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东洛国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才十一月份的天气,外面却早已大雪纷飞,不一会儿的时间,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夜,东洛国都城抚安城太医局后院。

    “你把这瓶药偷偷地加到他的药里面,这毒药无色无味,用银针也难验出来。”程柏鸿边说,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瓶。

    “王爷,真的要这么做?”那人跪在地上道,“这可是弑君的大罪,万一要是追查下来,微臣一家老小可都要遭殃了。”

    程柏鸿冷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太医道,“你慌什么,到时候可以把罪安到左丘承身上,谁能查到你。况且,你的家人现在都在我手上,你如果不按本王说的做,他们一样活不了。”

    程柏鸿说罢,魏太医缓缓站起,颤颤巍巍地从程柏鸿手中接过药瓶。

    “本王还查到左丘家有一颗抱元丹,是他的祖父用尽毕生所学研制出来的,可以把将死之人救活。如果此计成功,本王不但可以除掉王上这个障碍,还可以得到抱元丹。魏太医,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程柏鸿冷笑地说道。

    “柯王爷和魏太医?他们在说些什么?”赵启良刚走到后院门口就看到程柏鸿和魏太医在商量什么,便自言自语道。

    “啊…”本想离近点,好听得清楚,没想到太入神了,一头撞到了后院门口的树上。

    “谁?”程柏鸿和魏太医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走,过去看看。”

    “有脚印,果然有人看到了。魏太医,不能再等了,明天就行动,以免生变。”

    “全听王爷安排。”

    “大概十寸多,是个男人的脚印,这个时间在太医局的人,也只有太医局的太医了。”程柏鸿蹲下用手丈量了一下地上的脚印说。

    “王爷,那这个人怎么办?”

    “现在来不及管他了,这门口离得远,他应该没有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现在要紧的是实施我们的计划。”

    第二日早上,东洛国太医局内。

    “左丘太医,我来拿给王后娘娘的补药。”

    “魏太医,娘娘的药我早就配好了,每天一副,早晚各熬一次给娘娘喝。”左丘承说罢,转身进了里屋。

    魏太医看了一眼小炉上的药罐子,赶紧把药瓶里的药加了进去。

    左丘承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几大包中药,“魏太医,这是给娘娘的药。”

    “好的,有劳左丘太医了,那我先告辞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小炉上的药罐。

    王上寝宫万乘殿内。

    柯王爷坐在王上榻前的椅子上,“王上,近来朝堂上的国事就是这些了。您可安心调养龙体,朝堂的一切都有臣弟。”

    “咳咳…,这两月有劳王弟了,朕近日来,咳…,身体每日愈下,怕是时日无多了,咳咳…,日后,东洛国就多多拜托王弟了,咳咳咳…。”

    东洛王似乎是用全身的力气说完了这句话,他身体半靠在塌边,胳膊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脸颊两侧的颧骨高高凸起,两只眼球好似要陷进眼眶骨里去了。

    程柏鸿连忙起身作揖,“王上休要乱讲,王上的龙体一定会康复,东洛国上下都要依仗王上呢。”

    这时,一个太监进来附身说道,“王上,左丘太医来给您送药了。”

    “让他进来吧。”

    左丘承端着一碗药进来,太监拿着一根银针在药碗里搅了一搅,然后端起药半跪在榻边,一勺一勺地喂王上喝药。

    程柏鸿站在旁边,冷眼看着正在喂药的太监和正在喝药的东洛王,嘴角扬起了一个外人难以察觉的弧度。

    “咳咳咳…,”突然,东洛王吐了一大口鲜血,随即晕了过去。

    正在喂药的太监扔下手里的碗,起身扶起东洛王,焦急地说:“王上,王上,您这是怎么了。左丘太医,您快过来看一下。”

    “来人,快去请严太医。”程柏鸿佯装着急地说道。

    左丘承道:“苏公公,快把王上放到榻上躺平。”随即坐在榻边为王上把脉。

    “左丘太医,王上到底怎么了。”程柏鸿和苏公公齐声道。

    左丘承着急地漫头大汗,“回王爷,微臣无法诊出。”

    “严太医,你可来了,快来看一下王上怎么了,王上刚喝了药,吐了一大口血就晕过去了。”程柏鸿说道。

    严太医赶紧到塌边给王上把脉,过了一会道,“苏公公,可否让我看一下王上喝过的药。”

    苏公公捡起地上的药碗,递给严太医。

    严太医仔细的闻了闻碗里残存的一点药,有用手指捻了一点碗底的药渣,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窜脑门,道,“回王爷,王上这是…,这是…。”

    “王上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王上是中了天下奇毒,蚀寒散。”

    “那要如何解毒?”

    “此毒无解。”严太医低着头道。

    “严太医,你可是执掌太医局的太医令,怎会连个毒都解不了。”

    说罢,只听东洛王长呼了一口气后,头无力的歪倒在了一边。

    “严太医,快来看看。”苏公公大喊。

    严太医赶紧跑到塌边把了把脉,又摸了摸东洛王脖颈,随后又把手指放到鼻孔探了探气息。

    刹那间,严太医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回…,回王爷,王上…殡天了。”

    苏公公和左丘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程柏鸿厉声道,“左丘承,王上的药一直都是你在负责,药里怎会有毒?”

    左丘承额头冰凉,头上的头发丝根根竖立,跪在地上“王爷,微臣不知。”

    “王上的药都是你亲自熬的,也是你亲自送来的,你岂会不知。”

    “来人,叫御林军。”

    左丘承再一次瘫坐在了地上。

    赵启良刚走到太医局门口,就看到有一队御林军往万乘殿的方向去。

    心里一惊,这时候为什么会有大批的御林军去万乘殿,难道出什么事了。

    然后也偷偷地跟着御林军去了万乘殿。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房内传来柯王爷的声音,“左丘承,说,这毒是不是你下的。”

    赵启良就躲到了房门口。

    “王爷,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下毒害王上啊!这绝对是有人要陷害微臣。”左丘承跪在地上,一头磕在地上道。

    “王爷,左丘太医年纪轻轻,平时也是用功钻研医术,对王上更是忠心耿耿,断是不会做出弑君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程柏鸿斜眼道,“严太医,你这是要包庇自己的下属吗!”

    严太医低头作揖,“老臣不敢。”

    躲在门后的赵启良一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左丘兄肯定是被诬陷的,可现在柯王爷认定他就是弑君的凶手,这该如何是好。弑君之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对,现在重要的是赶紧让嫂夫人一家先逃出抚安城。

    “来人,左丘承毒害王上,罪不容诛,押入死牢,择日处斩。弑君之罪,可屠满门,将其家眷一并押入死牢,择日处斩。”

    御林军架起左丘承的胳膊,就要往外托。

    左丘承大喊,“王爷,臣冤枉啊,臣是绝不会害王上的。”

    “拉下去。”程柏鸿冷冷道。

    抚安城左丘承家。

    “有人吗,快开门。”赵启良用力地砸着门,大声喊道。

    “这大晚上的,谁啊,这么没规矩。”门里一个家丁冲着门外抱怨道。

    打开门一看,这家丁的态度立马恭敬了,“赵太医,是您啊。”

    “你家夫人在吗?”

    “夫人这会儿应该还在大厅等着老爷回来呢。赵太医,您这大晚上这么着急,是有什么…”

    还没等这家丁说完,赵启良就已经快步往大厅走去。

    “嫂夫人,不好了,左丘兄出事儿了。”

    左丘夫人立马心弦紧绷,“阿承出什么事了。”

    “左丘兄被人诬陷毒害王上,现在已经被打入死牢了,官兵很快就会来抄家了,嫂夫人,你现在赶紧带着孩子先逃出抚安城。”

    左丘夫人顿时面无血色,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

    赵启良催促道,“嫂夫人,你还等什么呢,官兵很快就来了。”

    “阿承现在落难,我不能抛下他一走了之。况且,我现在刚生下小瑾没几天,身体还很虚弱,也逃不了多远。”

    左丘夫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哭道,“赵太医,我知道你和阿承是莫逆之交,我只求你一定要救救小瑾,她还那么小。”

    赵启良赶紧扶起夫人,“嫂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小瑾就是我亲侄女,我是一定会救。”

    这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我看到有好多官兵往宅子的方向来了。”

    左丘夫人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小芸,快把小姐抱过来。”

    左丘夫人眼里含着泪亲了亲女儿的小脸,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到了赵启良手上,还把一块玉佩放到了女儿的襁褓里。

    “你快带着赵太医从后门走。”左丘夫人对那个家丁说。

    “嫂夫人,那你…。”

    “快走!”左丘夫人无力地吼道。

    赵启良眼里满是担忧,看了一眼满眼含泪的左丘夫人,便抱着孩子急匆匆地出了门。

    没过一会儿,一队官兵就破门而入了,直冲大厅。

    “左丘承毒害王上,罪大恶极,按律满门抄斩。”为首的将领说到。

    “来人,把这个女人拿下。”

    说罢,两个官兵拉着左丘夫人就要往外拖。

    小芸跪在地上拉着夫人的手,哭到,“夫人,不要带走我们夫人。”

    为首的将领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小芸,厉声道,“官差办案,闲杂人等休要妨碍公务。”

    “小芸,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左丘夫人哭着说。

    为首的将领看着一个貌似是管家的人问道,“听说上个月你们夫人刚刚生产,孩子呢?”

    “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小姐生下来身体虚弱,没过七日便夭折了。”管家抹着眼泪说到。

    为首的将领看了他一眼,便往门外走去。

    而后,程柏鸿以为太医局太医制作过冬的棉鞋为由,统计了太医局所有太医鞋的尺寸。

    “王爷,太医局的太医只有三位的鞋是十寸二,不过有一位叫赵启良的年轻太医,在王上殡天之后,已经有五天没有出现在太医局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了。而且巧合的是,他的鞋也是十寸二。”魏太医给柯王爷报告说。

    程柏鸿眯了眯眼,冷冷地说道:“难道是他。”

    程柏鸿指着桌上的一杯茶,说道,“魏太医,把这个喝了。”

    没一会儿,程柏鸿从房里出来,对随行的侍卫说道,“魏太医为研制蚀寒散的解药,亲身试毒,不幸毒发身亡,将其厚葬,厚待其家人。”

    这时,去左丘承家抄家的那个将领来说到,“王爷,属下这几天清点了从左丘家搜出的东西,并未发现有抱元丹。”

    半个月后,东洛王年仅十三岁的长子程景荣继位,程柏鸿以辅佐幼主为由,一直把持着朝政。

新书推荐: 在怕穷与做狗之间 这一世我绝不会放过你 末日旅行手记 选错天赋NPC要我弑神 凤明 医妃冲天 霸领古代制香业之后 念念不妄 心愿达人 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