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是尘世七国里最繁荣的一国,往年也有神灵镇守、七星统治。所以愚人中的许多外交手段在璃月都施展不开。
起码达达利亚刚到璃月的时候是这样的。那个时候他想着,既然岩神是「契约之神」,那么自己便同祂打赌,赢者可获得神之心的归属。但是世事难料。那位「贵金之神」离开了祂所庇护的璃月。有点难办,达达利亚想。
“你说我让那位旅行者背锅怎么样?”达达利亚站在北国银行的护栏前问身旁戴着面具的女人。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给那位旅行者介绍“道上的朋友”。
“不错的提议。不过……就算你见到了「仙祖法蜕」好像也没什么用呢。”傲慢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怕你打不过那位旅行者,无法脱身而已。”
“哦?”达达利亚哂笑一声。
“算了,晚点我还有个人要见。走了。”那位傲慢的女士离开了北国银行。
——————————————
“好啦,我们动身吧。筹备仪式第一步是要取得品质足以匹配神灵的、最上等的「夜泊石」…”钟离在路上边走边说。
……
“接着便是仪式所用的香膏…”
……
“然后还要劳烦两位跑一趟,带我去借一下「涤尘铃」。”
……
“作为装饰用的七只风筝,我已经请人扎好了。但是「永生香」则需要两位陪我跑一趟了「不卜卢」了…”
……
“辛苦。那么,最后就是需要野生的「琉璃百合」了。”
……
“如此,用具以全。我们动身回璃月港吧。”钟离说到。
“呼——旅行者,为什么我感觉事情都是我们在做?”派蒙飘在空身边,抱怨道。
“明明是我在做好吧…”空幽怨的望向派蒙。
“都一样啦~”派蒙绕着空飞了一圈,把手背在身后,歪着头说。
“咦,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城门口有这么多千岩军?还有愚人众…”派蒙害怕的躲在了空身后。
“看来是有变故发生。旅者,在下要回往生堂了,请多担待。”钟离的表情很是严肃。
“哦哦,好的。”派蒙朝钟离挥挥手。
钟离找了个隐蔽的点,确认别人看不见他后,便消失在原地,但是他的目的地却不是往生堂,而是——「北国银行」。
“「贵金之神」阁下。”那位戴着面具的曾和公子说话的女人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礼。如果旅行者在这儿就一定能认出她就是在蒙德刺杀风神的愚人众执行官——「女士」。
“棋子皆已落下。请您静候。”
“善。”
————————
达达利亚很郁闷。钟离先生一点都不关心他。他明明都故意暴露自己了,可钟离先生就是没发现他在悄悄跟着他们。达达利亚在「不卜卢」外面叹气。他好想冲进去问问钟离先生到达是怎么想的啊!
“公子大人,刚才他们好像在谈论「黄金屋」?好像是七星在里面藏了什么东西?”那位北国银行的接待员说。
“能被七星藏匿在「黄金屋」那一定就是岩王帝君的仙祖法蜕了。”达达利亚看了一下还在和别人有说有笑的钟离先生,笑了一下。等他拿到神之心,他就带钟离先生回至东。
达达利亚看了看还在有说有笑的钟离,突然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
“旅行者,你说璃月港的风波是谁掀起的呢?”派蒙想不出来,她决定向旅行者求助。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橙发的愚人众啊。”空双手一摊,自然而然的说。
“嗯……那我们要去找他吗?”小派蒙询问空的意见。
“嗯。总得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空思考了一会,朝「黄金屋」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一个不理解但是依旧跟着的白色漂浮物。
“哎?你要去哪里啊?我们不去找「公子」吗?”
“我们正在去啊。你忘了「仙祖法蜕」就在「黄金屋」嘛。「公子」一定会去那里的。”
“嘿嘿,还是你聪明!”
两人快速的朝「黄金屋」赶去。殊不知神明已执棋落座。
「黄金屋」内
“呼……”达达利亚没想到自己还真被「女士」说中了。
他输了。即使是发动了魔王武装。不过,他很开心。
“有这场战斗,我已经很满足了。”达达利亚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站了起来。
“虽然很可惜,我没拿到「神之心」。但是看你的表现你好像也不知道啊。”达达利亚收回武器。
“对我来说,同样追求变强的人都是朋友,尽管这种友谊的形式只能是相互争斗……哈哈,旅行者,我想我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现在,也不得不暂时搁置知己间的交流,回到我的任务中去了——既然神之心不是被人拿走,那会不会是…从一开始就不在「仙祖法蜕」里面呢?更进一步的想,「仙祖法蜕」本身,会不会也只是一种障眼法?”
达达利亚赞许的鼓掌,大笑道:“不愧是商业制度的守护神,对「契约之外的小手段」也非常精通呢。”
“这样一来就只能发动「备用方案了」了——解除「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封印。”
达达利亚抬手,无数张「百无禁忌箓」出现。他走向「黄金屋」中央,说:“一想到那位岩神也会对此做出回应,就有点兴奋呢!”达达利亚举起双手,操控着「百无禁忌箓」组成的阵法变的更大。
“拭目以待吧,失去神明的国度会不会被远古的恶意重新吞没呢?”
魔神「奥赛尔」的封印解除了。达达利亚随着水流离开,徒留满脸惊恐的旅行者。
几乎是封印解除的同时,北国银行内。
“你们违背了与吾的「契约」!”钟离金瞳显现,头顶也出现华丽的龙角。他重重的砸了下桌子。
“请您恕罪。愚人众制造的麻烦是大了点。但…您不是也想看看「与神同行」的璃月在失去神灵的庇护下究竟能有多少能力吗?”虽说有女皇的加持,但是「女士」还是忍不住战栗——神明的威压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她也想知道「公子」究竟捅出来了什么篓子?计划里好像不包括这一项…但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平息面前这位神灵的怒火。
北国银行
达达利亚不可置信的看着在一旁喝茶的钟离先生以及战战兢兢的「女士」。
“你居然说这是「执行官之间的合作」?所谓合作至少应该信息互通吧……”达达利亚生气的看向「女士」。
“呵呵……别计较这些了,「公子」,你最后无视了交易与算计,单纯的大闹了一番,不也挺开心的吗?很符合你的风格……”「女士」控诉道,她容易吗她!不仅要承受来自岩神的怒火,还要对他这个末席做出来的出格举动赔罪…
“现在,依照约定,我来取你的「神之心」了,摩拉克斯。”「女士」的表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傲慢。
“「契约」已成,如你所求,辞汝应许之物。”钟离抬手,一枚「岩神之心」静静的躺在钟离手上。
看到这枚「神之心」,达达利亚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受,他似乎有很多话要对钟离先生说,但又似乎没有。最终他只是苦笑道:
“钟离先生,你可把我骗的好惨啊……”
“抱歉,阁下……”
“当我开始考虑是否应该退下神位时,我才发现我还有许多无法离开的理由。与神同行之地——璃月,它是否已经做好进入下一时代的准备?我必须创造一次认真观察的机会,然后再做决定。”钟离在说这些话时表面上很平静,就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平静。但是,平静之下又有很多细小的刺,一点一点扎着他的心脏。是因为什么呢?钟离这样问自己。
“所以你就设计了这场假死。将我、仙人与璃月七星,一同卷入混乱之中……”以前所有的、对和钟离先生以后生活的美好幻想都被达达利亚亲手打破,变成了流满蜜糖的刀子,顺着喉咙被咽到肚子里。达达利亚自嘲的笑了一下——他居然还天真的以为他们正在交往。现在看来完全是他自作多情。
“啊…现在看来…就好像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会迅速变得成熟一样,这座名为璃月的城市在「神的死亡」面前也已有所成长。而这,才是钟离先生想要的吧…”
“公子阁下……我……”钟离行走世间六千余年,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向一个人表达自己的歉意…
“看来两位还有事没解决。既然如此,那我便先登上去至东的轮船,觐见女皇了。”女士带着神之心离开了,偌大的北国银行内,只剩下了达达利亚和钟离。
“这位「摩拉克斯」大人,需要我提醒吗?您似乎该离开了。毕竟,大人您还要亲自主持您自己的送仙典礼呢。”达达利亚承认他在耍小脾气。虽然这些阴阳怪气的词语伤害不了钟离,但…或许能让他记住自己一阵呢……
“阿贾克斯。”达达利亚听到面前的神明这样喊道。化名为「钟离」的存在披上了神装,但却收起了威亚。
“我的回答是没有。”钟离说。“我承认最初阁下的确在我的计划里。但是在我发现另一种方法后我便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因为,我不想欺骗你。”
达达利亚静静的看着他的钟离先生……不对,现在是璃月的摩拉克斯了。他听着神明仿佛告白般的话语,突然很想抱抱他。达达利亚后悔了,他不该对钟离先生说这么重的话的。然后,达达利亚听到了此生他听过的最浪漫的话语:
“虽然这样说有些唐突。但,阿贾克斯,你似乎已经拿到了「神之心」了。”神明露出来一个笑,祂对很多人笑过,但现在,祂的眼眸只有一个身影。
达达利亚忽然觉得,要是他们现在才刚认识就好了。他这么想了,也的确这么做了。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角弯弯,说:“那…神明大人…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重新认识一下吗?”达达利亚感觉心里那点空洞又被填满了。他执起面前神明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沉声道:“不是「钟离」和「公子」,而是……”
“「摩拉克斯」和「阿贾克斯」。”
神明轻笑一声,回答道: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