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有战斗力的都在浴血奋战,而战斗力为零的——公孙沐,则悄咪咪地爬上了车。
创死他丫的!!!!
然后,她就看见暴怒中的魏允星露出破绽,中了弹。
???
她又看见,魏允星被那个穿红衣服的骚包掐住了脖子。洁白的发丝染上血污,脆弱地颤抖,摇摇欲坠。
“……”
妈的
公孙沐一咬牙,直直地冲过去。
恰逢一个死侍朝骚包冲去,逼得他不得不暂时放下魏允星去抵挡攻击。
快冲到跟前时,公孙沐稍稍减速。死侍像是有心灵感应般,朝魏允星冲去。不管不顾地扛起她,在公孙沐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将魏允星扔进车里。
对不起了,公主。
“去海里!!!!!!”死侍嘶吼着,再次朝红衣男子冲去。
“砰!砰砰砰!”
他缓缓倒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咧开嘴笑了。他的眸光渐渐暗淡。
好想……回家啊。
公孙沐撞开拦路的车,不管不顾地向前冲去。
海!海!!!
跨过万重山,柳暗花明。蔚蓝的大海展现在公孙沐面前。明晃晃地叫人想流泪。
“快到了,坚持住,阿贝塔!”
后座的人虚弱的哼唧了一声,像是叫她不必担心。
公孙沐一脚油门踩到底,向护栏狠命冲去
“砰!”
汽车撞碎护栏,投入大海。
终于……在被水淹没的那一刻,公孙沐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主人,清理干净了。”
红衣男子望着海中破碎的栏杆与逐渐沉没的汽车出神。
半晌,他缓缓开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突然,一个人,不对,一个鲛人从海里冲了出来。漂亮的鱼尾闪着蓝色的星光,阵阵压迫感让空气紊乱。她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类女孩。
“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得到大海的认可。”
“不”红衣男子额头冒汗,“记得记载中的终极吗?不是大海认可了她,而是大海将自己献祭给了她。
她,已经成为了沧海,永垂不朽,与天同寿。”
“惹到大麻烦了,跑。”
魏允星眼波流转,锁定几人后,开口低语,宛若带着惊涛骇浪。
“海纳百川,包罗万象”
“尔等海之亲族,如今却同类相残。”
“罪无可恕,诛!”
一瞬间,乌云遮日,大海悲鸣,从海中冲出数只幽蓝色三叉戟,破开空间,向一行人刺去。
根本来不及闪躲,灵魂已然骤灭。那是连大海都厌恶的子民。
魏允星低头,垂眸吻上了公孙沐的唇。蓝色的微光进入她的体内,不一会便悠悠转醒。
“哇,我还活着。”公孙沐兴奋的摸摸自己的脸颊 又兴奋地摸摸魏允星的脸。
“本来就没死,沧海舍不得沐沐死去。”
“现在是去干什么?”公孙沐诧异地发现魏允星正在朝战时的山中飞去。
“接英勇的将士们回家。”
一切尘埃落定后,两人回了家。
魏允星将公孙沐安顿好后,便直奔会议大堂去。
当她进入洱海的时候,便感受到,母亲成功了。
“轰!”大门被推开,“一众吵嚷的政客瞬间安静下来。
魏允星保持着鲛人的形态,微微欠身行礼,“洱海,久违。”
“你算什么东西?!”朱海的首领率先破口大骂。
魏允星眼神一凛,凭空而出现的冰锥一剑封喉。来不及反应,朱海首领的躯体慢慢冻结,而后汽化,消失。
“小女在去赶赴仪式时,不幸受到朱海人的截杀,好在命大,侥幸逃脱。却也属实受了不小的惊吓。”魏允星神色自若的坐在原朱海首领的位置。修长的鱼尾有节奏地拍打着会议桌。
在座的人都被威慑到了,一动不敢动。
“朱海,同族相残,天地可诛,而今斩灭异心者,朱海子民归沧海掌管,一视同仁。为期一年内鲛人再次搬回深海。为感谢人类这几年的厚待,与朱海勾结一事,我便不追究了。但,残害鲛人的人,吾将追查到底,绝不姑息。还望人族多多支持。
再者,希望人族竭力保护环境,治理海洋。吾如今已掌控洱海。若是想试试海洋的威力,吾不介意让陆地再次洗牌。
会议没什么事的话,便散了吧,大家都早作准备。”
“我……”一位政客刚开口,一把锋利的冰锥便抵在他的喉咙边。
“吾不是在与你们商量,吾是在通知你们,早点行动,对大家都好。”
说罢便带着父亲飞走。
“去接母亲大人吧。”
会议一结束,世界震动,都积极响应对策。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分化仪式时,诺大的屋子里就只剩公孙沐跟魏允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魏允星开始逐渐变得躁动不安。
公孙沐努力安抚,却只是杯水车薪。
“啊啊啊啊……”
分化的过程异常痛苦,尤其是改变性别,简直就是将身体的每一寸骨骼血肉敲碎重铸。
两天一夜后,分化终于完成。公孙沐倒在坚实的胸膛中。明明不吃不喝努力安抚累的虚脱,却还是不忘耍嘴皮子。
“帅哥你谁?”
“你的伴侣,阿贝塔。”阿贝塔轻吻公孙沐的嘴角,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阿贝塔经历分化后,依旧美丽,只不过是线条变得更加硬朗利落,添了许多英气。
起床后,公孙沐未见阿贝塔。嗯……昨天耍完嘴皮子…就晕了。怪尴尬的。
她蹑手蹑脚地下床,离开庄园。打车去到了出租屋。
刚进门,她便将发卡摘下,插入电脑,一帧一帧地,将阿贝塔的分化过程打印下来,装进背包里,去往偏僻荒凉的墓地。
“爷爷,你在那边还好吗?”
纸一摞一摞地被烧着,烟雾飘向天空。
“你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希望,你在那边也可以继续研究。”
“爷爷,我好想你啊!”
“怎么办?我利用了他,我该怎么面对他”
“呜呜呜呜呜……”
烧完,公孙沐抹干净眼泪,转身发现不近不远处,矗立已久的阿贝塔。
“……”
阿贝塔没有说话,他走过来,默默地朝墓碑磕了三个头。
公孙沐神色复杂:“你……”
“我知道你尘缘未了,等你与人间尽完因果,便来找我,我在深海等你。沧海,永远恭候他的皇后。”
说罢,他虔诚地在公孙沐额间落下一吻,而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公孙沐愣住了:他……都知道?
鲛人敏感,善于洞察环境,他当然知道。包括刻意的靠近,但无可救药的爱上,却也是事实。
就像公孙沐一样,不是吗?明明怀着仇恨,却也是一步步地陷入深海之沼,越挣扎,陷的越深。
公孙沐赚的钱,都打给了当年爷爷科研的队员。十三年前,鲛人出现,爷爷也被派去第一个与鲛人交流。由于天赋异禀,很快变成了外交官
后来
后来呢
人鲛各怀鬼胎,都想要榨取对方的价值,却又发现对方不可撼动。后续的友好外交,又容不得前期的勾心斗角,然后,爷爷,变成了政权的牺牲品。
被诬告成了,反鲛人第一人,篡改外交语,恶化两族关系。当时的鲛人很受关注与欢迎。然后,爷爷,这个政权之下的十恶不赦的罪人,便被送上了刑场。
连同组的科研人员也收到了迫害,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爷爷她救不下,至少,至少可以帮助一下爷爷的同事。
说到底,都是巨大利益之下的牺牲品,都是,可怜虫。
没关系,大海可以容纳所有。
沧海,永远等待他的皇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