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危慢慢地摩擦着手中的纸张...是啊,这样的纸张,寻常的百姓,怎么可能会有闲余的钱财去购买,更别论是食不果腹的百姓家中会出现的物品了。他觉得这个纸张,倒是可以成为他们去调查了一条线索了,呼,他可总算是有新的线索了,也不至于老是盯着书肆的方向去勘探了,毕竟他还没有确认,她是否是...他心想的那个人呢......
思索再三后,陆无危摩挲着手中的纸张,朝着不远处的下属,招了招手,招呼了一个下属过来,低下头朝着他吩咐着:“你去探查一下,京城中,那家最大的贩卖纸张的铺子,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记住,千万别打草惊蛇,若是发现那个铺子和这件事情儿有所关联,先向我禀报之后,我再另做打算!”
“探查之时,可一同去周边的店铺里,查查看那家铺子的所说,是否为真实之事,是否有过撒谎的行为,周边的百姓反响如何——”
陆无危话音刚落,便不再说些什么。摆了摆手,让面前的下属前往,他所说目的地办事去了。陆无危转过身来,朝着京城的方向看去,心想着,此次,若是真的与那家铺子有关联的话,他不敢再多想,这些事儿会牵扯出哪些人来,看来此次结果一出,他得去皇城走一趟了。这般想着事情,久久未能回神。
......
子时,柳三娘的书肆里。
噔噔噔——
柳三娘急忙地走了进来房屋里,看向遮帘后的徐令仪,目光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说道:“令仪,方才那位大人询问你些何事啊?”
“那位大人,对你未曾动手吧,你有何不适吗?可否需要我让小厮,去请不远处的医馆里,请一位郎中来书肆为你查看一番?”
徐令仪听闻柳三娘的这话,心底有些微暖,自从她家族被灭门了之后,她是第一个如此关照她之人,同时也是她的再生父母,她本就因自己的身份给她造成了困难,又因她那些未知的梦引来了官兵,而感到深深的愧疚。不曾想,她竟都不在乎这些事情儿。
想到这的徐令仪不禁有些感慨,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遇见如此好人。
“噗呲——”
她连忙笑着拉开了,面前的遮帘,朝着柳三娘走去,默默地拉起她的手掌,开心地说着:“哎呀,三娘,你说如此之多,我该怎么回呀~”
“多谢三娘,你放心吧,我无事,那位大人还挺有礼的,倒是没对我动手,只是怀疑我罢了!”
听到这话的柳三娘松了一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转身朝着身后站着的侍女摆了摆手,吩咐着:“快,今日将吃食挪到这间屋子来,今日我便与令仪先生一同食用——”
听到这话的徐令仪,连忙装作是惶恐地看着面前的柳三娘,“三娘,你这般动作,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是发生何事了吗?”
“或是,你有何事,需要与我商讨一番吗?”
听闻这话的柳三娘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小心拍了拍徐令仪的头,叹了一口气,“害,你这孩子,真是的,我这般是为了安慰你的。担心你害怕那位大人的威严,食不下咽,所以特地与你一同进食的,不许拒绝我~”
被拍了拍头的徐令仪,装作是被她打疼了的模样,‘哎呦哎呦’的叫着,捂着自己的额头,朝着柳三娘吐了吐舌头,“哎呀,三娘,你这般是作甚,我无事发生,别太担忧这件事儿啦~”
话音刚落的徐令仪,抱着还愣在原地的柳三娘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她,拉着她来到了侍女们摆放好的桌子旁,笑嘻嘻地望向她,“三娘,咱们快快就座,一同进食吧~”
柳三娘看着她面前的徐令仪,摇了摇头。不禁感慨着,面前之人身为一位先生,很少见到她如此稚嫩的一面,一时有些未回过神来,有些愣住神地望向她,‘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失笑道:“罢了罢了,令仪,你无事便好!”
“我本是担忧那位大人,会找你的麻烦事,不过,方才从你的口述中得知此事无碍之后,我便已安下心来了,不再担忧这事儿了。”
“只是我还是对于那位大人询问你的事儿,感到有些好奇,虽然大家都知晓大理寺办案,任何人不得干扰他们办案,他们是当今里最铁公无私的官差了。而那位大理寺的少卿大人,他的冷酷无情更是传遍了整个京城,不知晓你是否可以向我透露一下方才的情况呢?”
徐令仪听闻柳三娘的这话,面色有些犹豫,顿了顿,直愣愣地望向她,“三娘子,这倒是可以稍稍透露一番,我估摸着,明日大家也会知晓这些消息了。”
她有些犹豫地张了张嘴,轻声道:“那位大人前来寻我,只是因为,我所写出的这部戏本子发生的剧情,无非是与前日丑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中,所发生的惨案一模一样的缘故......”
“而我那个时候,写出来的这个戏本子之时,已经是案发的前几日了。那时的我们,还曾一同商讨过这部戏本子的案情,你还记得吗?”
听闻这则消息的柳三娘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啊?!”随即,她沉思片刻,冷静下来后,随后,定定地望向徐令仪,“你的意思是,那位大人怀疑你,杀了那个小山村的全部人吗......?”
“我是还有记忆的,记得那是前几日的子时,我们还曾一同商讨过,这部戏本子来着。”
“况且,那位大人,还问了我...说,我的题材来自于何处。写书之人都知晓,这可是我们钱财的来源,为了洗脱我们的嫌疑,我已将事情儿全全,告知给了那位大人。只是可惜了,他并不信任我。”
“况且,我可真的是,在梦中想出来的这般情节,我何时与他人结怨过,还是如此狠毒的仇恨?”话音刚落的徐令仪面色有些忿忿不平地锤了一下,她们面前的圆桌。
砰——
“嗯...令仪,别生气。我倒是认为,那位少卿大人,是不是勘察错人了。更何况,那日子时,早已宵禁,我们更是从未出过书肆之门,不是吗?”
“况且,那位大人是否是忘了,你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如何能将一个村子里的人全部杀害的啊?大人他,是否已经忘了这个疑惑了?”
徐令仪顿了顿,低下头,小声地嘟囔着:“那位...大人,是怀疑我有同伙,与同伙一同做的这件事情儿,那位...是不是也问三娘一些问题呢?”
柳三娘听闻徐令仪的这话,给她惊讶到不行,瞪大着双眼,微微张着嘴,突然表情凝重了下来,望向徐令仪,颤声说道:“你的意思是,那位,以为我们是同伙吗?”
“甚至,理应认为我们,还有一个隐藏的同伙,那个人负责外出杀人?”
“啊?!那位大人,果真是如此认为的吗?”
“那,那位大人如此行事的话,这可对我们书肆来说,可是大为不妥的!”
“不过,按道理,那位大人,现如今,应该是已经派人去探查我们最近的行事之处,与往常有何不同了。”柳三娘说罢,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面前的徐令仪的肩膀。
“那,三娘,今后我们该如何呢,是否还能继续写下去呀?”
“若是,继续的话,可那位大人那边......”被安慰住的徐令仪,面色有些不虞,为难得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听闻徐令仪的这番话,面前的柳三娘面试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嗤笑道:“你不必担忧这些事情儿,我会与官差说清楚这些事情儿的来龙去脉。我会和其他人,一同处理好这些杂事儿,你就负责写好戏本子,咱们一同赚大钱就行!”
“这些事儿你不必再忧心,只是,接下来,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流言蜚语。你不必去在意这些事儿,往日你也不喜出门,这般情况可不正好,不需要你外出了?”
“不过,你倒是快和姐姐说说,接下来的是个怎么的发展啊?剧情呢,后面的村民们,都怎么样了呀!”
“姐姐我可是期待得吃不下、睡不香了都,可不就为了听妹妹这后续的展开嘛~”柳三娘又朝着面前的徐令仪眨了眨眼睛,双手抵住下颚,目光灼热的望着徐令仪。
听闻柳三娘这么一说的保证,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让徐令仪稍稍地松了一口气。徐令仪还未赶得及,张嘴说些什么,就被眼前柳三娘的这般做派逗笑了。
噗呲——
“三娘啊,你这是作甚?”
“你这可不是在为难我嘛?”
“你瞧瞧,你都知晓了,我是如何写的戏本子了,我得先去做梦,在梦里方可去构建我的戏本子,这般我方能去往下去写出我的戏本子嘛~”
“三娘,好姐姐,你就别难为我啦,我会尽快赶出下卷来的,不会让你那般好等的~”说罢,徐令仪伸出手朝着面前的柳三娘的手臂而去,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眨巴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