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方行知贴近他,露出有些迷惑和困扰的神色。

    “你为什么不挣扎了?”对方在问,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现在有多变态。

    “唔……唔唔……”

    他想知道方行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干毛巾几乎被塞进了他的喉咙里,再严实一点,他也许就要窒息而死了。

    “我知道了,我不令你害怕。”方行知说,自顾自下了结论。

    然后对方的双手握住了他的脖颈,他看到方行知脸上潮红未退,那条毯子还完好地盖在对方腿上。离得近了些,威士忌的酒气蔓延过来,不算好闻,那双漆黑仿佛水洗过的眼眸里,全是他惊恐的镜像。

    这个家伙是因为喝了酒,才会变成这样吗?他想。

    然后方行知拿出了他嘴中的毛巾。

    那条干毛巾因为沾了涎水,已经很脏了。

    他张口就要咒骂,但喉咙里只能发出断续的喘气声。

    方行知收缩着手中的力道,就像山洪暴发时,他束缚对方一样。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对方在报复他,他听到自己像破风箱一样出气,肺部气流几乎难以通过喉管。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心想这个人是真的想扼死自己吗?

    那双漆黑眼眸中,除了兴奋,再无其他。

    这个人很高兴能杀了自己?

    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反抗被严格控制,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去招惹方行知。被拒绝那么多次后,他也该知难而退。现在这种情况,很难不说是报应不爽。

    但是,要活下去。

    要活下去。

    浑身突然爆发难以想象的力气,他弓起身体,想用最坚硬的头部撞开方行知。

    但却没有想象中头部撞击到□□的实感。

    方行知是放开了他的喉咙,但也轻巧地避过了他的攻击。

    “你、你……我□□……”夺回嗓音的控制权,他却发现自己连一句连续流畅的句子都说不出,喉咙疼痛男人,说出的话也嘶哑难听。

    虽然他也几乎不说好听的话。

    “你都要死了,还想着□□?”方行知凉凉的声音落下来,没有喜怒,只有观察者的兴奋。

    “你……真要杀我?为什么?”他艰难地问。

    方行知扭头看了看周围,平静地回答:“这里不是杀人的好地方。我也没有杀你的理由。”

    “那你为什么——”他的话还没说完,后颈就被温柔地抚摸了。对方就像摸小猫颈子一样摸着他,也成功让他把话塞了回去。

    “我一直想这么做。”方行知的语调很温和。“以前我很不理解我父亲,他为什么总是对其他人暴力相向。”

    他注意到方行知手臂上的各种细小伤口。他之前一直没有问这些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有了答案。

    “现在我大概有一点理解了。掌控人的死活,和掌控动物的死活,是完全不一样的。要做到这一点,暴力是最快捷的方式。”方行知的手指摩挲着他后颈的脊椎骨,带着薄茧的手指让他浑身发麻。

    “我觉得你也能理解我。你打过其他人,也是知道的,对吗?”

    对方问,脸上的红潮更重了。

    他觉得大脑都有些混乱了。一边想方行知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以为对方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农村穷小子,一边又想到方行知刚和他说话时,就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对方明说了现在不会杀他,但很可能会伤害他。

    他一直是很怕疼很胆小的人。

    “我、我道过歉了……也没有再找章惜时和你的麻烦,我还帮了你这么多……”他颤抖着说,希望唤起方行知的良知。

    方行知却笑了起来:“你害怕了。你怕死,怕疼,怕失去自由,我想人都是这样。可这样的话,我以后要怎么办?我好像改变不了我自己。”

    说到最后,方行知变得苦恼起来。

    “你在说什么?”他越发觉得这个人古怪、难以理解了。

    方行知盯着他,水洗的黑眸无比专注,透着一股独特的诱惑。

    “你还喜欢我吗?”方行知问,他正要一口回绝,一个薄如蝉翼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心脏因突如其来的冲击擂鼓般响,神智也因过量刺激而发昏。他和许多女人都发生过关系,但没有哪一次,他受到的诱惑如此之重。

    他模模糊糊感知到,对方是把这种触碰当作操控他心智的手段,轻而易举地引起了他的欲望,但对方自身仍处于观察者和置身事外的状态。

    但知道是一回事,是否能抗拒诱惑是另一回事。

    如果能得到对方更多的触碰,哪怕只是一个落在脸颊上的吻……

    他觉得口干舌燥。

    “再多吻我一点……”他说。

    “所以,这样是可行的。”他听到方行知说,但不是在对他说话。

    他突然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

    “你到底在验证什么?你在利用我去确认什么?打一巴掌给颗糖,你以为你在训狗吗?”

    方行知没有立刻回答他,但这种态度已经代表默认。

    “你真令人恶心,嗜好变态,做事也变态。我不会原谅你的,你之后等着辍学吧。瑞优是你的监护人又怎样?他一样有生意要求着我哥。你要是敢伤害我,我一定会让你坐牢。”他说,一口气将恶意宣泄出去。他向来是这样的人,威胁别人,踩低捧高,驾轻就熟。

    但他不愿意承认的是,他如此愤怒,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方行知没有按他说给他更多的吻。

    方行知幽幽地看着他:“你真的想让你家里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聂玉山绝对会为他出头,但同时也绝对认为他是个废物。和同学一起出去,能被同学轻而易举地绑起来,毫无疑问这是巨大的耻辱。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方行知似乎比他还要了解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拿捏他。

    “恶心……”他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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