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
迷蒙之中,"它"睁开了眼睛。
舒展着羽翼,"它"试图飞翔,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阴暗狭小的地方,好像是在一个蛋壳里…"它"开始蹦跳起来,希望把壳摧毁。
“停!停!!哪来的野蛋!”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它"立即刹了车,“谁在那?”
“哼,我可是整个山谷最聪明的一根草,连我都不认识,真是个野蛋!”声音又响起来,语言中的鄙视不加掩饰,“你又是谁?有没有道德素养,都不知道先回答别人的问题。”
“我啊”突然间"它"的声音泄气了“我不过是被一个家伙以六元每千克的价格卖给别人的正宗山林无激素土鸡蛋”
什么玩意?草开始观察这颗蛋,嗯…花纹精美,还会说话,要是这是土鸡蛋,那它就是一根草!
见那声音迟迟没有回应,蛋也不等了一蹦一跳地离开了这片草地。
“你去干嘛?”
“报仇。”
一路上旁人只能看到有一颗花纹精美的蛋在这个森林里到处乱蹦达,不过在山谷里面的人烟挺稀少的,但树烟倒挺多的。
“你有见到一个长得很特别的两脚直立猿从这里走过去吗?”“长得很特别?一头白色长发用布挡着眼睛算不算很特别?它往那边去了。”
蛋一蹦一跳的从一棵桑树旁边过去,这已经是它在路上问的第四十五棵树了,大致方位它也已经确定。
蛋是没有眼睛的,它只能用感觉来摸索,而在感知的世界里,一切都染上了不同的色彩,在各种缤纷中,它感觉到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透明就在不远处。
当夕回过头时,只能看到一个一蹦三尺高的蛋冲着它的脑门以八百米每秒的速度冲了过来。“把我卖了就算了,卖得了一块三毛钱,还不跟我分赃!”
怨气也太重了吧…“我不能带你走。”夕拧紧眉毛,这已经是第五次,这个固执的家伙跟过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在这期间夕想过包括把它卖出去,把它埋了,把它丢在原地,把它给煮了等一系列的方式,结果发现这个蛋总能像起死回生一样跟过来。
“可是,除了姐姐这里之外,我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了…”它越说越委屈,一边留着蛋清一边悄悄的观察着夕的动静。
“我不会管你”夕转过身,它没看到在身后的蛋悄悄动了一下。
耶!目的达成!
“要不你给我起个名吧,总是蛋什么蛋什么的太难听了。”
“就叫瑞吧”“为什么啊?”“祥瑞”
……………
“你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踩在湿润的苔藓上,一路上它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瑞越发觉得气氛的诡异。
“对”似乎看出瑞的不解,夕又补充了句“有一本书,可以解答所有问题,传说它在这哩。”
“传说都是骗人的。”瑞蹦跳着走在后头,在苔藓上留下圆形的印痕。夕没有再回答,只是在前头走着。
它们不知走了多久,瑞的思绪纷飞杂陈,一阵阴冷的风袭来,把它纷飞的思维收拢回来。
瑞抬起头看着眼前巨大的洞穴,萧萧风声平添了几分恐怖气氛,它默默打了个哆嗦“你确定那个能解答所有问题的书在这儿?”夕蹲下来把瑞抱在怀里,在感动的眼神中,它冷酷无情,加快了速度。
无论在哪一次,瑞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纷飞的萤火,潮湿的洞壁,在洞穴中出没的阴影,不善且阴狠的目光从它身上扫过,但都无法追上速度的残影。
新奇的体验转瞬即逝,十分钟后,瑞发誓再也不坐时速超过十千米每小时的交通工具。
突然,夕停了下来,几乎一瞬间瑞蹦出它的怀抱,想与大地来上个亲密接触,而也几乎一瞬间,夕的手抓了个空,只能并不十分悲痛的看它投身到热浪的怀抱。
‘咝’的一声,就无半个气泡冒出,“熟了?”夕眨眨眼“看来只能等下次了。”当它起身时,眼前的一切突然化为点点萤火消散,它看向空中,一个半透明的屏幕出现在那里。
‘学徙——瑞,通过精神阀值测试’
……
眼前先是一片白,温和的人造阳光照拂在她的脸上时,瑞才敢长舒一口气,倒底哪个变态出的考题?瑞睁大眼睛,在休眠仓的袅袅白烟中思考鸟生。
在没有任何身体感观的情况下以六种不同的方式在过去的记忆中死亡…还要在最后一次死亡时意识到并不是在现实…现在想当个时空修补者那么难吗?千万不要让我知道题谁出的…
瑞在脑海里己经把考官的小人扎漏气了,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它才平复心情
“进来。”门应声打开,一个考官装扮的人进来,又在瑞幽怨的眼神中离开。
干嘛呢?难不诚走错了?
房间中没有计时的工具,瑞只能看着空白的墙去放飞思想,短短两个月时间,它从有父有母有兄弟的家养鸟变成没有兄弟父母下落不明的野生鸟,鸟生经历太过坎坷,它现在也不明白,当那个白发女人把手伸出来时,它为什么要过去。
或许,来到这里,早是命中注定。
“请通过阀值测定的学徒来中央大厅集合”
既然躲不过,看来只能去看看了,推开白门,瑞大踏步着,向中央大厅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