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荡开,一层一层的穿过遥远的山林直到高处的山中。祭坛上的少年闭着眼,白色的长袍映衬着他的面孔,在烈焰的照射下神圣的让人不敢直视。
一句句传唱众神的诗歌以温迪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高高的祭坛上除了火焰就只有大祭司了。他合十的双手,紧扣的十指都在虔诚的诉说着提瓦特这片大陆的事迹。
温迪没有感受到风,传说中大祭司与神沟通并非杜撰。流传在祭司内部的典籍让祭司们知道深山里确实有七位神的存在。
七神是最初的神明,诞生在世界之初。每一位都有些自然的力量,或许他们就是山河星海,雷霆云雨的化身。他们统领着众神,因而神明并非只有七位。只是所属不同而已。
这些都是祭司们代代流传的。而大祭司知道的更多,出身蒙德的少年,自幼就有着非凡的天赋。大祭司温迪诞生那日风花传颂,又有天星流雨,穿越天际的流星从这头飞到了那头,那是提瓦特人数千年不曾看过的盛景。
于是祭司们循着风的旨意,在最初的风起之地见到了现在的大祭司。
蒙德信仰着风,是风的国度。那位风之神的事迹是蒙德所有人都会记住的,当然不靠谱的那一面也是,蒙德人把这叫做神的随性,象征自由的神不应该被子民的意志而牵绊,他们信仰祂崇敬祂,自然不会觉得这有什么。
温迪也期待着与这位风神的对话,大祭司能够直接沟通神山这件事,让这位年轻的大祭司心中有无数话也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去问祂。
身世的谜团,一切的因果都在告诉温迪——只有神可以解答。
但是温迪还是没有感受到风,他开始有些急切,他不信梦中的絮语。他一定要见到祂。
于是歌声再次响起,这次只是诉说着风的一切,渴求着风的降临。
温迪闻到了深山的气息,来自最原始的森林幽密的树木夹杂着各种植物的气息。温迪感觉到自己在这片深林中行走。
明明还在祭祀,跟书里写的不一样。想那么多还是上去看看吧,说不定是我的歌声太好听了,神都挡不住。
少年乐悠悠的想到,于是没有了顾忌。温迪欢快的在山林中穿梭,好像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经过的地方草叶晃动摇曳,好像被风温柔的拂过一般。温迪像是其中的精灵,自由的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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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居天上的楼阁中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你不去看看他吗?”
只见楼台前站着一个男人,金色的瞳孔中印着远方的身影。男人沉默了许久,曾经的记忆里也是这样的。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气息太像了一些。还是早些将祂找回来吧。少了他都沉寂了很多呢。”
女子撑着那把紫色的伞离开了,不远处一个带刀的女子跟着她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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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帽兜的男人最终走下了神阁。
而温迪穿越了那片森林,不禁感慨与现在的须弥有几分相似呢,猜到几分原因摸了摸下巴又看向前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山,很漂亮。火红的枫林长了一大片。好像还有其他的树,但是太高了看不清。温迪用手挡在额头上往上看,只好沿着山脚的石阶往上走。
走上去就发现石阶两旁云雾缭绕,山石天成。根本没有刚才看到的枫叶林,不信邪的温迪退后了一步,果然哪有什么仙气飘渺的模样。
只有平平无奇看不到头的石阶和山脚这一片的枫林。
“难道是传闻的仙家法术,璃月的东西怎么出现在这,我又不是璃月的祭司。”
嘀嘀咕咕了一句,抛开念头又踏上了台阶,一瞬间的变换。遥看远方还有秀美的山水景色笼罩在云雾之下。
“神山神山,好啊。”
温迪一边哼着歌一边往上走,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石阶在一点点的消失。走啊走啊不知过去了多久,温迪听到了山泉的流淌声,它们撞过了岩石继续往远方游去了。
“这是到山腰了吧,璃月的事我也知道的不少。”少年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得意,温迪摸了摸腰间。
“可惜,没有酒。辜负了眼前美景喽。”
“要是能飞上去就好了,飞可比走快多了。”
走走停停又看看,温迪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祭祀中还是在做梦了,如果是在做梦那可就完蛋了。
鸟雀的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石阶旁盛开着纯白无瑕的花。一朵又一朵,温迪鼻间萦绕着清幽但是又有一丝苦涩的香气。
温迪抬眼,他看到雾气被撩动散开,从山上走下了一个人。是人吗?
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白色的袍子戴着帽子,温迪认出了这是谁,但是很不解。
“你,您……怎么会在这。而且长的跟那个谁……”温迪转动着眸子,冒出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和疑惑。
自山上下来的人显然听到了后半句逐渐消失在唇齿的话。
“那个谁?”
暗中藏着些表情不曾显露,仍然一幅沉稳威严的模样。只是目光没有离开温迪分毫。
“啊…这个。这个是我在璃月的朋友。现在正在举行大祭祀,您想见他可能也等不到了,毕竟人活不了那么久。”
温迪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远处的这位感觉很熟悉,好像经常见到一样。一时想不起来,而且怎么会觉得神熟悉,还不是自己信仰的。温迪悄悄的看了一眼对方,正好落进幽深的眼神里,刹那间眼前浮现了一幕白色的羽翅展开从天上落下,正对面着的衣帽被风吹起,棕色的发丝扬起的场景。
温迪挥手眼前哪有什么画面,还是站在上方不远处的神,静悄悄的就像是普通人一样。
“你说的人,我认识。至于我是替另一个人来的。”
“那那位不来了吗?”试探性的问道暗含担忧。
“祂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温迪身上。
温迪上下左右来回移动视线,什么也没有。于是只能把目光转到在场的另一个人身上,微微仰头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被看的人负在背后的手微微握拳,掩饰住心底缓缓涌上的怀念和思念。
“确实来了,不方便现身。你的问题日后自会明白,不必问。”
“那,您和我那个朋友。是什么关系啊?总不能是……”被一个眼神定住,温迪悻悻的摸了摸后脑勺露出笑容,就是怎么看都有点掩饰的意味。
“你自会知晓。七国依旧延续。回去吧。”一挥手,温迪好像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轻柔的拖住,再睁眼就是快要被烧烬的木堆。只剩下几簇小火苗了。
“哎呀,得快些了。”
快步来到高台的边缘,被数位祭司拥簇着走下祭坛。其中一名先行来到大家面前,沉声道:
“静——听大祭司宣神之意。”
温迪往前走了两步,满脸端庄肃穆又想到那岩神往那一站就说几句话,不禁悲从中来。
“今日我听到了众神的声音,看到了神山万丈,神阁高居天羽。众神说——此后庇护七国,繁荣不断。”
欢呼声响彻云霄,接下来的庆典就不需要温迪出场了。再者温迪也不想出场他还有重要的事。决定在最快的时间内动身前往璃月见一个人才行。
夜晚人们还沉浸在篝火边欢歌载舞,本想即刻动身的温迪没溜得成。这会儿又坐到柱子上看着月亮,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低头看着高兴的大家也不能扫了兴不是,于是悠远的琴声想起,安抚着每一颗疲惫的心灵。
“是大祭司,大祭司在弹琴!”
人们仰头看向月光下闭眼弹奏的少年,大陆最为杰出的吟游诗人的演奏。安静的聆听着曲子,一切的不愉愁思都在这一曲终时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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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和大家一起玩呀?”
“是你呀,小姑娘。”
温迪从柱子上跳下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一起的话,大家就有些拘束了。哈哈。刚才就算是一起玩了吧。”
“好吧,大祭司再见。上次的事……你不要介意。”
“哈哈,当然不会了。聊的很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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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累了一天了。有一瓶酒就好了,算了,等着到了璃月和他要吧。算他欠我的哎嘿。”
盛大的典仪结束了,按理说各国的祭司都会到场。至少会委派一队,璃月的人但是来了,大祭司一职一国一位,相当于神明的代行者。
不过也有传说大祭司一开始是众神本神的,只是不知为何变成了现在的形式。
温迪根本没在璃月的队伍里看到他们的大祭司。看来是故意的,怕是躲着自己呢,不然就是另有图谋。
一想到这儿温迪坐不住了,趁着大家都休息了往荻花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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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大祭司,大祭司。典仪过去了,还有一些事要您同意。要给其他几国的发信说明这次的神意。”
“大祭司?不好意思了大祭司恕我失礼。”
用力推开了大门,没看到一个人影。来人明白了这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大祭司不见了。”
“哦,那就继续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习惯的话很快就习惯了。”
温迪相信蒙德的大家肯定会把后续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再说了这是自由之神的意思。既然最要紧的事已经处理完了,那剩下的小事交给别人做才更合理,比较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吟游诗人,国家大事做不了主。
去往荻花洲的路上多了一个吟游诗人的身影,说是寻人却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