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可疑的村子
“我...是死了吗?”叶墨缓慢的睁开眼,她记得自己在走在湖边,蓦的像是被人推了一把,跌进了湖里。
叶墨起身环顾四周,漆黑一片,安静的可怕,只有前方不远处传来一点点光亮。
她向着发光的方向缓慢的前进,这里太安静了,静的她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叶墨走到了这条路的终点,长舒一口气,准备迈过去,那道光却变得异常强烈,刺得她眼睛疼,只得闭上眼。
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屋顶。
“你终于醒了。”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叶墨起身警惕地看向男人。
男人站在房间的角落,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身材高大,俊美的五官仿佛刀刻一般,幽暗深邃的眸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正盯着叶墨看。
房间里的摆设多数已经被砸的破烂不堪。
“你是谁?这是哪?”叶墨声音颤抖,像是怕极了。
“看来还真是第一次。”男人的话没头没尾,让她摸不着头脑。
叶墨环顾四周,一个破旧的房子,装饰的像是80年代的风格。
男人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而是由怨念与五行结合而成的阵法。”男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们需要阻止阵主的悲剧,否则,就会消失。”
叶墨听后眉间的担忧之色更甚。
“五行?金木水火土?那就我们俩吗?”
“不是,还有别人。”男人似乎是没了耐性。
但看了看叶墨还是解释道:“这里虽说不是现实世界,但却也不是虚构而成的,我们进来之后都会有自己的身份。”
叶墨看出他的不耐烦,也不再问他,将房间巡视一周,在床边的柜子上看到了两个红色的本子。
叶墨打开一看,结婚证?
照片是黑白色的,上面的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男人眼中还有藏不住的笑意。
【丰元争】这是他的名字吗?
叶墨抬起结婚证,将照片上的男人与眼前的男人比对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
“你不上镜啊。”
“...”丰元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叶墨。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是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孩。
男孩脸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但一言不发站在门外,眼神淡漠,神情麻木。
还是丰元争先打破了这份安静,走到小男孩身前,蹲下,问:“贡贡,怎么起这么早,是饿了吗?”
“不重要。”似是没想到男孩会这样回答,丰元争挑了挑眉,随后看向坐在床上的叶墨。
叶墨看眼前场景,急忙到小男孩身边,“贡贡,是不是冷啊?”
叶墨的问题不是没有道理,她现在冷的直发抖。
“不重要。”又是一样的话,男孩回答后又看了看眼前哑然的两人,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他叫贡贡?”叶墨坐到床上,提出自己的疑问。
“在你醒来之前,我已经把这个房间翻了一...,你怎么了?”
叶墨哆哆嗦嗦地“什...什么怎么了?”说完才发觉自己连牙齿都在打着冷颤。
“你不冷吗?”叶墨反问。
丰元争摇摇头,接着看向窗外。
外面白皑皑的一片,刚刚下过大雪的样子。
“看样子这儿是冬天,但是屋子里没那么冷啊,你这...”
丰元争再次看向叶墨时,后者已经将自己裹得如同一个雪人。
丰元争叹了一口气,“你先出来,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她应该可以帮你。”
“好。”叶墨果断地下了床,只因她发现即使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身上还是有去不掉的寒意。
在这个充满不确定因素的地方,她只能先相信眼前的男人。
“这已经是第几件了?你还穿的进去吗?”
丰元争靠着墙看着叶墨将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地套在自己身上。
“身上的冷治不了,外面的冷再不抵挡一下,我可真要冻死了。”
说话间的功夫,衣柜中只剩零星几件小东西。
“我好了。”叶墨整个人缩着,又穿了好几件衣服,显得她又矮又胖。
叶墨看着丰元争,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戏谑。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走吧。”丰元争套上了一件已经洗的有些泛白的绿色军大衣,接着拿起了一双满是补丁的手套。
两人出门前,进了贡贡的房间,孩子正在睡觉。
雪地里,叶墨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她能感觉出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两人在村子里缓慢的走着,丰元争东张西望地,似是在找什么。
“等一下...”叶墨停下脚步。
“怎么了?”
叶墨走向不远处,艰难地捡起一条木棍,试了试长度刚好。
“找根拐杖。”
丰元争点点头就想继续走,叶墨出声发问。
“你在找什么,要不说出来,我也可以帮忙找找。”
丰元争看着虚弱的叶墨,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鹿头。”
“不会是在屋顶上的鹿头吧?”叶墨不可置信地问到。
“你看到了?”
叶墨有些欲哭无泪,“我们家屋顶上就有。”
看着叶墨有气无力的样子,丰元争有些抱歉。
“抱歉,让你...”
“抓住她!”一道粗犷地男声打断了丰元争的话。
两人循着声音望去,还未将说话的男人看清,一个披散着头发,面容憔悴的瘦高个女人就撞向了叶墨。
女人的力气很大,叶墨竟一时不能站立,幸而丰元争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姐姐,救救我!”女人死死地拉着叶墨的手,眼神中满是乞求。
身后追赶的男人很快来到了叶墨两人身前,“原来是阿墨啊,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这是生病了?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啊。”
穿着皮草的男人亲切的问候着,没有了急促的样子,与刚刚凶狠的模样更是判若两人。
“嗯,是有点不舒服。”叶墨看着同皮草男一起围上来的村民小心翼翼地回答。
抓着叶墨手的女人看见两人似乎很熟的样子,眼珠一转,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匕首已经抵在了叶墨的喉管处。
她拉着自己挟持的人质,往后退了几步。
“别过来!放我走!否则...”女人看了看叶墨,又将手中的刀捏紧了几分。
“否则,我就杀了她!”
事情发生的突然,叶墨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刚刚唤她阿墨的男人似乎是在笑,是嘲笑?
而丰元争,他在审视叶墨,似乎是想看叶墨会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
感觉像在做梦,从醒来的那一刻,一切都显得那么梦幻。
难道说又是老师的考核吗?叶墨这样想着,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叶墨轻笑一声,背后的人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你笑什么!你快叫他们放了我!快!”
女人近乎疯狂的嘶吼着,叶墨的耳膜似是要被震碎。
女人的咆哮声还没结束,一支箭带着破空之声从远处飞了过来,在半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箭头方向直朝叶墨。
幸而叶墨反应迅速,将头别过去,身后女人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阿墨,你说她是不是很好笑啊,有咱们阿爹在,她还想挟持你逃出去。”皮草男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叶墨回头看了看女人,眼睛还睁得老大,但头顶已经被一箭射穿,像一个中了埋伏的猎物。
“宏达,废什么话,还不快处理了她。”一个有些年岁的男人拿着把长弓缓步朝着叶墨走来,声音压得极低。
“是,阿爹。”宏达走向倒地的女人,扯着她的头发,像拖着一个物件一样将女人拖走,渐渐地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村民也渐渐地散开。
“闺女,没事吧,你这...”叶父上下打量着叶墨,似乎是对女儿为什么会穿这么多很疑惑。
“啊...我有点冷,可能是感冒了。”叶墨愣了片刻才回答,只因叶父满是褶皱的脸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长长的刀疤。
叶父闻言目光变得犀利,转向丰元争,呵斥道:“你个臭小子!就是这么照顾阿墨的?!”
一直处于局外人身份的丰元争措不及防地被提到,赶紧扶住叶墨,一脸陪笑的跟叶父说:“阿爹,这次是我的错,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阿墨的。”
叶父冷哼着转头不再看他,“阿墨,阿爹还有事先走了,你快去找楚医生看看。”
“哦,好。”
看着叶父说完就要走,叶墨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阿爹,这是我给你缝的香囊。”说着从口袋拿出香囊。
“怎么突然给阿爹缝这个了?”叶父接住香囊问到。
“我看您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了,我在这香囊里加了一些艾草,你没事多闻闻,对睡眠有帮助。”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叶墨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好,我闺女这么孝顺,阿爹一定天天带着。”叶父将东西揣进兜里后,转身走远。
叶墨两人看着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丰元争开口道:“我们回家吧。”
叶墨推开丰元争扶着她的手,捡起自己找到的拐杖,“所以,你的朋友会去我们家,是吗?”
“是。”
两人原路返回。
叶墨感觉自己越来越冷,身体越来越重,看着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他的男人,终究是开了口。
“喂。”
丰元争闻声停下。
“我太慢了,你不用管我了,先回去吧,我记得回去的路,自己慢慢走就可以。”
丰元争似是没听她说的话,缓慢的靠近叶墨,“你是不是在怪我,刚刚看见你被挟持却没有半点作为。”
叶墨一时语塞,她没想到丰元争会说出来,即使是因为想保全自己而保持沉默,也无可厚非。
叶墨想了想说:“没有,我们非亲非故,你愿意带着我找你朋友,我已经很感激了。”
丰元争看着叶墨的眼睛,一点也看不出说谎的慌张。
“那你,倒是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