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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目的地

    “你说,你说,这就是扔了一个炸弹给我啊!这么贵的一条手链,他还说不放心让别人过来拿。”施可莉第二天就和曾晓一起吃午饭,她边吃饭边控诉。

    曾晓边吃边听她对顾珈言的各种不满,她听得实在过瘾,也很乐呵地吃着美味的牛排听施可莉讲顾珈言怎样怎样。

    “哎,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啊”施可莉伸手按住曾晓切牛排的手。

    曾晓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香槟,擦了擦嘴,一个流程下来了,才慢条斯理地对施可莉说:“笨蛋,顾生追你追得也太上心了,短短的几天,我就像看了好十几集的偶像剧一样,剧中的情节起伏都没你俩的情节发展得快。”

    “追什么追,我已经跟他讲明我们就只能做朋友。”施可莉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曾晓抱着手,问施可莉:“那你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我跟他讲明了我们是没可能的了,况且我现在整个的创作状态都非常好,不想再因为这些事情来折磨我自己的精神状态,我好不容易把状态调整过来,其他我真的不想。“施可莉很认真地说。

    “对,女人就是要搞事业,把男人的事放在一边。”曾晓拿起叉子把自己盘子上切好的牛排放了一块在施可莉的盘子上。

    “目前为止,我并不打算要改变什么,人也好、事也好。”

    “就是,凭什么你人一出现就打破了人家的生活状态。“曾晓佯装着一副大女主的样子。

    施可莉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白了她一眼。

    “话说回来,那那位陈先生呢?陈少鸣是吧?青年科学家,年龄跟你一样,那你对他又怎么看的呢?”曾晓问起陈少鸣。

    施可莉把昨天到电影公司参观的事情告诉了曾晓,昨天晚上收到陈少鸣给她打了电话,他表示非常不好意思,晚饭也约不成了。

    “他呢,是一个能够照顾别人情绪的人,人还不错,但跟他感觉也好像聊不到一块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自然而然地就对他很客气,可能他是搞科研的,我怕我说错话就让他觉得我很笨很蠢,我也是有自尊的好吧。”施可莉说。

    曾晓‘啧啧啧’了几声,说:“那你也是搞艺术的,说不定你这个想法在他身上也是这样想的呢,所以你们才这么的客气对对方。“

    “就朋友,纯粹的朋友,哪个都是朋友,好吧?“施可莉不想解释了,就目前的状态很好,不因为任何事烦恼。

    “济州岛的项目快结束了吧?“曾晓问施可莉。

    施可莉完成了英国的艺术驻留项目就在欧洲旅居了半年,半年后接受了济州岛的一个驻地合作项目,为期一年,现在还有大概半年左右。?

    “还有半年呢,不过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天啊,我居然熬过了济州岛恐怖的冬天!”施可莉吃了一口牛排,她想起她是秋天的时候到济州岛的,那时的济州岛不太热,是没有太冷的感觉,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海水的咸汽水味,但随着冬季的到来,咸汽水味的空气就变成发疯蒸汽机的浓雾味道,时而暴风雨时而下冰雹,下雪也不好好下,总是雨夹雪。

    “接下来的济州岛是晴空万里的日子了,春天和夏天都非常好风景。”曾晓喝了一口香槟。

    “嗯,其实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好了。”施可莉想起什么,“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你过来找我,我们好好单独聚几天。”

    “行,现在我儿子准备找幼儿园,找完幼儿园又要看他能不能适应,如果适应了幼儿园我就没什么事了,我就可以过来找你了,上次去找你,拖家带口,好死不死遇到了下大雨,狼狈不堪,而且那几天哪里都没去,就去了那个汗蒸房呆着,想起我都觉得可怜。”曾晓苦笑,举起酒杯又多喝了两口,喝完就说:“喝多两口压一压先。”

    “酒鬼,不要喝那么多!”施可莉拿起水杯跟她碰了碰杯,喝了一口。

    “你又不喝酒,没人陪我喝,我自己多喝两口。“

    “现在还是中午,你也要克制一些吧!”

    “放心,香槟而已,你姐妹我喝不倒!”曾晓精神还是很抖擞,“哎!我喝了那么多酒,你晚上就要走了,我怎样开车送你到机场?”

    “呵呵,你真的幽默!你喝那么多,晚上你都不一定能送我机场,为了安全起见,我自己坐的士离开就行!不麻烦你了,好好回家歇着吧!”

    “冷漠的女人啊!”曾晓取笑施可莉。

    施可莉对她这样的挪揄已经见怪不怪了。

    晚上临出发机场前,陈少鸣还是约到了施可莉,他们约在了酒店附近的咖啡店。

    陈少鸣提前到咖啡店等施可莉。

    施可莉一坐下,就打趣陈少鸣:“看来这里已经变成了你的地盘了哦,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好的咖啡店!”

    陈少鸣笑了笑,说:“我还是问过别人的,我也怕找到不好的咖啡店。你要喝什么?”

    “咖啡吧!一杯热拿铁!”

    “好。”陈少鸣帮施可莉点了一杯热拿铁,点单后吩咐店员做好送过来餐桌。

    陈少鸣坐下,问施可莉:“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是拿港澳通行证入关的,只能呆七天,明天我要开始赶工作,所以也不算早了,我有出关限制的!”施可莉解释。

    “哦。”陈少鸣点点头。

    “那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了。”陈少鸣继续说。

    施可莉笑了笑,说:“等我以后到英国了会问一下你,‘陈少鸣,有空吗?要去喝杯咖啡吗?,哈哈。”施可莉拿起手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自然不做作。

    “你的咖啡。”店员看着施可莉在做搞怪的手势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慢慢把咖啡放下。

    陈少鸣也跟着笑,但他知道这次分别,或许要很多天时地利人和的瞬间,他有些话不知道怎么对施可莉说,眼前的女人可爱纯真、待人礼貌,对自己的梦想执着,那种向上的生命力时刻吸引着他,但他似乎已经没什么机会能跟她交流,他喝了一口冰咖啡,冰爽苦涩的感受贯穿全身。

    “对了,我买了两个冰箱贴,送你一个吧,一个大,一个小。”施可莉从包包里拿出两个蓝色底的冰箱贴,是路牌造型的,一大一小,都写着“所有目的地”。?“你想要哪个?“

    陈少鸣没想到施可莉会买这些小玩意,他对她的了解又增加了一些,“你从哪里买的?你喜欢收集冰箱贴?”

    施可莉笑了笑,把两个冰箱贴放到桌子上,让陈少鸣挑,然后说:“我下午的时候想去买点东西,结果路过一家卖冰箱贴的店,于是走进去看了看,买了两个,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哎,你不觉得‘所有目的地’其实是一个充满了哲学性的答案吗?你一直往前开,然后眼前所有的路都是可以抵达你的目的地的,无论你是从那条路来的,只要你想去你想去的,你就能去,是不是很哲学?”

    陈少鸣看着眼前的鹅蛋脸,眼神清澈见底,他猛地点头,附和着说:“对,真的很哲学,‘所有目的地’,意味着我们都能成功地抵达所有的地方。”

    “你挑一个吧。”

    陈少鸣问她:“那你要哪个?”

    “你挑吧!”

    “我们要推来推去吗?”陈少鸣都不好意思了。

    “咖啡快喝完了,我们两个也太啰嗦了,你要小的吧,我要个大的。”施可莉把小的拿给陈少鸣。

    陈少鸣接过冰箱贴,“那谢谢了。”

    两个人再聊了一下,施可莉快要坐车离开了,陈少鸣问她:“我送你去机场?”?“送什么送,你送了我去还要坐车回来了,我自己走就行。“施可莉收拾好桌子上的手机。

    “那再见了,记得要回我信息。“陈少鸣也站起来跟施可莉道别。

    “行,那再见。“施可莉说完就离开了。

    一座城市从白天的喧闹转换到夜幕的华灯初上,施可莉并不是愚钝的人,但人也不能太聪明,钝感地看待人与事反而才能让自己更清晰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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