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灰云里闪着幽蓝的光。窗外下着大雨,雨滴打在窗玻璃上,很吵。
“你这个贱女人,不给我钱,我打死你!”男人咆哮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身前女人的脸上。
我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泪水已然浸湿了我的眼眶,大雨依旧未停歇,反而越发滂沱。
我叫陈驰,自打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父母吵架、打架、摔东西、发酒疯、被人要债要上门的环境下。有人说,他以前对我妈还是可以的,因为赌博,把钱输光了,问我妈要钱,我妈不给,他便常常家暴她。可我觉得,他本就是这个死德性!
在我五六年级的时候,我的母亲苏潇云一天打三份工,父亲陈保国父亲则天天都窝在棋牌室打麻将,等他打完牌回家,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每每回来还要搞出很大声的动静,吵的我和我妈睡不着觉。他经常赌博,有时甚至一天输7、8万,他还借了高利贷,因为他还不上钱,要债的总找上门。他从不会考虑我妈辛不辛苦,只要一输钱,就逼着我妈给他钱,不给就摔东西,把我妈打的满脸是血。我妈一个月工资也就四五千,做保洁、保姆、发传单、服务员,脏活累活都干过,她辛辛苦苦挣的钱,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挣得钱都给他赌了。
这天他又输钱了,他回家问我妈要钱,将家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也没找到一分钱。
母亲头也不抬从厨房传出声音:“钱都被你拿去赌了,家里已经没钱了。”母亲对他的行为早已习惯,低头平静的切着白菜。
陈保国很气恼,因为要债的找他要他还钱,他还不上,被要债的打了一顿。
“贱女人,把钱藏哪了?”他一直认为钱被母亲藏在了什么地方,事实是,家里钱都用来给他赌博还债,是真的一点钱都拿不出来了。
母亲把切好的白菜放进盘子后,缓缓走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捡起了地上掉落的几张纸。
她平静的开口:“我要和你离婚,签字吧。”
陈保国一听这话,一巴掌落在母亲的脸上。他吼道:“想离婚?你想得美!”他伸手拽住母亲的头发,把她托在了地上。他把母亲的头往墙上撞,母亲的额头瞬间留下了鲜血。
我在角落注视着这一幕,我急促的呼吸着,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而起伏,就像一个即将喷发的火山。
我几步冲了上去,手里攥着刀,我大喊:“我他妈弄死你!”
陈保国闻声扭头,他还没反应过来,我手里的刀已经捅了进去。他被我捅的猝不及防,露出狰狞的表情后,随即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水浸湿了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