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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厌恶思考，就这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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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快迟到的电梯里面只有我和那个和我同组的人类，她一点也不着急，我更是没什么好着急。

    电梯到了，她问我，不下去吗？

    我说，今天我去上面。

    她咬着早饭哦了一声，便先走了。

    电梯门关之前，她转过来看我一眼。

    “赭桐，今天前辈还会带饼干过来。”她说。

    我：“是吗。”

    “嗯。”她认真地点头，“所以，一定要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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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说着不去思考，但还是忍不住去想，离开之后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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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金上京也是准时上班，打开工作手机的第一步，就是向某名员工发送劝说信息。

    两年了，两人就像每天日常打卡一样僵持着。赭桐倒不是不回消息，她每次都回，给人一种希望，但要说目的有没有达成，那只能说是半点没有。

    从前一份文件被交到她案头，里面列举了如今时代群仙在天道下苟存所必需监督注意的一些名字，其中最危险的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神仙，而更奇怪的是，就算问起关于那个人的信息，所得到的也无非是一些没有实证的绯闻、六千年前的故事。

    她拿着这份文件去找星君，问他是不是在乱交报告，星君神秘兮兮地说不可泄漏天机，金上京不信，觉得这人可能就是拖延症犯了随便凑字数写的，星君才勉强语焉不详地说了几句。

    “金总，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有人从那场六千年前的浩劫中存活了下来，直到如今，却从没被发现过呢？”

    “不可能。”金上京皱眉飞速答道，她出身百年前的仙门世家，从小阅遍家中古籍，如若那场灾难真的是天道降下，怎么可能留下活口？

    星君笑眼如常：“如果有，那岂不是很可怕？”

    如果并非天灾，是何等的阴谋葬送了鼎盛群仙？是不是那个唯一活着的，就是知情者，或许，也是罪魁祸首？

    金上京正色：“星君，我资历尚浅，不知群仙诸事。只问您一句，您的演算准吗？”

    星君笑了片刻，潇洒地一摆手：“当然不准，如果准，六千年前我不早跑了？成为堕仙或者去幽冥，哪个不比魂飞魄散好？”

    金上京：“……”

    算不准，是因为实力不够，还是牵扯到不能被算的存在？

    那份档案到底没有公开在六合内部，至今只静静躺在金上京办公桌手边最近的抽屉里，在算得上和平的日常里，时刻提醒着她。

    如果那个最危险的名字有一天再次引发如六千年前那样的惨剧，她希望自己是曾经做过一点点努力的，而不是懵懵懂懂地死去。

    今天的赭桐没有及时回复老板，金上京叹了一声，刚要开始工作，就看见一条昨晚深夜，被她遗漏的消息。

    yb：问过了，她进监督组的事情再议。

    金上京不免舒心，不止她一个人吃瘪就行，鸢白只拥有赭桐的一部分，谁都抢不到她的真心效忠。

    她道貌岸然地回：辛苦，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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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了秘书处，金上京在办公室，好像不需要我约时间，让我进去找她。我推门进去，难得地没有看到小雀，一般他都会像家养鸟一样倚着窗前，与金上京贴身不离。

    “有什么事吗？”金上京的笑容称得上使人如沐春风。

    我垂着眼，老老实实道：“我想辞职，金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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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开门见山，如此简洁明了，让反应再快的人也不免怔愣，一头雾水。

    金上京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总不能是因为我天天骚扰她吧？

    金上京轻缓道：“这个，具体是因为什么呢……？”

    ……不会是鸢白问法太激进给人吓跑了吧？？

    我满心都想着快点结束，办工室太大，我站得又离金上京太远，以为她没有回应，所以又道：“我知道这很突然，我这边的工作已经全部交接好了，辞职信也发到您邮箱了，实在抱歉。”我深深鞠了一躬。

    金上京微微动了下眉：“发给我？你不想被内部的人知道？”

    我：“是，请您看在这两年的情分上，帮我这个忙。”

    金上京盯我两秒，随后缓缓点头：“桐，我可以帮你隐瞒鸢白，就说你要去出个长差。”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真正的目的，双手交握在桌上，眼神深沉：“但是你要告诉我，你辞职之后要去哪里？”

    果然要问这个，我缓缓吐了口气：“第四界，妖邦，老矿山。”

    “以前我在那里打工，赌/博输了老矿主几千金，再拖就还不起了，现在要去做苦力偿还。”

    “……”大约是连财神本神都没见过如此一个打工负债的场面，一时怔住了。

    刹那间金上京暗暗在心里算了百八十遍，也没算出赭桐这话的问题，因为她的财运实在是烂到没救了。

    “好……好吧。”唉，就当是放她去渡劫了。

    金上京知道这种情况是没办法叫别人帮她还的，如果不从根源上抑制这种行为，那财运永远不会好转。

    我从金上京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总觉得她的目光有某种凝重，硬要形容有种长辈看到后辈不学好时的悲痛和对后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期盼。

    ……

    “小雀，进来。”

    金上京话音刚落，那清瘦的短发青年就从窗外翻了进来，脚步踉跄了一下，苍白的脸上因焦急和无措而染上薄薄血色，连眼神都变得鲜活，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着金上京：“她说的是假的！”

    金上京不禁笑出声：“我知道，这次不用你分辨。”

    小雀呆呆地反应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傻。

    金上京不可能不清楚赭桐在胡编乱造，斤斤计较的老矿主如果能容忍借贷者离开，就不会有六界闻名的老矿山存在，那可是比幽冥地狱还有进无出的活物牢笼。

    她在手机上轻点几下，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小雀不明白她在做什么，她也没遮掩，让他过来给他看。

    京上金：我派赭桐出长差了。

    今天算八卦了吗：？

    京上金：在她走之前堵住她家属。

    今天算八卦了吗：……

    过了一会。

    今天算八卦了吗：……为什么又驳回给我另外一千万零七百九十九只眼睛同胞发工资的申请！！你知道拦住…要多大努力吗？！

    （该消息在48小时内仍为未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