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程栩照例给家里的三个小祖宗准备好大餐，然后在客厅里打游戏。
还没玩几分钟，他就放下手柄，躺在地毯上叹了口气。
沈楸渝不在家的这几天，他每天晚上睡觉都感觉心里空空的，通常会失眠到半夜两三点，但他又怕因共感打扰沈楸渝休息，只能拿着沈楸渝给的新照片轻轻地亲来亲去。
“咚咚咚.....”
在猫爬架上的大橘推下小球，一零飞快地捡起又放到大橘爪边，反反复复，来回好几次，程栩是越看越酸。
“你俩玩得还挺带劲。”
一零听到后，先将球放到大橘身边，接着走到按钮垫上，按下语音按钮。
“我的。”
“什么我的？”
一零低下头走到大橘身边，把爪子搭在大橘身上，大橘喵喵两声，翻过身子打滚。
“这是你的，宠物？”
狗子摇头。
程栩思考几秒，把最不可能的答案说了出来：“你别告诉我，你想让人家大橘当你老婆。”
狗子点头，看起来非常开心。
程栩被这跨物种的相爱吓到无语，他哭笑不得地继续说：“人家是猫，你是狗！”
一零按下按钮：“不是。”
“什么不是？”程栩转念一想，“哼，你不会是嫉妒我和渝宝吧？没关系，习惯就好。”
狗子哼哧几声，两条后腿已经蠢蠢欲动。
程栩后撤几步，确保自己有个安全距离，继续挑衅：“你想给小橙当后爸？我滴个老天奶，人家同意吗？”
狗子：“我不管。”
“墙纸爱是吧，你还挺行，跟谁学的？”
狗子翻他白眼，毫不留情地按下按钮：“你。”
“我和渝宝是你情我愿，你个小狗家家的懂什么啊？快边儿呆着去！”
程栩“切”了一声，又坐回沙发上，没过多久，他便看见一零十分享受地让大橘躺在自己怀里舔毛。
“我靠，你俩！”
一零慢悠悠地睁开眼，贱嗖嗖地冲他得意一笑。
程栩被这一猫一狗腻歪得心肝痒，气得他抓起手机：“渝宝不在我身边，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不给你俩买罐罐！”
但为不打扰沈楸渝，他还是先用文字形式问候。
「想你了，在干嘛？」
「小小渝宝：坐车，待会去应酬。你呢？」
「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方不方便跟我打个电话，视频语音都行。（大哭）」
「小小渝宝：语音吧，我先戴个耳机。」
几秒后，沈楸渝的电话打了过来，程栩直接冲着电话大声哼唧：“渝宝，我想死你啦，一零和大橘总是欺负我！每天我晚上睡觉，旁边没有你根本睡不着，我这被窝给你暖了那么久，你什么时候回来陪我嘛——”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响起其他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林飞逸。
“沈总，你蓝牙没连上......”
-
沈楸渝慌乱地摘下耳机，却不小心把手机碰掉，他低下头去找，口袋里的耳机盒又掉了出来......
林飞逸捡起手机和耳机盒递给沈楸渝，他从来没见沈总手底下炒菜似的这么忙过。
但为了听八卦，他还是和车里的其他人一样，装作不关心地玩手机。
沈楸渝尴尬地咳嗽几声，把脸偏到窗户那边，小声说：“听得见吗？”
车上的其他人都默默竖起耳朵。
电话那头也是小心翼翼地问：“听见啦，我刚才说的他们没听见吧？”
“没关系，你刚才说一零和大橘欺负你？”
程栩将事情解释一遍，沈楸渝听完笑着说，“真服你了，每次都能跟狗子吃醋。”
“我不管，我就是想你，想你想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
林飞逸和其他人被这细微的噪音吵得不禁皱起眉头，沈楸渝反而听得起劲：“真的？”
“怎么可能不是真的，我每天醒来第一眼就看旁边有没有你，但是没有......渝宝，你想我吗？”
“当然想，应该是下周三左右，我就回去啦。”
“这也太辛苦了。”
“每天除了谈合作就是考察工厂基地，今天飞这儿明天飞那儿......大鱼大肉的我都吃腻了，好想吃你做的饭。”
听到沈楸渝这个工作机器人能说出这撒娇的话，林飞逸感觉自己的胃口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
“那我在你回来那天，给你准备丰盛大餐。”程栩继续说，“我听说S市有家专门制作草莓甜品的店，我已经给你订了一份甜品大餐，记得在晚上六点的时候收货哦！”
“好，那我等着你这份大餐！”
沈楸渝继续和程栩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车上的其他人才收起八卦的耳朵。
林飞逸也切换成工作状态：“沈总，刚才刘老板的助理给我发来信息，说邀您去他的庄园里做客，刘老板要亲自下厨款待您。”
“好。”
后面的李总监也开始没话找话：“这里环境真美啊，人杰地灵的，而且我还听说这里还盛产不同种类的菌子，沈总，您爱吃菌子吗？”
“一般。”
但程栩爱吃。
沈楸渝心想，自己给程栩带的特产又可以加上一类。
这时，全程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实习生王宇楠开始发话：“沈总，我带了蘑菇脆，您要不要吃？”
沈楸渝不忍心拒绝，于是回头伸出手，“一点就可以，谢谢。”
王宇楠边撕开包装袋边说：“沈总，我觉得您挺眼熟的，您是不是在青濮中学念过书啊？”
沈楸渝接过东西，说：“嗯，你也在那里上的高中？”
“见到真人了！”王宇楠激动地差点把东西撒在车里，幸亏林飞逸眼疾手快地接住，递了回去。
沈楸渝刚想拿起吃，却又放下：“什么意思？”
“学校的光荣榜、荣誉墙上都有您的照片！我每次回教室都能看见您，有时候还会在没人的时候朝您拜拜。”
“拜？”沈楸渝身体不经意地一哆嗦。
王宇楠立刻向他解释：“是想像您那么优秀啦......虽然我是在国内上的大学吧。”
李总监拍着他肩安慰道：“凡尔赛，你这毕业的大学也是全国前五啊。”
“学历固然重要，但在职场上，经验越丰富越好。”沈楸渝继续说，“二月份我回去过，学校里确实有很大的变化，听说我们那届刚毕业，学校就翻修操场，换了新的教学设备。”
“对！我记得每次学校建新，班主任老梁总是要对我们感慨一下工资多年不涨的事。”
沈楸渝顿时被唤醒记忆，每次老梁突发感慨，程栩总会在小声接下茬，跟老鼠啃玉米似的吵耳朵。
老梁发现过几次，程栩也大方承认，面对批评教育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听不进去。
一来二去，老梁搞了个“小组积分榜”，企图用集体荣誉感唤醒程栩的良知——尤其是嘴的良知。
但程栩的嘴不是一般的欠。曾经有段时间，食堂饭菜突然变得特别好，程栩就说过“最近校长是不是又结婚了”的话，诸如此类的逆天言论还有很多，再加上程栩本来就很皮，“小组积分榜”根本不能束缚得住他。
一个学期后，沈楸渝所在的第三小组以-776分的断层分数成功夺得积分榜的最后一名，即使他每次用考试名次能加很多分，但也根本抵挡不住程栩哐哐哐的扣分。
其他班的同学也会好奇地过来问他，说程栩是不是在外面杀过人......
“沈总，听老梁说，他有个学生叫......好像叫程栩，您知道吗？”
林飞逸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宇楠一眼，李总监则是在他面前做出个爱心的手势。
沈楸渝回过头，眼里带着些许光亮：“知道。他不仅细心还有责任感，成绩非常好，最后考入了他梦想中的学校，现在是一名特别优秀的宠物医生。”
林飞逸心想，这话要是被程栩听见，嘴角能翘到外太空上去。
王宇楠连连赞叹，心想成为宠物医生的程栩真不愧是个有爱心的人，于是他也对沈楸渝比出一个爱心的手势。
“沈总，您也很有爱心。”
“......谢谢。”
-
结束工作后，已经是下午五点，沈楸渝趴在酒店的床上，给程栩打视频电话。
但被程栩挂掉，转而变成语音电话。
“为什么不打视频？”
“我在洗澡。”
“切，我又不是没看见过你光着的样子，这倒开始害羞起来了。”
“我怕我的身材引起摄像头的嫉妒。”
沈楸渝听后不禁叹口气，如果以后人工智能有火箭般的发展，程栩的手机非得先变形成狂暴机器人，再给程栩来上几拳。
“吃饭了吗？”
“没有，我在等你的大餐，饿得我有点头晕。”
沈楸渝翘起腿，在床上晃来晃去，“今天中午的时候，合作方的刘总给我们炒了盘菌子，超级好吃，所以我找他帮忙买了些，给你带回去吃。”
“嘿，我就好这口，谢谢渝宝，mua~”
沈楸渝也回亲过去。
“渝宝，我看外卖快送到你的房间了，你现在可以去拿。”
“好！”
刚走到门口，沈楸渝就听见敲门声，同时并伴有温和的男人声音。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随着门慢慢打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先递到他怀里，紧接着是热烈的拥抱。
“程小狗的外卖专送已到达！”
熟悉的气息瞬间弥散在沈楸渝的周围，他抱着花抬起头呆呆地看向程栩，一时间都忘记说话。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程栩笑着吻上他的额头，又接连亲好几下，“看看你这愣不拉几的样子。”
“不是，我是有点不相信你会过来。”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我想见你，就过来咯。”
程栩松开他，把身后装着许多草莓甜品的大保温箱子拿过来，同时又揉揉他的脑袋，“饿傻啦？快过来吃！”
已经缓过神的沈楸渝跟在程栩后面，走着走着突然加快脚步窜到程栩面前。
程栩明显一惊，但下一秒，他俩的唇便贴合得严丝合缝。
与此同时，沈楸渝悄悄将程栩外套的拉链解开，程栩也将手掌覆上了他的后背。
“我要给程小狗骑士，五星好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