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好早饭,便到李家跟着小白,自然是用法术隐身跟踪。
一大早,小白和李竹青起床,李竹青怀孕月份大了,身子有些笨重,尽管身旁有伺候的侍女,但小白依旧亲力亲为,亲自为夫人穿衣穿鞋地洗脸巾,满心满意都是妻子。
待夫人穿戴整齐,小白温柔地牵着夫人去饭厅用饭,和煦的朝阳洒在两人身上,增添了些圣洁的光环,从后面看去能感受到两人亲密无间的幸福。
“三姐,他们两人如此幸福,如果真按照族长的要求以身相许,岂不是破坏了他们的幸福,徒增了世间的悲剧?”胡芸熙经历世事很少,看到如此幸福的夫妻,不禁再次怀疑族长的做法是否正确。
“世间对漂亮女子的称呼就是狐狸精,这何尝不是狐族种下的罪孽,让狐族女子白白遭受莫名的骂名。”胡芸荷冷冷说道。
见两人走远,胡芸熙和胡芸荷急忙跟上。
到了饭厅,李竹青的父母已经在桌旁等着了,两位老人并未因他们来迟而不满。
李竹青的母亲见女儿女婿来了,连忙让他们坐下,而她的父亲虽未说什么,眼底也是满满地温情。
一家四口,温情满满,和谐地用早饭。
用完早饭,李竹青的父亲就去衙门上工,母亲则和她一起回房休息。
小白见母亲和妻子离开,他转身离开了家门,转过三条街,去了一家布铺。
布铺小二小白进店,急忙迎上去,递上一本册子:“掌柜的,您来了。这是昨日的进货单据,请过目。”
小白接过店小二的单据,快速翻看查验一番,账目对得上,随后递给了店小二,顺道表扬了他:“单据无误,辛苦了,做得不错!”
“应该的,掌柜的。”店小二被肯定,开心地接过账册,转身进入柜台忙碌去了。
一早上过去,小白就在店里忙了一早上。
小白经营的布铺生意不错,他对布匹如数家珍,对待各类客人进退有度,不让人觉得过分冷淡,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殷勤,对待店里的小二也很和煦,是个好老板。
看来,小白的人品还真是不错。胡芸熙和胡芸荷跟了他一早上得出了如此论断。
晌午到了,小白吩咐店小二看店,他则去美食街给夫人买了最爱吃的零嘴亲自送回李家交给夫人。
过了一个时辰,小白才从家中离开,去到书院温书。
云月城阳山书院。
小白一路走到学堂,室内有三四个学子凑在一起讨论什么。
四人见小白进来,急忙站起来打招呼:“小白兄,下午好。”
“各位兄台,下午好。”小白急忙还礼。
“小白兄,明年你还会参加科考吗?”小白刚刚坐在他的桌子旁,四人中的一人便急忙走过来悄声问道。
“娘子说,我今年继续参加。”小白把书摆好,准备温书。
“你说你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为何就是屡考不中呢?”男子很为他可惜。
“尽人事,听天命。”小白回道。
胡芸熙和胡芸荷听了小白的话,疑惑更大了。
......
胡芸熙和胡芸荷跟了小白半个月,他每天的生活都差不多,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沉静的模样,对妻子疼爱有加,对岳父岳母敬爱十足,不像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奸佞小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胡芸熙和胡芸荷一时找不出怪异的源头,只得耐心等待。
小人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时间过得很快,李竹青的孩子出世了,母子平安。
产婆把孩子抱出产房,急吼吼地向李父李母和小白说着恭喜:“恭喜老爷,夫人,少爷,喜得千金,母子平安。”
听了产婆的话,在门外等候许久的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李父急忙打赏产婆和府中众人,李母更是感谢老天保佑。
至于小白,当他听到妻子平安时,不知在沸水里滚多多少遍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不去看女儿,急忙推开门进去看妻子。
小白跑到床边,急忙握着李竹青满是汗水的手,俯身擦掉她额角的汗水。
“辛苦了,娘子。”小白轻柔的声音在李竹青耳边响起。
“相公,孩子如何?”李竹青生了孩子后并未昏死过去,虽然全身力气耗尽,但神色却很不错。
“娘子,我们有女儿了。”小白柔声说道。
“真好。”李竹青听到是女儿,一直以来的期待成为了现实,眼角轻轻提起。
隔着产房两米远的假山旁,胡芸熙和胡芸荷看清了屋内屋外发生的一切,小白是真的很爱他的妻子。
看来,胡芸荷不能用以身相许的方式报恩了。
李府千金降生,李父作为一方高官,下属们必要庆贺一番。
李府小姑娘满月宴,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恭贺,李府锣鼓喧天,鞭炮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小白和李竹青还有李父李母在门口迎接客人,满是藏不住的喜悦。
到了半夜,所有客人都离开了,李府安静了下来。
小白和李竹青两人回房歇息,女儿在奶娘的照顾下安然睡着了。
胡芸熙和胡芸荷见证了李家和小白的喜事,一直未曾现身,只得等到明年科举了。
光阴如水滑过,很快,李府迎来了小白科举的大事,一家人提前一月准备他进京赶考事宜,倒是他却一如往常,未曾见得丝毫紧张。
胡芸熙和胡芸荷用隐身法术躲在李府门外,望着李府紧张的情形,清楚知道李家对小白科举的重视了。
到了离家进京赶考的日子,小白和妻子岳父岳母告别,只带上一个书童架着马车离开了。
一路上,胡芸熙和胡芸荷跟在小白后面,小白和书童一人一仆轮流赶车,三天便到了京城。
阳春三月,绿树轻轻,京城里的各色花也逐次开放,美丽的春景惹得游人流连忘返。
穿过热闹的大街,小白和书童到了后街的一座宅院,是李家为他准备的在京住处。
两人入住后,天色已晚,简单用过饭后,很快熄灯就寝。
到了京城第三天,小白便去考场考试。
三天考完了,小白的神色萎靡了些,回到宅院休息。
胡芸熙和胡芸荷全程“陪同”,围观了小白考试全程,未曾见他有异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等了十天,考试放榜了,榜前的众生百态令人感慨,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小白是属于喜的那一类,他看了一眼榜单,似乎习以为常,转身带着等在一旁的书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胡芸熙隐身在人群中,望着小白离开的方向,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三天后,正武帝举行殿试,前三甲在朝会大殿举行,小白是前三甲之一。
只是,胡芸熙和胡芸荷见到他的装扮被震惊到了。
眼前的小白不再是她们之前见到的翩翩佳公子,脸色蜡黄,眼角还有一道刀疤,嘴边还有一颗大痣,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实在有碍观瞻。
另外两人却是郑重以待,虽不见得是绝美贵公子,但在此刻的小白衬托下也显得一表人才,好看了许多。
三人并排站在大殿里等待皇上,殿内静得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突然,太监尖锐的嗓音从殿外传来:“皇上驾到......”
话音落下,身着龙袍的正武帝仪态威严地走进来,扫了殿前站着的三人一眼,走到龙椅边坐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低着头,听到正武帝入座,齐齐跪拜。
“平身。”正武帝略带压抑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谢陛下。”三人齐呼,一起起身站着。
三人低着头,未经正武帝允许,不得私自打量他,进来的时候太监交代过。
“三位爱卿,抬起你们的头。”正武帝望着眼前的三只鹌鹑,似有不满。
三人齐齐抬起头,面带敬畏,不过却有些喜感。
胡芸熙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急忙用手捂住嘴。
“白爱卿似乎与之前并无不同。”正武帝见到小白熟悉的容貌,凉凉地刺了他一句。
“多谢陛下关怀。”小白似乎听不出正武帝的讽刺,恭敬地回道。
听了他的回答,正武帝用眼刀剜了他一眼:“把考卷呈上来。”
守候在一旁的太监把考卷恭敬地递给正武帝身旁的太监总管,太监总管接过考卷,一一打开呈现在正武帝面前的书桌上。
正武帝认真阅读三人的考卷,提出了些问题考验三人,三人都回答得不错,一个时辰过去,他心中已有定论。
贴身侍候正武帝的太监总管见皇上有了定论,从旁边的架子上取出了玉玺放在他的右手边。
正武帝提笔写下状元榜眼探花的名字,盖上玉玺,确定了这次科考的前三甲名次。
收好玉玺,太监总管接过正武帝手里的卷轴,转身装进早已准备的盒子,待明日正式昭告天下。
正武帝扫了眼在殿前不动如山的小白,挥退其他两人,叫小白留下。
胡芸熙和胡芸荷见状,心里陡然不平静起来,难道皇帝要对付小白?
胡芸熙和胡芸荷对视一眼,当下有了决定。
大殿内,正武帝身旁的太监总管带着侍候的宫女太监全都退出殿外,殿内只剩下正武帝和小白两人。
“你有这么好的才华,为何不肯为国效力?”正武帝见没有旁人在,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无奈地问小白。
“皇兄,没有为什么。”小白语出惊人,胡芸熙和胡芸荷听了他的称呼,瞪大了双眼。
小白原来是王爷,怪不得不在乎考试名次!
“你说你每次来都打扮成这幅死样子,简直有碍观瞻。”正武帝似乎对小白的样貌忍了很久,表达不满。
“.......”
见小白不说话,正武帝似乎也拿他没办法,只得挑些他喜欢的话题:“小侄女出生,需要什么赏赐?”
小白见他提到女儿,眼里多了些生气:“多谢皇兄。只是我还不算无能,能让女儿衣食无忧。”
“白云溪,我实在搞不懂你,你好好的王爷不做,翩翩喜欢去做朕的臣子的上门女婿,简直有辱门风。”正武帝和小白同父同母,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哪怕是做了皇帝,对弟弟的疼爱依旧不减,任由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皇兄,你做你的皇帝就好。”白云溪的态度不曾变过。
正武帝听了弟弟的话,知道劝不动,便换了方式:“你的岳父大人和你的爱妻可是很想你高中的,你这次没中,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
这确实是该白云溪考虑的问题。
“要不你直接和你妻子坦白吧?”正武帝见他不说话,提出建议。
白云溪还是没有答应。
“难不成你要隐瞒他们一辈子,每三年一次科考,一次次让他们失望?”正武帝继续攻心。
“我不喜欢皇家生活,只想过得自由和自在些。我的妻子希望我科考中举,是希望我在李家能有地位一些,不过我不在乎,现在这样就很好。”白云溪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想到我白氏皇族还出了你这么个情种。”正武帝似乎有些无奈。
“皇兄,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白云溪主意已定,转身告辞。
正武帝望着白云溪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深深叹了口气。
胡芸熙和胡芸荷偷听了两人的全部谈话,心底的震惊未曾消失。
书生和王爷竟然是同一个人,这和话本有些类似,但没想到书生是王爷放弃身份后扮的,当真是有些离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