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廌】
我打开门旁的灯,鹅黄色的暖光瞬间划破了清影的流动。
房间如此昏暗,看来,我的会长大人还没结束学生会的工作呢。大白从猫包里跳了出来。又扭着吃胖的腰按开了客厅的灯。
放下手中的材料,我的袖子被大白的爪爪扯了扯,我扭头一看,果真又是一块藏在鱼罐头里的草莓小蛋糕。
每天都一样,我合理怀疑大白有什么系统面板来专门进货这些东西。
仔细的清洁好手指的每一处,我轻轻捻起沾了少许乳白奶油的草莓,咬破它的莓尖,一边拿起手机打算询问司岚什么时候回家。
点开聊天框的刹那,我忽地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试探性地发去了一个学生会会长工作的表情包,直到将最后一口小蛋糕吃完也没有得到回应。
我将旅者时针从胸前取下,把放于其中的莫比乌斯环指戒紧握在掌心,焦急地默念司岚的名字。
没有回应。
一夜不眠。
第二日的清晨,把自动鱼干机放在大白面前,向所有同伴犹其是江演姐姐发了条我同司岚出游的短信后,赶忙朝着千之帝国的核心区域而去。
昨夜,感应了一整晚的各个世界,我终于确定,是那位帝国的司岚将我的会长带走了。
如果是邀清的话,对象理应是我的司岚,但他却离开的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这决不是他的作风。所以…我眸中降沉了黑色,帝司的这一举动,反倒像是在邀清我。
花园的蓝色枯梗花快开了,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她来了。”
【司岚】轻抚着一张上了三条弦的琴,白晳的手指从雾气中探出,将沙漏倒了过来。
司岚,或者说是一位正在沉睡中的同位体,随着沙漏的倒转而睁开了眼。
【司岚】看着面前的同位体第一反应是握紧出现在他手中的指环,被迷雾笼罩的面容叫人看不清神色。
“那么,这一次,便是你我最后一场赌局了。”
同位体确认道:“筹码是我,不必将她牵入局中。”
【司岚】似乎笑了,从雾中传出的声音染上了浅浅笑意:“这一次,就让命运,与她对奕。”
司岚看着对方,高悬的靠椅上渐渐显露出符号。
【&】
在某些文明里,这个符号是“和”的意思,而在某个世界中,它更深意释为--“永恒”。
永恒,多么冷冰冰的字眼
好似一但被冠以“永恒”之名的事物,都比其它一切消逝得更快
也似乎,是一种未入红尘的象征。
在陷入新一轮的沉眠前,司岚无声地道出二字,【司岚】略带赞许的认同了他的结论。
“那么,旅者,在这一轮的棋局里,你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我期待你的到来。”
鲜有人知,帝国除了星图上可以查找到的地点外,还有连核心人员都不清楚的[禁地]。
“千百个结局在此世上演着不同,可我所欲见者从未出现…但,这是最后一次了。”【司岚】灿金色的眸子凝视着我,似乎头一回有如此明显的期盼在祂身上体现。“你,可是奇迹之人啊”
“唔…”
虚空中,有什么东西悄然断裂了。
被祂注视之人,竟瞒天过海去到了世界树旁,将漫天纠缠的光线尽数斩断。
他早已习惯身上的镣铐了,但在这一刻,消散了。
“你…”在那逐渐变回天蓝色的眼眸里,我看到了惊讶,但疑问尚未脱口,他便一轻,躺倒在我身上。
“在我的原生世界里,有一句话,说道是‘神明不需要信徒,而是信徒们需要神明’。”
“看来,是他们又想把虚无飘渺的东西,交到你身上了啊…够了,司岚,你不能再抛下我了。”
“我…心疼你啊。”
白色的辉光仍然同世界树,照彻此间长夜。
而司岚,在这段深而浓黑的永夜中,他已踽踽独行,走过了自诞生之初就而计数的万千光阴。
他不知何为孤独,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那些无用的情感。
他是神明么?每一时,每一刻,都有万千生灵埋怨抑或赞美的心声传来。
他从未想过成为命运,可世上之人啊,贪心不足,催生出了对虚无的欲念。
他不需要信徒的信仰。
在恒久的无序与嘈杂之中,他所代行尘间的同位体,竟是拥有了爱情。
那时,神选者质问他,他是第一次,在全视之中,没有答案。
无法言语。
在每一次降身于同位体之上时,那抹跃动的心跳,日渐犹如毒药般侵蚀了他早已坏死的心脏。
他听见一个自己在低声说:“这是一个连命运本身也无法逃离的命运。”
从此,命运向她投降。
不为风动,不为幡动,是他心动。
——后面就是小情侣的甜蜜日常啦
——by.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