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幸被电话声吵醒,忍着不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就立马挂断。
“有病吧大清早的……”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脏乱的地板上爬起来,熟练的绕过地上堆满的杂物走向洗手间洗了一把脸醒神。
电话依然锲而不舍的响起,她压住起床的怒气接起了电话,”什么事大清早打电话?”楠辛的声音压抑着怒气。
“还早啊大姐,都中午快一点了,你前几天答应过我的事你不会忘了吧?”电话那头的女声也很急。
楠幸这才清醒了一点,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在脑海里翻了翻又实在想不起来,于是老实的回答:“忘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似乎确实没想到楠幸那破记性就忘了才答应没多久的事,过了好一会才说:“你前几天才答应我去看一眼你之前画的买主,好不容易线下卖出去一幅画而且对面一掷千金你不去看一眼买主?而且快到约定时间了金主等你很久了……我真服了你了你快来……”
在对面的滔滔不绝中,楠幸回神,才想起来几天前自因为没钱又接不到稿,托了人找人帮忙卖掉了自己毕业时候最后一幅架上绘画作品,而且卖出了还挺可观的价格,够楠幸富足生活几个月的生活费,所以当时中介提的买主说要见自己她也随口答应了。
“嗷……我想起来了……我一会过来……”楠幸按了按太阳穴,慢悠悠的套了一件白衬衫牛仔裤,磨磨蹭蹭的出门了。
当楠幸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已经离约定的时间过去一两个小时了,路上中介疯狂的给她打电话她都懒得接,迷迷糊糊的差点在公交车上睡着做过站。
”天老爷你终于来了。”中介急的满头大汗拉着迷糊的楠幸走进包厢,又对包厢里另一个人点头哈腰的道歉。
楠幸慢半拍的反弧度终于有了反应,她抬头看包厢中坐着的另一个人,仿佛有一层雾,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能看得出是一个穿黑色裙子的女性,楠幸又揉了揉眼睛,发现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她没带眼镜,迷糊出门间她什么也没带,除了手机和蓝牙耳机。
她有些尴尬又不安的坐进餐桌,低头开始玩手机,也丝毫不对中介和她金主谈话感兴趣 。
“楠小姐,幸会。”对面清亮柔和的女声听不出情绪。
楠幸尴尬的抬起头,她已经很久没有现实社交了,放下手机,手指在桌下搅动不安,眼珠乱瞟,许久没有社交的阻塞仿佛塞进了喉咙,沉默半天只憋出一个:“你好。”
“一直想看这幅画的作者,没想到楠小姐如此年轻,很厉害。”对面好像也不在乎她这些不礼貌的行为,声音依然柔和清亮听不出情绪。
“恩……谢谢。”楠幸手指搅动的越来越厉害,腿也开始抖动不安。
“今天和楠小姐见面呢,是想请求您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
“能不能请您为我父亲画一幅肖像画呢?随便您怎么画,但只要现场写生就行。”
楠幸只觉得为难,整个人抖的更厉害了,,“我……很久没有架上绘画过了,平常也是画一些和艺术无关的东西……写生肖像色彩,我恐怕没办法画的很好,你……”
“没关系,楠小姐很优秀,相信现场写生做样子也完全有这个水平。”对面打断了她要否决的话,一幅不容质疑的语气让楠幸生不起拒绝的情绪。
楠幸此刻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被强硬的语气挤的说不出否决的话,只剩下下意识附和。直到楠幸和回家才慢慢缓过神来发觉自己答应了很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额……我受不了了…”楠幸按着太阳穴,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头一倒,直接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楠幸醒来的时候感觉脑子清晰了很多,回忆起今天下午恍恍惚惚的经历,一股晕眩感不知缘由的重了上来,大脑像是蒙了一层雾,眩晕过后压抑不住的愤怒爆发,她开始疯狂锤墙,一边尖叫一边摔桌上堆积的杂物,直到手痛的发麻,她才停了下来自己自虐一般的行为,站在原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过了很久才缓缓做在地上,双手穿插的绕过胸前,直到相互能抱住自己的蝴蝶骨,只有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楠幸才喜欢这样做,仿佛有人抱着自己原谅自己做过的愚蠢行为。
欺骗似的自我原谅过后楠幸总算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看着自己愤怒过后的垃圾场,楠辛不由得后悔,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呃……蠢死了……”楠辛自我嘲弄着一边敷衍的给自己制造的乱像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