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晚干冷,叶真感觉眼角的泪都能冻上,两个人靠在车边十分养颜,嘴里呼出的热气透过光像是吐出的烟雾,平添了几分伤感。
叶真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想打破僵局,像小时候一样,给他肩膀一软拳,“喜欢我你不早点告诉我。”
朱寒无奈,看着她认真问,“早点表白你就能同意吗?”
叶真真笑了笑,“你早点说就不用耽误你这么久了。”
可能是心疼他藏了十三年,也同情自己,叶真真看着天,呼出白白的气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比他幸运,最起码现在每天醒来都能看见那个人。
朱寒张开双臂,“让我抱一下,安慰我受伤的心。”
叶真真躲开,“不行。”
“真无情。”
朱寒抬手掩饰尴尬,紧接着一个用力的拥抱把他抱了个满怀,他看着她的发顶,良久才缓缓抱住她。
头窝在他的臂弯里,鼻子通红,良久她说了句,“对不起。”
“傻瓜,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有你选择的权利,我有我表达的自由。”
“我知道自己没可能,能看出你很喜欢他,祝你幸福真真。”
看着空旷的停车场,叶真真觉着幸福离自己太遥远。
抱紧怀里的女孩,感受这个冬日她带来的温暖。
他心里清楚,今天这场盛大的表白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一个结果,其实他也抱有过幻想。
在叶真真心里,朱寒成了她最亏欠的人,突然觉着这些年自己像是个坏人利用他的好,尽情的使唤他,这份情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远处,黑色迈巴赫里,岑川通过后视镜可以清楚的看到拥抱的男女,他一手夹烟,脸色阴沉,好久不吸烟,猛的吸一口觉着肺管难受,他把烟掐灭,看了一眼后视镜的男女,启动车子掉头背对他们开出停车场。
后车镜里的两人越来越小。
想起小小川的猫粮机里可能没粮了,叶真真周日一早就回了景岳壹号,果然机器里的猫粮已经见底。
弄完上楼,开门就看见岑川正坐在沙发里开视频会议,两个人对视,就像她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的位置,他正对门口坐着,像个君主一样审视她,这感觉让叶真真很不舒服。
岑川收回视线,叶真真也没在意,换鞋避开他电脑摄像头范围,回自己卧室换衣服。
退下毛衣,正看着镜子里胸口上的落下的紫痕,这时岑川开门进来靠着门看她,叶真真有点埋怨小声说,“一直没消。”
岑川没说话,走过来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覆在上面,用拇指摩挲那一小片紫痕迹,雪白的皮肤上像盛开了花朵。
她顺势靠向他的胸膛,用头发曾着他的下颚,长出的胡茬刮乱了发丝,站在镜前叶真真伸手摸着他的青茬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
岑川侧身吻住那一片片盛开的紫色花朵。
叶真真只觉着喉咙发干,痒痒的想躲,却被他一把拦腰抱起,叶真真一惊,“大白天的。”
声音里带着娇俏。
岑川没看她,抱着她径直回他的卧室,把人扔到床上,叶真真只觉着头晕。
岑川脱掉睡衣骑在她身上,“白天就不能干你吗?”
这时叶真真感觉岑川情绪不太对,“我还没洗澡。”
骨指分明的手探下去,叶真真觉着羞臊,想躲却被弄的生疼。
“洗澡?那不是白流这么多。”
他的声音有些冷,直到他俯下身,叶真真才看清他眼里的恶意。
她被转了个身,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主题,叶真真疼的皱眉。
窗外明晃晃的光,照的她无处可逃,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头埋在枕头里,无声的反抗。
结束后岑川靠着床头拿起烟在旁边吸,这是他们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吸事后烟,看着身旁一脸阴郁的男人,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像个泄欲的工具。
叶真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一天前他们还在这张床上甜蜜的像新婚夫妻,甚至刚才调情也还好好的。
烟雾太呛人,她受不了烟味想离开这间房,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她捡起自己的内衣穿上,扣上后面的暗扣,这一刻她觉着自己像个□□,一个廉价任人发泄的□□。
她懊恼自己的不反抗,讨厌他这样的行为,叶真真忍了忍泪水,转身对他说,“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讲出来,你的这种粗鲁的方式我接受不了,即使我们不是爱人,只是炮友床伴你也应该有最起码的服务意识。”
岑川继续抽着烟,看着眼前女人穿好衣服,轻笑,“服务意识!怎么没伺候舒服你,那你的服务意识呢?去抱别的男人,知道我会不会舒服。”
叶真真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我还跟你说清楚,昨天是朱寒单方面告白,这事我并不知晓,还有,我去拥抱他也只是出于朋友的安慰,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他更像我的哥哥,因为有他照顾我父亲,这些年我才能在英国没有后顾之忧的学习跟工作。”
岑川嘲讽,烟雾后眯着眼,“看来你的恩人还挺多,又是给人哄孩子,又是抱着人家安慰,什么时候能还清,要我看,这俩人对你都挺有意思的,直接脱光了献身,这样不是更直接满足了他们的……”
“需求”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岑川就被叶真真打了一耳光,她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你混蛋。”
她明显没有用尽全力,不是很疼,岑川用舌顶腮,看着她,细眸如鹰,“你才知道。”
叶真真在心里问自己,爸爸妈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感受这个世界带给自己的美好,而不是来他这里被羞辱。
数秒后叶真真强迫自己冷静,做了决定,“咱们结束吧。”
岑川把烟头碾灭,吐出最后一口烟,满不在意的说,“行。”
“谢谢你那50万,让我求学之路过的很舒坦,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岑川笑着看她,掀开被子起身大剌剌走过来,叶真真向后躲,岑川看着她,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拇指摩挲她的唇
“不用,你让我睡的很舒服,这就够了。”
叶真真打开他的手,回房收拾东西,打开柜门,把衣服全部拿了下来放床上,衣服越叠越乱,一股脑把全部的衣服都丢进箱子里,看着眼前的乱糟糟,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一项阳光自信的她,在他这里变得灰暗而疲惫。
开车回去的路上,叶真真越想越委屈,她凭什么这么委屈自己,明明真心都掏了出来,却被人任意践踏,她掉头开回去,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让他这样好过的结束。
开门进来,岑川刚穿好衣服,像是要出门。
岑川诧异看着叶真真,嘲讽,“怎么后悔了?”
看着他一脸淡定从容,跟自己的心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叶真真更气,她走到沙发身边,拿起抱枕就往他身上扔,“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叶真真还想往他身上丢第二个抱枕,被岑川伸手制止,“打上瘾了,真以为我不打女人。”
语气里透着强硬,叶真真突然有点怕。
早上那一巴掌让岑川很不爽,虽然不会真的还手,但也不允许有下一次。
叶真真心里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回来是继续找侮辱,她甩开他的手,“我喜欢了你十年,跟你的合照一直放在床头,每天激励着我前进,为了能有一天站在你面前,我拼尽全力的工作,熬到了今天的位置才能有机会跟你对话,过去的十年你在我心里就像神一样的存在,可是你这样冷漠粗暴对待我,让我的心很不好受,你跟我曾经认识的岑川一点都不一样。
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岑川,你把我的第一次还给我,还给我,我后悔了,你还给我。”
叶真真这话越说越脱边,自己哭的脑子有点乱,也没了清楚的逻辑能力,反正自己委屈,怎么畅快怎么说,只要能缓解自己的委屈,她就是要闹。
岑川看着最后哭着坐在沙发里的人,一抽一抽的,被气笑,“怎么还,我带你去医院补一个。”
岑川坐她身边,伸手帮她擦眼泪,叶真真倔强的躲开,自己用手背擦了下把,倔的可爱。
岑川笑了。
叶真真无语,自己都这样了他还能笑出来。
在叶真真离开后,岑川也有后悔,知道自己刚才气头的话有点过,听到她这一番抱怨式的表白,心里更觉着自己混蛋,不应该对一个这样全心全意喜欢自己十年的女孩爆粗,就算不爱也应该温柔以待。
岑川伸手要把人拉到怀里。
“放开我。”
叶真真不肯,一个拉一个躲,最终拗不过被他被控制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抚,“好了。”
他有足够多的财富跟社会地位,这些年更没向谁低过头,跟了他的女人更不会跟其他男人暧昧不清,也没有像她一样耍脾气的,这些年的打拼早就练就稳定的情绪,可最近每每都因为她而破戒。
岑川耐下心来,“不要把我神化了,我就是一个肉身凡体,会有七情六欲,会被迁怒,我不希望在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身体接触,即使你们没什么,在我这里也不可以被允许。”
多霸道的条款。
岑川把人抱到腿上,拍了拍她的屁股,没有暧昧,更像是惩戒,“知道了吗?”
“不知道。”
他又打了一下,“知不知道。”
叶真真皱眉,“疼!”
岑川笑了笑又给她揉了揉。
这一刻叶真真深有体会什么是笑里藏刀。
“你觉着你的条款平等吗?”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在我这里更没有平等,”岑川仰头看着她哭红的眼睛,轻啄了眼前的红唇,看着她,“但你已经是特例,没人能像你这样被我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