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盈静静的注视着霍娅怀。
霍娅怀鼓鼓掌,“厉害,有志向!”
齐盈又微微一笑。
霍娅怀一下午都在想“律师”“老师”“北方大学”“南方师范大学”这些,她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些。
她不明白为什么才开始寥寥见了数面,却已经提前想到了分别。为什么还没有熟识,却在为将来不可测而难受。
后来,霍娅怀才明白,这是什么,可是现在,她还不明白。
饭点。
霍娅怀麻木的和黄筝一起吃着饭,明明之前那么有胃口,现在却食之无味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看着周围嘈杂喧闹,霍娅怀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就是不得劲。
爱而不知,心甚念之思之,唯尔不知,唯尔不知,尔不知。
黄筝疑惑的问:“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没有你平时吃的香了。”
霍娅怀呆呆的木木的:“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得劲”,心里很孤独。
吃完饭,霍娅怀跟黄筝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就与黄筝分道扬镳了。
霍娅怀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可是,焦虑什么呢。
此时,天色将暗未暗,云彩被落日的余晖染成粉红色,鸟声阵阵,三五成群的中学生往前走着。
霍娅怀注意到何函和萧玟有说有笑的跑去池边看落日。
她一下子被二人之间的温情刺痛到了。
她突然后知后觉到:自己很孤独,自己想要一个人陪着,但是这个人不能是随便一个人。
该是谁,谁能缓解我内心的焦虑不安?
霍娅怀觉得自己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失魂落魄不甚得体,快步走回教室。
才到教室,就看到齐盈笑岑岑的注视着自己。
虽然现在9月才开学,可却已经开始入凉了。
齐盈一改往日不是黑就是灰再是白的风格,穿了一件厚厚的淡粉色卫衣。
霍娅怀明明之前没看过这样的齐盈。
可是却觉得:这样淡粉色的齐盈我曾经见过。她觉得淡粉色的齐盈可爱极了,她想抱一下,一定很软很软……
内心的焦虑不安瞬间一空。
有些人,见无数次面依然无感。可那个人出现,寥寥数面,就已经难舍难分。
霍娅怀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需要齐盈,虽然才见过她几面,虽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齐盈看着她,问霍娅怀:“你晚饭吃了什么?”
霍娅怀忍不住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缓缓张了张嘴,发不出来声音,想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
又重新张口说话:“不知道,随便吃了一些。”
齐盈没忍住笑了一下,摸了摸霍娅怀的额头,半开玩笑:“没发烧啊。”
要是往常,霍娅怀化早就听出来齐盈的言外之意了。
可惜现在不是往常,她听不出来,而是一门心思只想顺着齐盈的话:“嗯,我发烧了,我可能脑子进水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把齐盈整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霍娅怀会傻乎乎的承认。
霍娅怀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回座位的,她现在有点后悔,不能抱一下齐盈,她只想贴贴。
霍娅怀晚上无精打采的洗漱睡觉。
梦境。
齐盈送了霍娅怀很多盒自己做的沙拉,甜点,还对自己撒娇“喵喵喵”。
霍娅怀喜滋滋的接过饭盒,准备拿到教室一个人私吞。
齐盈给的东西,她想独吞,谁也不分。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有人,没有眼色,要跟自己抢。
霍娅怀突然发火,对这人大吼,可那人却不管不顾,继续抢。
霍娅怀大叫着“别动我的东西!”,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刚刚是在做梦,梦到了齐盈给自己送饭盒后被人抢
霍娅怀很纳闷:不应该啊,自己一般都不会轻易大吼大叫的,怎么在梦里就那么脾气暴躁。
霍娅怀看了看电子手表:3:20。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唉,半夜啊,最近天天梦到齐盈,唉,又难以入睡了。
不如去上个厕所吧。
霍娅怀蹑手蹑脚的走下床,去公共厕所。
一边走一边感受冷风簌簌地迎面吹来,试图保持清醒。
其实白天对齐盈说的最近脑子进水了是真的。
她最近看到齐盈,脑子就像进水了一样,集体罢工,木木的,除了齐盈,其他都不想,也想不了。
啧,有点难办。
天亮了。
今天早上,霍娅怀起得比平时更早,不过她一般没有吃早点的习惯。
走到教室,刚好齐盈也才到。
齐盈看到霍娅怀。
这次没对霍娅怀笑了,(呜呜)。好奇的问:“你吃早饭(方言的一种,意思是早点)了吗?”
霍娅怀边放包边答:“没,我一般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不吃早饭是因为起得晚,为了多睡一会儿。”
齐盈了然点点头,“噢,那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霍娅怀听了,更无精打采的了,半死不活的:“睡不着了,就起得早了。”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进入我的梦里。
二人简短的聊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一起拿着英语单词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背单词。
齐盈身上香香的,一直都有这股香味。
可是除了霍娅怀,别人都闻不到。
这股香味,淡淡的,但是却精准的能让霍娅怀闻到。
像是山间清列的甘泉水,却又混着花香,甜丝丝的,像蜜糖,也像齐盈温柔的目光一样包围着霍亦淮。
霍娅怀闻着很舒服。
徐玫走过来,惊讶的叫:“霍娅怀,你们俩怎么站那么近,贴那么紧。”
齐盈似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却没有挪动,怔了一下。
这次轮到霍娅怀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说:“贴就贴了,齐盈香香软软哒,哈哈哈哈。”
齐盈这次终于挪动了一下。
霍娅怀咂咂嘴,早知道就不嘴贱了,把齐盈整害羞了。
正暗自懊恼,不知道该不该贴过去,但是又怕冒犯到齐盈。
心不在焉的背了会单词,齐盈问霍娅怀:“周末要出去玩吗?”
霍娅怀心不在焉,没回过神:“不知道。”
过了一会,霍娅怀终于反应过来,突然猛地贴过去齐盈的肩膀,咋咋呼呼:“你周末要出去玩吗?”
齐盈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弄愣了,顿了一下,木木的“嗯”了一声。
霍娅怀有点焦躁的继续问:“我们周末可以一起出去玩吗?”
没等齐盈答复,又急急地补了一句“就咱俩。”
说实在的,脱口而出的那一刻,霍娅怀有点后悔了,毕竟这样有点冒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