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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想赶我走的江心乔

    自江心乔成为我家的弟妹那一刻起,她便在暗地里策划着将我排挤出这个家。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忍耐,对我发起了正面的冲突。

    「姐姐,弟弟和我已经成家,你继续居住于此似乎不太合适吧?」

    我对她的挑衅选择了忽视,但她却巧妙地利用孩子作为手段,向父母施加压力。

    「如果她今天不离去,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父母相视无奈,却未有任何回应。

    我忍无可忍,猛地将房产证摔在桌上,冷硬地说:「看好了,这是我的家,应该离开的人是你,快走!」

    晚餐后从胡斌家返回,我打算与父母商定一个合适的时间,让胡斌与家人见面。刚进家门,便看到弟妹江心乔抱着儿子,用阴阳怪气的语气从我身边经过。

    「女孩子要自重,这么晚才回家,小心外面的不良之人有机可乘。」

    江心乔自从嫁给我弟弟,对我总是怀有不满。过去我常在外地工作,与她接触较少,即使有争执,我也为了家庭和睦而忍让。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越过她的头顶,大声向厨房喊道:「妈,今晚家里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闻的东西?」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异味,可能是有人口臭,一说话就让人窒息。」

    江心乔愤怒地跺脚,说:「你除了那张嘴,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我?年纪一把还不结婚,赖在弟弟家不走,这房子都快被你占满了,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吗?」

    我随意回应:「怎么,你打算一次抱三个,肚子又怀上双胞胎了?这五房大平层竟然不够住?」

    「二胎是我们计划中的事,我和安耀早有打算,说不定这次真的怀上双胞胎。你这个当姐姐的最好自觉点,别到时候真的无处可去,自找麻烦。」

    「我是否会自找麻烦,还要问我爸妈和弟弟,也就是你的丈夫,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江心乔立刻将弟弟从房中叫出。

    「安耀,你妻子和孩子被欺负,你难道就坐视不管吗!」

    弟弟急忙从卧室跑出:「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出卧室,便看到我脸色铁青地站在玄关,而他妻子则怒气冲冲地指着我。这种紧张的氛围,自我休假回家的第三天起,每隔几天就会上演一次。自从我决定辞职留在本地发展后,这种场面更是频繁。

    「姐,你回来了?」

    「乔乔,你又怎么了?」

    江心乔带着委屈说:「我打算给诺诺装修一间书房,但现在地方不够,你说怎么办!」

    何安耀无奈地说:「诺诺还小,什么时候才需要书房呢?」

    江心乔气急败坏,瞪了我一眼,说:「提前装修散味不行吗!我提前准备有什么错!」

    何安耀无言以对,只能连连点头:「你说得对。如果实在住不下,我们就搬去郊区的三房,你想怎么装修都行。」

    「那个郊区的房子怎么住得下!诺诺以后不上学了吗!」

    何安耀无法说服她,只能捂着耳朵躲到我身后。江心乔一怒之下将儿子塞给他,然后愤然回到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自嘲道:「看来哥斯拉已经回房,世界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

    弟弟怀抱着小孩,无奈地耸了耸肩,母亲则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从厨房缓缓步出。她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关切。

    「妍妍,心乔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不必与她斤斤计较。」母亲的话语里,满是对我的宠溺和对心乔的包容。

    我轻轻地拖出椅子,在餐桌边坐下,轻抿了一口汤,不禁微微嘟囔:「放心吧妈,我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同时,我轻轻地抚摸着小侄子的头,温柔地问道:「诺诺,你说呢?」

    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人,性格纯朴,待人和善。虽然家境并不富裕,但他们给予我和弟弟的爱始终是公平而无私的。我在学业上表现出色,成功考入了一所知名大学,继续深造后,便在本地找到了一份工作。依靠自己的才华和努力,我成功进入了一家互联网巨头,从14级一路奋斗至18级,年薪突破百万。

    然而,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中,我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晋升。长期的996工作模式让我的身体逐渐疲惫。前两年休假回家时,我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到市医院调养身体。在那里,我遇到了胡斌,经历了一年的异地恋情。在他的不断说服和鼓励下,我决定辞去工作,回家创业。

    我家只有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宽敞公寓,五室两厅两卫,即便弟弟已经成家立业,一家六口也并不觉得拥挤。弟弟结婚时,我主动提出资助首付,希望他们能组建自己的小家。弟弟根据自己的预算和能力,购买了一套近郊的小户型,但婚后并未搬入新居。原因是江心乔认为这里位置优越,与父母同住还能帮忙照顾孩子。但现在看来,她或许是觉得我这位姐姐长期不在本地,他们一家五口可以在这舒适的环境中享受生活,等我出嫁后,这套房子就与我无关了。

    辞职后,我每天都忙碌于规划未来,不敢有丝毫懈怠。我坚持每天晨跑,并为家人带回早餐。

    「姐,早安,今天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早餐?」江心乔情绪高涨,热情地接过早餐放置桌上,她的行为异常让我感到疑惑。我探究地望着她,用目光询问弟弟,他妻子今天为何如此反常。他只是迷惑地摇了摇头。

    「姐,今天你有空吗?能否陪我出去喝杯咖啡?每天在家带孩子,我都快闷坏了。」江心乔的请求让我有些犹豫,但好奇心驱使,我想探究她到底有何意图。

    「好的,反正我今天也没有安排。」我答应了她,江心乔立刻欣喜若狂,步履轻盈。或许正如妈妈所说,她只是有些孩子气,占有欲较强罢了。

    「心乔,现在动身是否适宜?这么晚了还品咖啡,我生怕你夜里难以安眠。」

    耐心地等待多时,江心乔终于是缓缓步出卧室,仅是匆匆一瞥,便开口道:「姐姐,你这身装扮未免太过随性了,妆容也未施,如此怕是不妥,还是去换一身吧。」

    我已有些焦躁不安,低头审视自己的装束——一套休闲而合体的装扮,脸上仅涂了防晒以修饰肤色,自认为与心乔外出小酌已足够得体。

    「我不打算更换,如果你觉得我现在的模样与咖啡时光格格不入,那么我宁愿不参与。」

    江心乔听闻我不愿同行,立时握住我的手,「别这样,我们走吧。」

    漫步在夜色中,她话语不断,时而羡慕我自在的生活,时而劝我早日寻得佳偶,莫让青春的尾巴悄然溜走。

    对于「女子必要嫁人」的旧观念,我并不以为然。我可以选择去爱,也可以自由选择是否步入婚姻的殿堂,这并非由年龄或所谓的青春尾巴所能决定。

    与江心乔争论这些似乎并无太多意义,毕竟我们的观念大相径庭,难以说服对方。

    不久,我们抵达了她挑选的咖啡馆,并选择窗边的座位坐下。正当我准备点餐时,江心乔却制止了我,「稍等,姐姐,我还邀请了另一位朋友,待他到来我们再一起点餐。」

    我有些许疑惑与不悦,「哪位朋友?你为何未曾提前告知于我?」

    江心乔正要解释,目光忽然落在一个人身上,她兴奋地挥手示意,「表哥,这里!」

    远道而来的表哥走向我们,我在心乔弟弟的婚礼上曾见过她家的诸多亲友,但对这位表哥却印象模糊。

    刚一落座,江心乔便热情地为我介绍,「姐姐,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哥,吴业成。」

    听到这个名字,我险些将口中的水喷出。她对我微微一笑,续道,「他常年外地经商,最近才将产业迁回本地,打算在此成家立业。我觉得你和他的经历颇为相似,或许能成为良缘,故此想为你们创造相识的机会。」

    我明白了,心乔是在为我安排一场不期而至的相亲。

    我的父母从不为我的婚事操心,反而是这位妹妹焦急异常,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我强颜欢笑,温和地自我介绍,「我是何安妍。」

    吴业成似乎并未理解我笑容背后的无奈,他看到我笑,误以为我对他的印象极佳。他自信满满地倚靠在椅背上,开始讲述他的商业版图——一家位于城乡结合部的沙县小吃店。

    「不是我自吹自擂,若我有更远大的志向,将店开至CBD,五年之内,分店数量必定翻倍。」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位表哥的想法真是异想天开,居然想在CBD开设沙县小吃?谈及那些带有独特装修风格的沙县小吃,它们仿佛隐匿于喧嚣的都市之中,却离不开资本的有力支持。显然,没有充足的资金作为后备,承担高昂的店面租赁和装修成本,便难以吸引那些身着昂贵服饰的城市精英走进那些简朴的餐馆。

    吴业成脸上自信的微笑,不经意间在我心中转化为对他雄心壮志的默认,以及对他才华的真心欣赏。他的头颅高昂,仿佛要与天空相接,显示出他颈椎的力量。

    「安妍,未来我们共同步入婚姻的圣殿,我会确保你无需工作,安心享受生活的美好。这是多少女性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那么,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商业版图现在扩展到什么程度了?」

    吴业成严肃地回答:「我成功地将A市的店面转让,手中掌握了重新开业的资金。在扣除装修、前期租金和设备费用后,我还剩下大约十万现金。等我们结婚时,我会用八万彩礼来表明我的心意。」

    「哦,你手头只有十万现金,却愿意拿出八万作为彩礼,那么你对我们的婚姻期望多少陪嫁呢?」

    吴业成听到陪嫁二字,原本放松的身体立刻变得笔直,双手撑在桌面上,眼中闪过一丝机智。

    「陪嫁嘛,自然是你父母对你婚姻的祝福,当然是越多越好。十八万八的现金,再加上一辆三十万的轿车,也就差不多了。我不会像网络上那些品行不端的人,以装修费为由剥削妻子,那不是真正男子汉的行为。」

    我微微点头,反问:「那么,那些对妻子斤斤计较的男人,该如何称呼呢?」

    吴业成脸色微变,严肃地瞥了一眼江心乔。

    江心乔急忙出来和解:「哎呀,姐姐,何必太过认真,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计较。」

    「我错了吗?八万的彩礼,却要求我提供四十八万的陪嫁,整整六倍的回报!这桩交易可比你卖蒸饺要划算得多。」

    吴业成感到被冒犯,一掌拍在桌子上,批评我:「我之所以愿意出来见你,详谈这些,全是因为看在心乔的面子上。」

    「你都快要三十岁了,至今还未嫁人,不是在外地被人玩弄,就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疾病。像我这样优秀的老板愿意娶你,你应该感到庆幸,真是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

    话到此处,争吵似乎一触即发。

    「你的镜子是不是磨砂的?竟然照不出你的真实面貌。来,来,去洗手间左转,借别人的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吧。」

    「别说是三十岁,就算我九十岁未嫁,也不会选择你这样的次品!」

    吴业成被我一顿反驳,气得双手发抖,如同结巴般指着我,不断重复着「你你你……」。

    江心乔眼见我们争执不下,情绪激动地推了我一把,严厉地责备道:「姐姐,你为何如此不知好歹!」

    我紧抿着下唇,竭力忍住心头的怒火,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控,只在心中默念要冷静。

    「是不知好歹,还是你越权干涉、肆无忌惮、别有用心?」我冷漠地回应,一连串的成语顺口说出,然后提起包,毅然离开了咖啡店。

    心中充满怒火,我只想独自散步以平静心情。漫步中,无意间走到了医院。

    胡斌今天值班,我直接走向他的诊疗室,打算告诉他一声后就去休息室等待。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尖锐的女声不屈不挠地争吵,同时,一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焦虑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

    「我早就告诉你我腰痛难忍,我要做磁共振检查,你只需给我开单就是,又不让你掏钱!」那女子语气强硬。

    胡斌耐心地回应:「江小姐,我刚刚已经为你做了初步检查,没有发现明显骨折的迹象。但如果你还是担心,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个X光检查。」

    对方不屈不挠:「谁要做X光,我就要做磁共振!你再不开单,我就投诉你!」

    胡斌依然保持耐心,继续解释:「江小姐,你自称被电动自行车撞倒,导致腰部和手部受伤。经过我初步触诊,并未发现明显骨折。按照常规流程,我会先为你安排X光检查,以确认是否存在骨折或骨裂。但我不能为你开具磁共振检查,因为那涉及过度治疗的嫌疑。若你坚持投诉,可直接联系医务处。」

    那女子见胡斌态度坚决,知道自己再怎么纠缠也无济于事,于是冷哼一声,留下一句:「哼,你不给我开,自有其他医院的医生给我开,别在这里假清高!」然后愤然离去。

    仅凭那女人的背影,我就觉得异常熟悉。走廊上踱步的年轻人紧随其后。

    趁着下一位病人还没来,我探头进诊疗室,对胡斌称赞道:「胡主任,你真是坚守职业道德,让人敬佩。」

    胡斌向我伸出手,我走进诊疗室,握住他的手,坐下来准备聆听他的故事:「来,详细说说。」

    「刚才那位小姐被一个小伙子骑的电动自行车撞倒,她硬是拉着司机要求赔偿。司机也表现得很有责任心,一直跟随她来到医院,还表示无论需要做什么检查,他都会负责。」

    「那女子一听到磁共振检查,就说自己腰断了,坚决要求进行检查。仅一个部位的检查费用就要八百元,若检查两个部位,费用更高。司机一听,吓得几乎要向我们跪下,说自己家境贫寒,负担不起如此高昂的检查费用。她看起来能走能动,我就一直在考虑是否真的需要进行这样昂贵的检查。」

    「我本不想介入他们的纠纷,只是想为病人进行检查,将司机支开,以便与她好好沟通。结果,就发生了你刚刚听到的一幕。」

    我托着脑袋,长叹一声,心中不禁对那位年轻人产生了同情。

    胡斌的突发手术让我措手不及,心中虽有诸多无奈,却只能压抑情绪,回家吃晚餐。

    江心乔见我回来,面无表情,却先声夺人,摆出一副委屈的姿态。

    「老公,我一番好意,却遭受误解,甚至被姐姐在众人面前斥责,真是让人心疼……」

    弟弟悄悄地看了我一眼,无声地询问发生了何事,我用夸张的口型回答:「等着看好戏。」

    弟弟还没来得及回应,江心乔就拉着我妈开始抱怨:「妈,我也是出于好心,想把我远房表哥介绍给姐姐认识。如果他们互相喜欢,那不是亲上加亲吗?而且我表哥条件不错。」

    我妈赞同地说:「你确实有心了。」

    「但是,姐姐却因为我表哥不够帅,彩礼较少,就对他恶言相向,现在都不理我了。」

    我妈听后,责备地看了我一眼:「妍妍,就算你看不上他,也不能这样对人家说话。」

    我连忙点头:「是的,就算他恶意攻击我,说我在外地经历复杂,回来只想找冤大头,或者诽谤我有健康问题,我也应该忍受。」

    妈妈听后,震惊地看着江心乔:「你表哥居然这样说你的妹妹?」

    江心乔有些尴尬地解释:「那,那只是一时冲动说的话,他不是真的这么想妹妹。」

    我翻了个白眼:「所谓的侮辱,难道是我指出他想用八万彩礼换取我四十八万的嫁妆?」

    何安耀刚喝了一口汤,听到这,忍不住喷了出来,幸好我没坐在他对面。

    爸爸脸色一沉,不悦地说:「心乔,你给姐姐介绍的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家虽不贪图富贵,但也不会做冤大头。」

    我躲在妈妈身后,嘟着嘴点头:「就是,当初你和安耀结婚,你的嫁妆还不及彩礼的一半,我们也没说什么。」

    江心乔听到我提起她的嫁妆,脸色瞬间涨红:「你们当初说嫁妆只是娘家的祝福,多少都不要紧,都是我婚后的私房钱,现在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表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们初次见面,连关系都没确定,就谈彩礼和嫁妆,已经是很不合适了,还恬不知耻地指定要多少嫁妆,真是痴人说梦!」

    江心乔愤怒地说:「如果不是你一直住在我们家,我何必管你的婚事!」

    「你弟弟都成家立业,孩子都大了,你还在这里,不觉得不合适吗?」

    我弟弟听后,立刻站起来,跨前一步拉开江心乔。

    「你在胡说些什么?她是我姐姐!」

    江心乔愤怒至极,猛地推开何安耀的手,大声质问:“你姐姐究竟有何不妥?难道她打算在我们家长期居住不成?”

    我则随意回应:“我在我父母的庇护下生活,与你何干涉?”

    江心乔傲慢地挺起身子,坚决地说:“只有我,才是何家真正的儿媳妇。我们一家五口才是最亲近的,你只是一个即将出嫁的外人,识相的话就应该尽早离开,别破坏我们的家庭和睦!”

    父亲见状,忍无可忍,砰的一声拍桌子站起来,愤怒地责问江心乔:“我倒要看看,谁敢赶走我的女儿!”

    江心乔在父母的怒视下,意识到自己已处于下风,于是打出最后一张牌:“何安耀,我告诉你,如果你姐姐再不搬走,我就带着你的儿子离开!”

    说完,她紧紧抱着儿子,转身回到卧室。

    弟弟这时投来抱歉的目光,吞吐地说:“姐,对不起,乔乔只是一时冲动才说出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轻声安慰他:“姐姐明白你的真实想法就好,快去安抚你的妻子吧。”

    母亲焦虑地坐在餐桌边,深深叹了口气:“家里不安宁,真是让人心烦。”

    看着母亲紧锁的眉头和叹息的表情,我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虽然我知道让她难过的人不是我,但她始终是我的母亲,她的忧虑让我心疼。

    我试图让她放松,便轻柔地搂着她的肩,轻声在她耳边说:“妈,其实我交了男朋友,已经准备好让你们见面了。”

    母亲听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紧紧握住我的手,追问:“真的吗?他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快告诉妈妈!”

    母亲的反应立刻引起了父亲的注意,两人如同粉丝追星般,急切地期待着见我和胡斌。

    我解释说:“他是一名外科医生,在市中心医院工作,比我大两岁,目前单身,名叫胡斌。”

    父亲听说是医生,兴奋地拍了拍大腿:“好!医生这个职业好,我女儿的品味确实不错!那你们什么时候见面?”

    我回答:“我找个时间问问他,你知道的,医生的工作很忙。”

    安抚好父母后,我开始收拾碗筷。母亲下楼去跳广场舞,父亲则戴上老花镜开始刷手机。

    “哎哟,现在的手机真是神奇,我们刚说到医生,这视频平台就给我推送了一个关于医生投诉的视频。”

    父亲半闭着眼睛,兴趣盎然地看完了视频,突然拿着手机走进厨房,问:“你刚刚说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胡斌,怎么了?”我问。

    父亲眉头紧皱,把手机屏幕转向我:“你看看这视频里说的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视频画面展示了一位女士,面部经过马赛克处理,声音亦经过调整,她含泪揭露在市中心医院门前发生的不幸事件。她的诉说充满了悲伤与无力,反映出对医疗迟延的愤慨。

    「我在车祸后求治于医生,不断强调腰部剧痛,请求实施检查,但遭到了冷遇。医生草率诊断后,告诉我没有大碍。」

    「我屡次坚决要求,但医生一直回绝。在绝望中,我不得不转到其他医院,才发现腰椎间盘突出的真相。」

    「医生告诉我,我的病情很严重,如果早些发现,就能及时治疗,不至于恶化到这个程度。」

    她手中握着另一家医院的诊断书和检查报告,与胡斌的诊断形成了显著的对比。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胡斌医生必须公开向我道歉,并承担我后续的治疗费用。」

    从她的穿着来看,显然就是今天在胡斌诊室引发纠纷的那位女士。

    我将手机递给父亲,然后拨打了胡斌的电话。连续几次无人接听,手术可能还没结束,我匆忙脱下围裙,打算出去找他。

    这时,江心乔也急忙从卧室冲向门口,换鞋准备外出。父亲关心地问:「心乔,你这么匆忙要去哪里?」

    「我姐姐出了车祸,我要去看望她。」她严肃的表情让我忍不住问:「你要去哪家医院?我送你吧。」

    江心乔的白眼让我差点笑出声:「你这是在诅咒我姐姐吗!」

    「不是你刚刚说她出车祸了吗?难道不是在医院?」

    「在我娘家!别问那么多,快送我去!」她的语气让我几乎气笑,原本的好意似乎变成了理所当然的命令。

    「你已经嫁出去了,回娘家的事情自己解决,我有急事。」我冷哼一声,转身出门,砰然关上房门。

    门缝中,江心乔的尖叫声划破寂静:「何安耀!」

    电梯门正好打开,我迅速进入,手指几乎是不自觉地连续按着关门键,那速度仿佛在抢购热门演唱会的门票。

    在胡斌的休息室等待,我差点睡着,终于等到他从手术台上下来。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将视频递给他观看。看到对方拿出检查报告对比时,他暂停了视频,仔细查看:「她的腰椎间盘突出是旧伤,与电动自行车撞击无关。」

    「这份磁共振报告虽然未明确指出,但可以推断出是新伤还是旧伤。」

    胡斌放下手机,安慰我说:「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轻轻抿了抿唇,点头回应:「你手术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我送你回家。」

    确实令人费解,当前医生的职业道德状况令人忧虑,我姐姐现在只能被迫卧床休养。」我步入门内,便听到江心乔正在激愤地表达她的不满,看到我回来,她并未停止抱怨。

    「我们全家一定要追究到底,」她接着说,「还有那个司机,甚至把我姐姐的手机壳也毁坏了,那是正版的,价值400元呢!」

    「姐姐要求赔偿,他竟然还一副不屑的态度,我跟你们说,这些人就是典型的贫困心态,总是难以相信高品质的事物有其相应的价值。」她愤怒地说。

    我听后,微微一愣,忍不住插话道:「抱歉,这个所谓的‘贫困心态’,我似乎也有些相似。」

    一个价值400元的手机壳,竟然如此轻易地损坏,这只能说明高昂的价格并不总是代表优质。我对那位司机反而产生了同情。

    江心乔不满地瞥了我一眼:「怪不得你总是赖在家里不愿独立,原来你打算永远依赖父母啊!」

    我从容不迫地回应,试图激起她的怒火:「没错,只要我父母不介意,我愿意永远陪伴在他们身边。妈妈,您说是吗?」

    妈妈温柔地笑了笑,点头说:「这孩子,妈妈愿意养你一辈子。」

    这一幕母女间的温馨互动彻底激怒了江心乔,她怒目圆睁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对弟弟说:「看来在这个家里,我倒成了外人。明天,我就带着诺诺回娘家去!」

    弟弟急切地问:「你又怎么了?姐姐和妈妈只是开玩笑,你为何就不能忍受呢?」

    江心乔愤怒地跺脚:「何安耀,你会后悔的!」

    她转身进入卧室,开始乒乒乓乓地收拾东西。不到半小时,她便推着婴儿车,带着行李,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弟弟急忙拉住她:「这么晚了,你要带着宝宝去哪里?」

    「我这个外人留在这里只会让你们不舒服,我回到我的原点就是了。不过,我的儿子必须跟我走!」她坚决地说。

    妈妈失望地说:「心乔,自从你嫁到我们家,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你为何始终不能感到满足呢?」

    江心乔冷冷地哼了一声:「只要何安妍一天不搬出去,我一天都不会回来!」

    弟弟听着她这句不合理的要求,只能无奈地叹气。

    「既然你执意要走,那我送你回去吧。」他说着,提起江心乔的行李,直接向门外走去。江心乔愣住了,她没想到弟弟竟然没有再挽留她,于是气愤地抱着孩子,大步离开了。

    爸爸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回房,妈妈担忧地跟了出去,站在门外叮嘱道:「心乔,只要你愿意回来,随时让安耀来接你。」

    「何安妍什么时候搬出去,我就什么时候回来。」江心乔留下这句话后,妈妈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关上了门。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从梦境中苏醒,眼眸中带着明显的疲惫痕迹,房内的氛围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沉浸在各自的忧伤中,特别是我的弟弟,他那深深的疲惫痕迹与我对视,彼此的情形似乎不相上下。

    「弟弟,早餐过后,去探望一下你的岳母,安慰一下你的妻子吧。作为新手母亲,她的心情必定是复杂难明的,你应该多给予她一些理解和关心。」

    弟弟只是无力地回了一句,声音中充满了沉闷和无奈。

    我试图打破这股压抑的氛围,深吸一口气,巧妙地提到了胡主任。

    「明天晚上,我的男友打算邀请大家共进晚餐,弟弟,记得带上你的妻子和孩子,这将是我们正式的相聚。」

    父母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急切地询问需要准备什么。

    我微笑着宽慰他们:「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大家欢聚一堂,共享美食,就是最好的安排。」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胡斌时,他既感到惊喜又有些忧虑,抱怨我给他的准备时间太紧张。他还需要通知他的父母,原本打算先向家人介绍胡斌,但没想到他竟然自作主张地带上了父母,这让我也感到有些紧张。

    幸运的是,那天大家都有空,尽管决定得有些匆忙,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地令人满意。

    预订好包厢后,我和胡斌提前去布置,弟弟和父母则去接江心乔和小侄子,胡爸和胡妈自己开车过来。

    胡斌的父母我已经见过多次,他们对我的印象似乎不错。胡妈一进包厢就关心地询问我的近况。

    父母随后到达,然后是表情尴尬的弟弟和一脸得意的江心乔,以及江心乔的母亲和姐姐。

    江心乔的姐姐江奕乔一进门,看到胡斌站在包厢里,就惊讶地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这种惊讶,我已经司空见惯。我无视她的惊讶,转身向家人介绍:「这位是我的男友胡斌,市中心医院的外科副主任医师。」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江家三母女身上,她们脸上的表情如同戏剧般丰富。

    胡斌反应迅速,叫服务员增加了两个座位。三家人略显尴尬地坐下,胡妈敏锐地观察着我们的表情和反应,结合近期对胡斌的投诉,显然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过往。

    我们两家对彼此的孩子都非常满意,尤其是我妈,甚至迫不及待地希望我尽快和胡斌完婚。江心乔也非常高兴,因为我结婚意味着我将搬出去,她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

    她和姐姐低声商量了一下,然后举杯向我们祝贺:「姐姐,胡医生,既然我们很快将成为一家人,那么我与胡医生的误会也应该随之烟消云散了。」

    江奕乔接续了话题,语气坚决而果断:“确实,我已经答应了我的妹妹,明天将会联系医务处撤销对你的指控。至于赔偿,你只需支付我的一半治疗费用,另一半则算作我们家的祝贺,为你们即将举行的婚礼献上一份薄礼。”

    胡斌表情平静,但我观察到,他桌下的拳头微微紧握。江妈妈笑容满面地接过话头:“没错,亲家母,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妍妍的婚事,我们自当全力支持,不会给未来的亲家添任何麻烦,对吧?”

    我冷冷地扫视了显得正义凛然的江妈妈一眼,语气冷淡地回应:“哪里的话,不用这么麻烦。”

    江奕乔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回应,一时愣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斌在桌下悄悄握住了我紧张的手,继续说道:“我未婚妻的意思是,她是一位公私分明的人。江小姐,如果你认为我之前的诊断有误,可以继续提出投诉,我深信医务处会做出公正的裁决。”

    江奕乔脸色骤变,显然感到自己的宽宏大量被误解为羞辱:“胡医生,我之所以不追究你的责任,完全是因为考虑到我妹妹和未来妹婿的面子,你不要过于得寸进尺。”

    胡斌语气冷淡:“首先,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对自己的能力和职业操守有绝对的信心。”

    江奕乔轻蔑地冷哼:“哼,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江妈妈忍不住开始教训:“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深浅,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苦难,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挫折,明明有退路可走,却偏要硬撑,以为自己是天才,最终只会懊悔。”

    我妈听出了江妈妈的讽刺,立刻辩护道:“虽然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胡斌,但我相信妍妍的眼光,她挑选的人必定没错。”

    我顺着妈妈的话继续说道:“我们行事坦荡,不需要你们的虚假关心和那些表面的台阶。”

    江妈妈脸色微变:“亲家母,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胡斌也是我们认可的女婿。”一直沉默的爸爸语气坚定地补充道。

    胡斌的母亲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笑着转移话题:“妍妍的父母,我们见过妍妍多次,越来越喜欢她。胡斌也准备好了婚房,装修和布置都依照妍妍的喜好进行,今天想和你们正式商讨一下婚事。”

    妈妈听后笑容满面,她在桌下轻轻拧了我一下:“今天才给我们介绍男朋友,让我们一直为你终身大事担忧。”

    我撒娇地说:“哎呀,这不是要等我确定了才能放心地带给你们看嘛。”

    商讨婚事的消息,除了我父母之外,最兴奋的莫过于江心乔。

    “那真是要恭喜姐姐和未来的姐夫了,不知道你们的婚房选在哪里呢?”

    不等胡斌回答,我抢先说道:“就在我们隔壁的社区,步行就能到达。”

    在晚餐聚会上,我谨慎地询问:“请原谅我的冒失,我想代替父母先了解一下,未来妹婿家里打算准备多少彩礼以表达敬意呢?”

    我的话音刚落,父母便立刻回头,严肃地阻止了江心乔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心乔,这是长辈之间商议的事情。”

    弟弟也忍不住插话:“你少说两句吧。”

    江心乔略显尴尬地闭上嘴巴。

    胡斌的母亲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和颜悦色地回应:“我们家里打算准备二十八万的彩礼。”

    江家母女听到这个数字,羡慕不已,江心乔的脸色更是阴沉。

    父母相视一笑,母亲满意地低声说:“妍妍自毕业后一直在外工作,她的收入大部分都补贴了家用,因此她的嫁妆,我们决定翻倍,作为对他们新家庭的扶持。”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眶泛着泪光看着母亲:“妈,你们也该留些钱来养老啊。”

    江心乔反应过来,惊叫道:“什么?五十六万的嫁妆!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弟弟脸色难看,用力拉着江心乔:“你够了!姐姐的婚事,你少插嘴。”

    “姐姐的婚事是要耗尽家产吗?我结婚时彩礼才十八万,姐姐的嫁妆却高达五十六万,这不公平!”

    弟弟沉声道:“我娶你时,除了彩礼,还送了你一辆十八万的车,你家却只回了三万的嫁妆和几床棉被,我们有何怨言?”

    江心乔情绪激动,起身哭诉:“你这是要和我算账吗?”

    “不是你在和我们家算账,还扯上姐姐吗?!”

    我无力地按着额头:“你们夫妻之间的问题,回家慢慢解决,现在先带你妻子和岳母回去吧。”

    弟弟领悟后,抱着孩子,拉着江心乔离开了包厢。江家母女无奈跟随,临走时还不忘阴阳怪气地留下一句:“亲家,一碗水端平啊,别偏心,否则老了别怪孩子不孝。”

    母亲果断回应:“亲家提醒得是,我之前确实偏心疼爱耀儿,现在确实应该一碗水端平了。”

    江妈妈语塞,一时无言以对。

    包厢门关上,恢复了宁静。

    我尴尬地向胡斌的家人道歉:“叔叔阿姨,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胡妈妈和蔼地回答:“傻孩子,咱们几乎是一家人了,哪有那么多客气。”

    这顿饭最终在两家人的欢声笑语中结束,婚期定在了半年后,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告别胡斌一家后,母亲长舒一口气,但又皱眉:“回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映入眼帘的场景,令人再熟悉不过:弟弟坐在客厅,一脸苦恼,抱着孩子,连连叹息。

    我小心翼翼地步入屋内,轻声问道:“心乔呢?”

    “她在卧室整理东西,打算和我离婚。”弟弟无奈地答复。

    “离婚?”我们全家都震惊不已。

    我不解地皱眉:“难道只是因为嫁妆?”

    弟弟苦涩地回应:“何止嫁妆,她还提出许多无理要求,说出许多过分的话。”

    母亲焦急地追问:“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快说啊!”

    弟弟吞吐其词,最后下定决心说:“她……她说,担心我们一时冲动,会把这么好的房子送给外人,所以要求把房子过户给他们夫妻。”

    父亲愤然:“她太过分了!”

    江心乔却毫无惧色,抬头挺胸地说:“我过分?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们何家生下孩子,我是你们家的恩人,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母亲忍无可忍:“这房子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你过户不了!”

    江心乔冷笑:“别想用这种借口蒙混我,我不会上当!”

    面对她得意洋洋的态度,我默然走进卧室,拿起红色的房产证,走到她面前,把它狠狠地摔在她面前。

    “睁大眼睛看看,这地址,这房本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江心乔看着我坚决的眼神,慌乱地拿起房产证,瞳孔瞬间放大:“怎么会这样?”

    “很奇怪吗?我买的房子,我和我爸妈住在这里,有什么问题?”

    江心乔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情绪崩溃,推开弟弟,冲出了家门。

    弟弟冷漠地看着,毫无反应,母亲推了他一把:“还不快去追。”

    弟弟却摇头:“算了吧,人心不足蛇吞象,让她自己冷静冷静。”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江心乔就带着她的姐姐江奕乔上门,理直气壮地对弟弟说:“最近我姐姐腰不舒服,我妈年纪大不方便照顾,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就自作主张把她带回家住顺便照顾,你们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弟弟气愤:“你姐住我们这里不方便!”

    江心乔质问:“你姐住我们家就方便,我姐住就不方便?你这是双标!”

    弟弟辩解:“那能一样吗?这是我姐买的房子!”

    江心乔毫不退让:“我不管,要是不让我姐住这里,我们就离婚!”

    弟弟无奈,两人争执不下,我拉了拉弟弟:“算了,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江奕乔住下的几天,家里的气氛愈发紧张,她一会儿嫌弃饭菜不合胃口,一会儿又嫌弃家里太吵,影响她休息。

    母亲虽然无奈,但为了家庭和谐,还是忍了下来。

    我却无法忍受,当我主动找上她,她竟然露出了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比你想象的要迟,你还挺能忍的。”

    我并未回应,只是冷眼旁观,看看她还能有什么新花样。

    目睹亲人卷入离婚的纠纷,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惨剧发生。

    「那么,你能否提供一些解决这场危机的良策呢?」

    「何安妍,你有一位如此杰出的丈夫,不过是因为一套房产的争执,你就稍微让步,满足你弟弟妹妹的心愿吧。作为长姐,支持弟弟妹妹是顺理成章的,我并非要求你无私地奉献。」

    「只要你同意将房产过户给我妹妹,我会立即撤销对医务处的指控,赔偿问题也会一笔勾销。」

    我轻笑一声,带着不屑说:「看来你还真是精于算计啊。」

    「那么,你们家的房产何时能转到弟弟的名下呢?」

    江奕乔听后,阴冷地笑了一声:「这么说,你是打算拒绝他们的请求了?」

    「他们的婚姻基于真挚的情感,我作为外人无权干涉。如果江心乔你们想利用婚姻来逼迫我们,那就太过一厢情愿了。」

    尽管我对胡斌深信不疑,但江奕乔的行为却像苍蝇的粪便,让人心里不舒服。江家或许认为他们已经控制了局面,那么我只好采取行动了。

    记得胡斌曾说过,磁共振预约总是爆满,除非情况危急,否则通常需要等待3至5天。

    但江奕乔却能迅速完成检查并获得报告,显然她与医生或医院有着某种特殊联系。

    起初我打算秘密调查,但后来决定,或许在西乡公开调查会更有效。

    于是第二天,我拨打了政务服务便民热线,直接对该医院的过度治疗行为提出投诉,强烈要求卫健局介入调查。

    交通事故的细节,正是证明胡斌诊断无误的关键证据。因此,我联系了同学,获取了江奕乔事故发生的具体细节、时间和地点。

    我前往事故现场,这种小型交通事故一般都会私下解决。我观察了周围环境,发现事故地点旁有一家商店,店外的监控摄像头正好记录了整个事故过程。

    我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请求店主复制一段监控视频,以便追究责任。

    店主打量了我一眼:「就这么轻微的碰撞,有这么严重吗?」

    我严肃地回答:「起初我也不相信会有这么严重,只是一场电动自行车的轻微碰撞,但我姐姐坚持认为伤得很重,要求司机赔偿大笔款项。我实在看不下去,想要找出真相,为所有人争取公道。」

    店主立刻对我产生了敬意:「你真是个正直的人,能大义灭亲。来,我们一起看看监控吧。」

    在监控画面中,江奕乔从滴滴车上下来,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向前方,完全没有注意后面的路况。

    电动车司机一时疏忽,待反应过来时已尽力避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她的腿。

    她被撞倒在地,手机也飞了出去。

    江奕乔迅速从地上爬起,痛苦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腿,捡起手机就开始对电动车司机大声指责。

    尽管监控没有声音,但她的激烈动作和对方惊恐地低头退后的态度,已足以说明一切。

    当我带着录像走出店铺,弟弟的电话立刻响起:“姐姐,快来市中心医院,我看到乔乔的姐姐,她正怒气冲冲地说要去找姐夫直播辩论。”

    我迅速赶到医院,只见候诊厅长廊里人头攒动,人们如同潮水般拥堵,难以穿过。虽然无法直接看到前方的情况,但我能听到江奕乔和江心乔激烈的争吵声。

    “我今天就要曝光你这个不称职的医生,让众多网友看看你的无能!”江奕乔愤怒地说。

    我大声回应:“我今天也要揭示两个敲诈勒索的真相,看看谁的直播间更受欢迎!”

    周围的观众和胡斌都惊愕地看着我们紧张的气氛,我立刻将监控录像上传到视频平台,揭示事实的真相。

    “大家请注意,江小姐声称腰部被撞击,但监控显示实际上只是小腿受到了撞击。她却利用这个机会要求医生开出不合理且昂贵的检查项目,试图让电动自行车司机为她的旧伤买单。”

    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呼声。

    “仅仅是一次轻微的碰撞,就索要八千元,这是抢劫吗?”

    “如果是那个司机,他宁愿放弃电动车,也无力支付这么高的赔偿!”

    “这明显是敲诈!看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还很嚣张吗?”

    江奕乔愤怒地想要抢走我的证据,但胡斌反应迅速,一把接过,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保护了证据。

    “还有一段录音,可能会揭示江小姐敲诈胡主任的真实原因,这是第二起敲诈勒索的证据。”

    手机里清晰地播放出那天江奕乔强迫我过户房产给江心乔的录音。

    江心乔脸色惊慌,不顾形象地试图将我推倒,但胡斌伸出手臂,紧紧地将我护在怀里,江心乔无法接近。

    保安及时赶到,驱散了人群,但江家姐妹的行为已经被周围的人记录下来,并以惊人的速度传播。

    胡斌送我回家,弟弟满怀歉意地从卧室走出。

    不等他开口,胡斌就安慰他说:“放心,我们都没事,也不会怪你。卫健局已经开始调查那家医院,很快就会还我清白。”

    就在这时,门开了,江心乔探进头来,笑容满面地和我们打招呼。

    “哎呀,姐夫来啦!”她的语气亲昵,仿佛刚才在医院恶语相向的人不是她。

    弟弟叹了口气,心灰意冷:“心乔,我们离婚吧。”

    江心乔当场愣住,震惊无比,过了许久,泪水如同溃坝般夺眶而出,她抽泣着悲声呼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小家好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别忘了,若非大家的庇护,我们的小家又从何谈起!姐姐年复一年,在外辛勤劳碌,赚来的血汗钱大半都投入了这个大家庭。购置房产、车辆,甚至助你成家,姐姐终于找到了她的幸福,你却意图破坏,我对你的失望,无法用言语形容!”

    面对意志坚定的弟弟,江心乔试图用她习惯的手段来操控他。“何安耀,你要想清楚,如果我离婚,我一定会带着诺诺走,届时你将永远见不到孩子!”

    孩子,这个念头让弟弟瞬间动摇,但很快,他恢复了理智:“我将依法提起离婚诉讼,同时,我也会争取诺诺的抚养权。你无业无收入,我相信法院会作出公正的判决。即便抚养权判给你,我的探视权也不会被剥夺。”

    江心乔见状,改变策略,哭泣着拉扯弟弟的衣角,泪流满面地道歉,但弟弟只是冷漠地转过头,不为所动。

    我不忍看到年幼的诺诺即将陷入单亲家庭的困境,轻声劝解:“弟弟,你们先冷静一下,仔细考虑后再做决定。”

    江心乔对我的劝解不仅不领情,反而恶言相向:“何安妍,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我在娘家被迫回来道歉,在婆家又遭到你们的排斥,我成了两边不讨好的人!”

    她失控地尖叫,几乎疯狂:“何安耀,你要离就离,我根本不在乎!”说完,她抽泣着推开我,冲出了家门。

    弟弟犹豫是否追出去,但他的脚步刚抬起又放下。

    “罢了,本性难移,这次不离,还有下次,长痛不如短痛。”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叹息一声,转身回到了卧室。

    我与胡斌对视,嘴角微翘,不再劝解。

    最后,弟弟还是选择了离婚。

    弟弟的婚后财产并不多,江心乔几乎一无所获。

    离婚那天,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懊悔,犹豫不决。然而,弟弟决心已定,没有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半年后,我与胡斌如期举行婚礼。当我站在门外迎接宾客时,我看到江心乔在酒店门外偷偷摸摸地探头探脑。

    弟弟出来找我补妆时,也注意到了她的身影。

    我关切地询问:“要不要出去和她谈谈?”

    弟弟却淡然回应:“没什么好说的,志不同道不合。听说她妈妈已经在帮她寻找新的对象了。”

    我轻轻一笑,这些事情我早已知晓。

    江家母亲提出一百万彩礼的条件“嫁”女儿——然而,无人敢接受这个条件。

    这一切,已经与我们无关。

    事到如今,那就让过去成为过去。

    人不应过于贪婪,一旦贪欲失控,它就会如同滚落的雪球,越滚越大。

    我挽着胡斌的手臂,步入礼堂,与他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珍惜当下,足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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