修改了波頻信号。

    十秒钟后，两个世界开始了短暂的视频通话。

    “……”夜翼看着他。

    布鲁斯察觉到对方已经强忍着怒气，便直截了当，“你现在的准确时间。”

    迪克说了。正好和布鲁斯他们离开世界的时候查了四天多两半小时。

    ……差不多1:100的时间流速？

    迪克看见屏幕里两个蝙蝠侠以及还有各种各样的罗宾甚至是不认识的人，脑子第一时间冒出来的不是积攒已久的复杂情绪，这么四天下来，见到布鲁斯出现，他唯一的心情只剩下愤怒。

    他懒得去想为什么会出现两个蝙蝠侠，这件事布鲁斯自己就有的愁，他是被哥谭折磨够了，又累又困，身上的伤都没时间处理，布鲁德海文也顾不上回去。就算芭芭拉协助，他也筋疲力尽，甚至在蝙蝠洞倒地就睡。

    蝙蝠侠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吗。

    “B，有什么需要协助的？”他看着屏幕，认真的说，“正联那边我还没联系，但是再过一个月就是你们例会的时间了，如果你还不见，神奇女侠他们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不，第一个赶过来的肯定是闪电侠。

    他在心里讲了个冷笑话，很可惜，没逗笑他自己。

    布鲁斯闻言，神情一震。不行，正联不能知道这件事。

    同时，阿尔弗雷德出现在屏幕里，他放下晚餐到迪克的手边，随即，看了一眼屏幕。

    ……布鲁斯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哪，您可要珍惜这次机会。毕竟见到自己的老去的可能对您来说可是微乎其微。”

    「蝙蝠侠」：……

    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怎么这么爱讲地狱笑话。

    之后便是紧急的世界信息交流和计划布置，布鲁斯和「蝙蝠侠」合作，赶在通话结束之前就安排完了，迪克几乎是瞬间就将计划完整的记录下来并且将两个蝙蝠侠的话理解透彻。

    到结束，迪克才整个瘫软在座位上，他脑袋又涨又疼，血管都在跳。但是心中却是舒了一口气。

    布鲁斯和杰森没有死。

    太好了。

    另外一个世界。

    布鲁斯和「蝙蝠侠」也是交流良好，布鲁斯还不处于控制欲和疑心最强的“那个”阶段，而「蝙蝠侠」同样也不是，所以两只蝙蝠虽然各有警惕，还是能和平交流的。

    达米安则置身事外，他皱着眉，似乎是在靠自己理解刚才一大串关于世界穿梭的术语。

    杰森则是陷入了莫名的让人发笑的惶恐。

    ……如果时间流速真的存在，那迪克肯定看过布鲁斯抱他的录像了。

    ……靠。

    他陷入了失去迪克这个隐形良师益友的惶恐，以及心里隐隐约约的叫嚣。

    ——就是要让迪克看见啊。现在的罗宾已经是他了，难不成他永远不能和布鲁斯亲近了？

    杰森感觉自己的本性都要暴露了。

    不行，他还是能担当罗宾的人吗？！不能这么想——

    而真正崩溃的人往往是不出声的。

    提姆，把揍了自己一顿的“伏地魔”认成了自己的偶像，还因此吃了一口假粮，在猜出屏幕里的人才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迪克的时候，他的大脑已经放空了。

    等等，他刚才都干了什么。

    ……不要啊——

    他才不要磕杰森陶德和布鲁斯啊啊啊啊啊——他才不吃虐恋情深相爱相杀的那一款好吗？！

    哥谭这种扭曲的情感已经够多了！

    只有纯爱的小甜饼才是他的真爱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