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合作吗

    虽然他只是淡淡笑,但眼神骗不了人。就像狼看到了美味的猎物,随时都会出击。

    穆尔星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舞台,驻唱小哥正抱着话筒动情的演唱。

    她暗骂一声:“人渣。”

    “你说什么?”苑喜悦没听清,俯身过来在她耳边问。

    “我说咱们应该认错了,那个人的眼神和时嘉域完全不一样,”她偏头,“一看就像个渣男。”

    她俩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收回视线和朋友聊天,没再往这边看过一眼。

    不一会儿老板就来了,解释说最近酒吧缺人手,驻唱也不够用,所以他自己顶了上去。

    穆尔星将样碟交给老板,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卡座,问:“那边一号座的都是谁啊?看着有点眼熟,好像经常来。”

    老板往那边撂一眼:“哦,左边沙发最中间那位,是商圈伯家的小太子爷,另外几个是他球队的人。”

    “他旁边坐着的也是球队的吗,戴个眼镜,看着不像踢球的。”

    “那位啊,我也不太清楚,最近才来过几次,原来从没见过,”老板说,“不过看别人对他的态度,应该也是个来头不小的主。”

    出了酒吧已经临近八点,两个人在十字路口告别,各自回家。

    周一下午第二节课,穆尔星伴着下课铃疲惫地睁开眼,懒洋洋直起身子。

    昨晚上她改曲子改歌词,几乎熬了通宵,一上午也没把精神头补回来,下午一上课就睡着了。

    此刻仍是睡眼惺忪,有点起床气,足足愣神了三分钟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时间,离活动课开始还有两分钟,而今天正是去学习小组的日子。

    有些烦躁,但还是立马起身。掐着时间出了班门往左面走,沿着连廊去三楼的东环。

    自从上次时嘉域在毛主任面前替她解围后,这件事的热度就逐渐下去了。有些学生不相信她要学习这一说辞,毕竟她是那种能从上学睡到放学的人。

    但也有学生相信,当然不是信她,是信时嘉域,因为他们觉得穆尔星虽然好看但脾气差人缘差,时嘉域那种好学生不会和她这种人搅和到一起。

    路过零班的教室,再往前走十几米就是学生会的学习小组活动室。

    透亮的玻璃窗后,穆尔星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时嘉域。

    他面前摆着台笔记本电脑,骨节分明的手指时而控制鼠标、时而敲击键盘,神情严肃地盯着屏幕。

    和昨晚酒吧那个人大相径庭。

    后排有三四个人正围在一起做题,池疏桐拎着两个纸袋子,在给大家分奶茶。

    包装袋上写着mi?ni?co,是最近很火的网红品牌。杯壁冒着细细密密的水珠,一看就还是凉的,特意从学校外刚买回来的。给后面的几个学生分完后,池疏桐手里还拿着一杯,看起来和之前的不是一个口味。

    她往前走到时嘉域那一排,奶茶握在手里转了一个圈,直到手上湿漉漉的水滴到桌子上,才斟酌了语句柔声说:“要不要喝点东西,刚好多买了杯咖啡。我记得你好像经常会喝,给你吧。”

    时嘉域抬头看了一眼,礼貌拒绝:“不用了,谢谢,我现在不太渴。”

    “没关系,我放在这,你渴了再喝。”

    池疏桐将那杯沁着水珠的冰咖啡放在长桌的尽头,马尾一甩一甩地往后走,看起来心情不错。

    穆尔星这个时候推门进来。

    屋内开着窗,在门打开的瞬间扬起一阵风。穆尔星没绑头发,乌黑顺滑的发丝在身后飘。她反手关上门,五指从头顶插进发丝往后顺,说:“我没来晚吧。”

    所有人都在看她,除了时嘉域。跟池疏桐玩的比较好的两个女生噤声不语,另外两个男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其中一个主动搭话:“不晚,还没打铃呢。”

    池疏桐淡淡看那男生一眼,指着最后一排对穆尔星说:“你的座位在那。”

    这屋子虽然不如普通教室大,但也能容纳将近二十人,摆的都是能容纳双人的长桌长凳,一共八套。时嘉域坐在靠窗的第一套,而池疏桐给穆尔星安排的座位是靠墙的最后一套。

    两人在教室的对角上。

    她只是刷了点游艇,就被池疏桐当成劲敌了呀。

    也是,看时嘉域刚才的那个态度,他们两个的关系恐怕不像论坛上说的那么好。

    她走到时嘉域旁边,用指尖敲他隔壁那张桌子:“这不能坐?”

    池疏桐回头:“那是我的位。”

    “那这个呢?也有人?”穆尔星指时嘉域身后那张桌子。

    刚才和她说话的男生马上回:“那里没人。”

    坐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什么都没带来,后桌的男生递给她一张卷子,她谢过人家后想了想,把卷子卷成直筒,戳前面的时嘉域。

    “喂。同学,能借支笔吗?”

    时嘉域侧身把笔递过来,恰好露出半块屏幕,屏幕上露出一个她没见过的程序。

    她边接笔边问:“你在玩什么?”

    “不是玩,这是Matlab,”时嘉域将屏幕往她的方向拉,“遗传算法知道吗?”

    穆尔星撑着下巴看复杂的界面:“头两个字知道。”

    屏幕拉近才注意到右侧的微信界面,时嘉域给一个人发了程序的截图,而那个人转账四千过来,备注“尾款”。

    两个人交流不多,基本都是时嘉域发一句他回一句,上一次交流是在周六晚上。她去酒吧的那个晚上。

    看来那个人真不是时嘉域。

    敏锐地捕捉到有用信息,穆尔星漫不经心地问:“你在挣钱啊。”

    时嘉域默了几秒,回:“算是吧。”

    原来时嘉域缺钱吗?穆尔星一下来了精神。

    她被池疏桐当做假想敌,多次使绊子来恶心她,早就有了反击的心思,但心里又纠结,不想因为和池疏桐较劲而拉无辜的时嘉域下水。

    但他缺钱,这事就简单了。钱能解决的问题,对她来说就不是问题。

    “时同学,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脑微信吗?”

    “嗯?”

    时嘉域转头,穆尔星的发丝便擦着他的脸颊拂过,带起一阵冷调的花香。

    他侧身扶着桌沿微微往后仰,看见穆尔星站起来往前俯身。桌子不算窄,她整个人伏在桌面上,身上的蕾丝衬衫绷紧,勾勒出难以忽视的曲线。

    她挽着一节袖子,伸出藕白手臂去够桌上的鼠标。

    时嘉域下意识伸手去帮她,但穆尔星动作很快,他不小心碰到她微凉的小臂,她看过来时触电一般缩回手。

    “抱歉。”

    穆尔星鼠标挪到微信通讯录列表,点上面的添加好友,输入。

    ——151XXXX4087

    ——申请好友。

    输完回到自己座位上,掏手机,同意申请。

    时嘉域微微挑眉看着自己微信跳出一个新的聊天框。

    系统消息——你们已经成为好友,开始聊天吧。

    低头在手机上打一串字,然后时嘉域电脑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他意味深长的转过身,刚看一眼对话框的小红点还没点开,池疏桐从后面过来了。

    “时嘉域,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吗,最后一问。”

    两人凑在一起讲题,时嘉域讲得很认真,但池疏桐心不在焉,眼神不自觉的往屏幕上瞅。

    听讲完后她慢吞吞往后走,路过穆尔星的座位顿了一下。

    穆尔星全程没抬头,转着笔,一只手懒洋洋的刷微博,刷了两分钟收到时嘉域的回信。

    她发的那句是:有没有空和我谈谈?

    时嘉域:未成年不谈恋爱。

    ?

    这哥可能想多了吧。

    不过正好,她本来没打算谈恋爱。

    穆尔星接着发:不谈恋爱,谈生意。手机说不明白,晚上请你吃饭,去不去?

    放学后,两个人没一起走,约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

    穆尔星开了个包间,在包间里等时嘉域。

    他到的时候,穆尔星已经点完了菜还听完两首歌。撂下书包就直接切入话题:“谈什么生意?”

    “你知道苏喆在追我吧。”

    “知道。”

    “他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也听说过这个人的作风。我需要一个借口来摆脱他。”

    “还有,池疏桐喜欢你,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时嘉域面色如常的看着她,不置可否,她继续说:“我也可以帮你摆脱她的追求。而且我会付钱,会比你给别人写算法写程序多得多。”

    说完这句她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听说你正在准备生物竞赛,应该需要钱买设备,我们可以互利互惠。”

    时嘉域作为全市最高分,只需要一个大赛奖项就能保送清北大学了。

    学校对于这个比赛也特别重视,甚至将生物实验室的钥匙都交给时嘉域保管。没课的时候,他可以随便使用。

    穆尔星此番带着绝对的自信来和时嘉域谈,本是胜券在握的,但对面坐着的人却没什么反应。

    脸上甚至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为了摆脱追求者而找个假男友,这岂不是更麻烦,”时嘉域微微往后靠上椅背,修长指节划过桌面停在手机屏幕上,“于你于我,都不一定是件好事。”

    “而且池疏桐也不值得我耗费这么多精力。”

    ......

    一刻钟后,苑喜悦攥着手机火急火燎地推开包厢的门,脚没站定便喘着问:“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什么叫‘你被拒绝了’?”

    穆尔星愤愤地将一块松鼠桂鱼送进嘴里:“我的planA失败了。”

    苑喜悦靠着坐下,听穆尔星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由得感叹:“学神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既看不上会长,又不畏强钱。”

    穆尔星无语道:“那个词叫不畏强权。”

    “哎呀我知道,”苑喜悦挽过她的胳膊,“但你这不是用的金钱诱惑嘛。”

    “没关系,”她说着掏出手机,“PLANA失败了,这不还有我的PLANB吗!我们就按初定计划,把池疏桐在论坛上的那副嘴脸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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