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

    早上十点半。

    沈楸渝发现自己正身穿睡衣躺在地上,脖子上全是红印。

    一阵阵的眩晕感接踵而至,他慢慢摸索地躺回床上,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情。

    昨晚他从S市赶回来,刚下飞机就和几家公司的老板在一起聚餐,除他之外,在场所有人都会喝酒。

    酒过三巡,眼瞅着林飞逸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索性直接替林飞逸喝光剩下的小半杯,才终结这顿只喝酒不吃菜的饭局,再看其他人也已经是喝得东倒西歪。

    56度的小半杯白酒不喝不要紧,一喝就出现问题。

    他只记得在出包厢门的时候,看见了太爷太奶(其实是酒店壁画),二老浑身散发金光,脚踏祥云来到他跟前,一上来就让他跪下磕头。

    想到这里,沈楸渝只觉得膝盖疼——他确实是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哐哐哐地对着二老磕了三个响头。

    结果二老嫌弃他到现在都还没成家,扬言要抽他大逼斗,于是他赶紧拽走林飞逸,狂奔到酒店门口,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就记不清了,唯一还有点印象的,是他看见一个比他还高的椰子灰海盐味甜筒走过来,并说要带他去找世界上最好吃的草莓味冰激凌。

    沈楸渝越想越害怕,关于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睡衣又是如何穿上以及脖子上红印怎么弄得,他半点都记不起来。

    可以确定的是,他的下半身透明全部消失,变回正常状态了。

    沈楸渝还没来得及高兴一秒,他便意识到一个致命问题——昨天的椰子灰海盐甜筒的原型可能是程栩。

    他赶紧走出房间,果然看到程栩正在客厅里坐着,身上穿着他的米色高领毛衣,脸上还戴个大口罩。

    听到他这边的动静,程栩回过头,俩人撞了个对眼。

    “昨天是你带我回家的?”

    程栩点点头,迅速躲开他的目光。

    沈楸渝也希望他和程栩昨晚没发生什么,但他脖子上的红印确实是人嘬出来的。

    他现在只想把事情问清楚,如果俩人真的没发生关系的话是再好不过。至于嘬脖子——反正都已经发生了,他只能坦然接受。

    “今天天气有点热,你为什么要穿我的毛衣啊?”沈楸渝边说边下楼,然而程栩一瞧见他过来,就跟躲瘟神似的地跑到了客厅另一边。

    “我冷。”

    “什么,你能不能过来点,我听不见!”

    客厅本来就很大,再加上程栩细如蚊呐的声音,他俩的对话简直像是哑巴跟聋子的battle。

    “我冷!”

    “冷?”沈楸渝看向室内温度计,上面显示26度,而且现在已经将近四月份。

    他现在不想跟程栩计较温度的问题,刚才的话也只是寒暄客套,于是开门见山道:“咱俩昨天干什么了?”

    只见程栩又捂脖子又捏口罩,浑身跟生跳蚤似的乱动道:“你全忘啦?”

    “我昨天喝得太多,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沈楸渝装作揉眉心的样子,偷看程栩的动作——程栩的脖子和下半张脸上似乎都有点玄机。

    沈楸渝也摸起自己的下半张脸,摸来摸去只摸到下嘴唇上的一个结痂。

    他原本以为是上火起泡,但现在看来更像是他和程栩昨天俩人互啃导致的。

    又嘬脖子又啃嘴,沈楸渝倒吸了口凉气,这画面实在是无法想象,但却误打误撞地完成林飞逸所说的“姿势”任务的三分之一——还有两次要亲。

    “程栩,你过来。”

    向来咋咋呼呼的程栩此刻却像个小狗似的挤在角落里,脸上写满抗拒。

    “干嘛?我不过去!”

    “你不过来?”

    “不去!”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沈楸渝换了种语气,温柔地说:“程栩,你人真好,又好又帅的。”

    “我现在头晕,你这个大好人、大帅哥能帮我揉揉吗?”

    看程栩这副踌躇的样子,沈楸渝决定再加一把火,他先是慢悠悠站起来然后再“噗通”地跪在地上,边摸头边哼哼:“好疼好疼......”

    “沈楸渝,你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而且你摔的是膝盖,摸什么头啊?”

    趁程栩伸手将他扶起来的瞬间,沈楸渝飞快地将程栩的口罩拽下来,果真看见一个结痂。

    程栩扶他到沙发上,而后弄下衣领子,红着脸嘟囔道:“这回,我相信你和我共感了。”

    -

    在沈楸渝即将解开第二颗扣子时,程栩便立刻抓住沈楸渝的手,警告他不要乱来。

    这大半夜,孤男寡男的要是让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沈楸渝倒是听话地停下动作,直接改成抱着他。

    泼天的热情挡也挡不住,程栩决定把沈楸渝哄睡着再出去,没办法他人就是心善,结果下一秒,他的颈间被沈楸渝狠狠来了一口。

    程栩本能地往后瑟缩,而沈楸渝像是被触碰到什么开关一样,张着嘴就往他脖子上嘬。没过几分钟,他在这张巨大的双人床上连躲带闪滚了个遍。

    他是真没想到人生第一次滚.床.单是以这种“你追我赶”的方式进行的。

    程栩被嘬得头昏脑涨,浑身发麻,在理智即将消失之际,他心里的“男德”发挥作用了,一个反扣就将沈楸渝按在身下。

    “疼......”

    “草,你嗓子里面开摩托了,怎么还是气泡音?”

    程栩真后悔没拿手机把这幕录下来,以后沈楸渝要是再不理他,他就用这个作以要挟。

    “问你个事儿,你回答上来我就放你。”

    “嗯......”

    “XY是谁?”

    “男的。”

    和程栩猜的一样,那束玫瑰花果然是男的送的,心里一股酸劲骤然袭来,“我知道是男的,名字呢?”

    “男的。”

    “我知道。”程栩耐着性子又问道,还松开些手,“名字,还有他送给你多少次啊?”

    沈楸渝“切”了一声,语气中充满轻蔑:“XY不就是男的吗?哪来的傻逼连染色体是什么都不知道!”

    “......”

    程栩无言以对,觉得自己和沈楸渝的脑子全被拼夕夕砍了一刀。

    在他松开手的瞬间,沈楸渝一个左正蹬将他踹下床,只听“咚”的一声,程栩感觉自己后面要裂成四瓣了。

    “疼......”

    程栩扶着老腰站起来,连忙查看沈楸渝的情况,结果却看到沈楸渝的脖子上也有好几个红印,和他的一模一样。

    真是闹鬼——这屋里难道还有别鬼在亲沈楸渝吗?

    坚守不能让别鬼抢占先机的原则,程栩懵着脑袋瓜子就贴到了沈楸渝的嘴唇前,迟迟不下嘴。

    这让他想起高中时玩大冒险时,被别人按头亲上沈楸渝的唇。

    那时正侧头熟睡的沈楸渝猛然惊醒,在周围人的起哄下,沈楸渝当着他的面戴上了一个口罩。

    “我不是,我没有,是他们!”

    “程栩,你真的很烦人......”

    针扎似的刺痛在一瞬间传来,程栩一个激灵跳下床,随即便感觉嘴上有股温热流出,他摸了摸,是血。

    他看向已经睡着的沈楸渝,嘴上也有血迹。

    也许是疼痛让程栩恍然明白,他和沈楸渝之间确实存在的共感。

    所以刚才也没有什么鬼要和他抢沈楸渝,完全是他自己想亲的,虽然没亲成。

    程栩看向窗外,皎洁的月色如水般平静,他突然想让沈楸渝就这么一直醉下去......

    -

    “所以说,你身上的印记全是我造成的。”沈楸渝弓着背抱头坐在沙发上,语气里全是自责,“抱歉.....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高度数的酒了。”

    程栩立刻察觉出沈楸渝的情绪不对劲,“抱歉啥?你这突然有了小说里面的能力,可我连‘暴富’这种烂大街的buff都没有。”

    “那我给你钱。”

    “我才不要!”

    “但是我昨天晚上对你做了那种事......”

    程栩直接愣住,他还没说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沈楸渝脑补得还挺快。

    “你知道昨天晚上咱俩干啥了吗?”

    “我不想知道。”沈楸渝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见到此状,程栩开始发挥他的想象力:“咱俩昨天‘嘿嘿嘿’,然后‘哼哼哼’,再然后‘哗哗哗’......”

    “停!你要再说下去,信不信我接着啃你?”

    程栩心里倒是乐意之至,但嘴上却说拒绝,毕竟这事不能都让沈楸渝主动,而且强扭的瓜也不甜。

    趁这个机会,程栩心生一计:“如果你让我当你保镖的话,我以后就绝不跟你提昨晚的事。”

    沈楸渝迟疑几秒后才开口:“......可以。”

    程栩假装客气道:“你要是勉强的话,我也不强迫你。”

    “不是,我在想这个是否会耽误你的工作。”

    原来沈楸渝竟想要陪他一整天,程栩心里顿时乐开花。仔细思考后,他决定两头兼备:“宠物医生我还是要当的,但你,我也绝不落下。”

    “怎么说?”

    “你不是‘共感’嘛,那我吃什么东西你也能感受到,既然如此,你的一日三餐,我也要参与,特殊情况除外。”

    沈楸渝很爽快地答应。

    “还有,我要去你公司找你玩,保安不准拦我!”

    “没问题,只要不耽误咱俩的工作就行,还有吗?”

    程栩眸中一亮,“你上一个月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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