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辛苦的把你养大,你挣上钱多久了我见你的一分钱来没”。某位妈妈声嘶力歇的对着她的孩子?女儿?还是自己的私心用力的呐喊道。
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7-80年代的家庭,我的出生,好像对于这个已经有女儿的且在计划生育的时代来说,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我被我的奶奶养着,别人问我的奶奶:男娃娃女娃娃。我的奶奶总是笑着抱着我说:“女女,没事这对我来说就是和我的孙子一样。”那会计划生育正甚,每次都会来查谁家新生儿了,那会查到就要几千块钱,那时的几千块钱对我们家来说是就像巨款,没有人能掏出来这钱,那时候的交通,就是一个办法——两条腿硬走。因为不想被罚款,也不想交出我,我的奶奶抱着我没日没夜的赶路,快把我们县里的村子都走遍了吧,我长大后总是听我奶奶说在哪里走了多久到了哪里哪里碰到了怎样的好人把我们收留了一晚,我想那时候一定很艰辛吧,一位五十几岁的妇人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一直往前走,漫无目的的逃,不会早早的考虑好自己的一日两餐,只是想带着小小的我让我在她身边活下去,就这样走了一年多,计划生育又松了,终于又回到了老家,回去后,我的奶奶说每次出去逛都要带着我,或者背着我或者抱着我,别人总会调侃的问我我的奶奶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大声的说出我别人叫我奶奶的小名,我见证了我的奶奶从长发到短发,从黑到白发,我的奶奶出去干活回来总会先给我换尿布给我做饭,我的爷爷喜欢吹唢呐和笛子,奶奶出去干活时我和我爷爷都躺在炕上,我听着我爷爷吹着小调。过了两年我突然每天晚上都发烧,我的奶奶总是半夜去叫我们村里附近会打针的赤脚医生给我打针,吃药…………
也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如何想起来,突然有一天来我奶奶家要把我抱走,那一刻,我想我是难过的,因为那天的我印象深刻,我并不想离开我的奶奶,也不想被这位陌生人拽走,我哭的很大声很努力的在为自己挣脱,这位母亲也用尽她的力气好似在抢夺一个物件,一边生拉硬拽,一边大声叫骂着……我不懂她在喊什么,小小的我不想离开自己待了很久的家有什么错呢,小小的我仿佛和她第一次见面为何要对着我对着这个家破口大骂呢。
和亲生父母亲待到一块后,我,好像自己如外来人般,年纪小小的我眼里和心里却有了论断,我只觉得我在别人家生活,她家有一个小男孩,只比我小一岁,就好像是有只手推着我去她家做客一样,吃饭我也不敢往前走,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都把碗端起来,然后再给我,有一次吃洋芋擦擦,我看着她把给她儿子的洋芋擦擦调味料调的看起来香香的有韭菜油辣子的,当时的我只觉得调的和花一样好看,看起来就很美味,接着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让我去锅台上端自己的饭,我慢慢的挪过去也是一碗直接铲起来的擦擦,我默默的端着我的饭站在炕边,炕对面是长椅,坐着我的母亲和她的小儿子,一边说着哄着吃的话,一边在碗里继续拌着调料喂着吃,我都会自己拿着筷子吃了,可是我也不会调啊,小小的我都不认识调料,也不知道吃进去是怎样的味道,我一下一下的挑着我碗里完全没有味道很干的擦擦,那时,我想这是我吃过最难吃的饭了。她一边喂着自己的儿子,一边说这女子真奇怪,啥也不调。自此,我吃洋芋擦擦都没有调料,她也习以为常了,她的儿子爱吃洋芋擦擦,每次都精心调好喂着吃,洋芋擦擦也成为了我长这么大一直最不喜欢吃的饭,可是有人爱吃,自然家中吃的多。我又算什么呢,我从未开口说过我不喜欢吃它,我想这时候某人又站起来了:你不长嘴吗,你不会说吗。哈哈真可笑,我不说是因为我自己不长嘴吗,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不喜欢呢……都给我做的吃饭了我为什么不懂感恩呢,怎么会有这么不长心的人呢。现在,我吃什么饭也几乎不调调料,别人总是会问我咋不调调料怎么吃得下去呀,我哈哈的笑着说没事我习惯了,不调我也觉得很香。不过,确实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