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满站在百花楼门口,整座楼很气派,有七层,在四周矮屋的衬托下,显得极为醒目。
刚踏入里面,陆星满就被惊住了,一群穿着暴露的女子在台上翩翩起舞,底下坐着的人表情淫靡。
“呦,真俊的小郎君,头一回来吗?”一道轻佻黏腻的声音响起,“别傻站着,过来呀!”
陆星满用力扯回衣袖,“在下是来找人的。”
“找人?”那女子咯咯笑,她手指一群穿轻纱起舞的女子,“你找哪一个?”
陆星满只看了一眼便撇开视线,“都不是,他是被魔修抓来的。”
那女子转了转眼珠,“没见过,我们这儿个个都美人,你看上哪个挑一个便是。”
陆星满心急如焚,推开挡路的女子直奔二楼。
“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在百花楼闹事。”那女子对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点头离开。
陆星满不知道黎舟舟被抓去哪儿了,只能一间间屋子找,期间看到了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
“妈的,打扰老子好事,你给我等着。”随着他推开的房门增多,谩骂声也不绝于耳,还有些人喊着,“小郎君一起来啊!”
陆星满没空理会那些骂声,抓他的人也过来了。
“快点,别让他跑了,何姑姑说了,要活捉。”侍从对领头的说。
“何姑姑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喜欢小白脸。”领头的嘀咕。
“你懂个屁,这叫专一。”侍从骂了一句,“别让他打扰仙子们的雅兴。”
“何大。”房门打开,一个双颊绯红的女子道:“那人我看上了,抓到后送过来。”
“柔兰仙子,那是何姑姑要的人,您看——”何大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会跟何姑姑说。”说完,门关上了,片刻后屋里传来不可明状的叫声。
陆星满上了三楼,追他的人也过来了,他只好又爬上四楼。随便推开一扇门,进去后反锁上门。
屋里很黑,很安静,但是能听见从床上传来的喘息声,声音隐忍带着几声哭泣,像是正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哐哐哐”,拍门声响起,“怀棠公子,有人进了您的屋子,可否开门让属下进去。”
漆黑的房间瞬间被点亮,两条哧果的身体贴的严丝合缝,那痛苦的喘息声正是从下面那人嘴里发出的,即使屋里进了个人,两人还在忙活。
陆星满立即扭过头,右手用力握着剑柄。
“长得如此俊俏,在百花楼也不多见。”上面的男人声音低沉、气息不稳地说。
另一道声音细声细气道:“什么模样竟能得师兄夸赞?”说着便抬起头来。
陆星满听着两人说话,才知道这两人都是男子,但他依然控制住自己的视线,没有看过去一眼。
“模样倒是极好,可这古板的性子我不喜欢。”细声细气的男子道。
声音低沉的男子道:“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还是师兄更有经验。”
陆星满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眉头紧皱,外面一群人抓他,他只能忍着恶心在这里。
“师兄,让外面那群碍事的都离开。”下面的男子对着他师兄撒娇道。
他师兄笑着用力了一下,“好。”
另一道声音惊呼起来,“师兄,慢些。”
“怀棠公子!公子!”门外的何大生怕里面出了什么事,急的又叫几声。
“你们都走吧,这人我要了。”怀棠低沉的声音传到外面。
何大急的抓耳挠腮,“这可如何是好。”他谁也得罪不起,不知怎么向何姑姑和柔兰仙子交差。
“走吧。”领头的拽着何大就下去了,他可不管这事。
门外的人都走光了,陆星满也打算离开了,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师兄,他要跑!”
陆星满目不斜视的向门口走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怀棠起身拿起一支笛子吹起来。
笛声音调古怪,陆星满脑中像是被针刺一般,他捂住耳朵,笛声却无孔不入般钻进他的脑子里,下一刻,他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师兄,他晕了。”
怀棠将笛子放下,“青楠,把床头的那根黑绳拿过来。”
“这根黑色的我还没用过呢。”青楠不情不愿地拿过绳子。
怀棠接过绳子,“我再给你做一根就是。”
怀棠刚抬起陆星满的脚,一柄剑就刺了过来,怀棠连连后退,陆星满剑尖微转,刺向了青楠,青楠修为低,不及躲避,被刺中肩膀。
他脸色发白的喊:“师兄。”
陆星满按住他的肩膀,剑刃横在他脖子上。
怀棠拿起笛子准备吹奏。
“看看是你的笛子快,还是我的剑快。”陆星满微微用力,青楠脖子上就出现一条口子。
“师兄救我!”青楠吓得声音发抖,眼巴巴看着他师兄。
怀棠看着青楠发白的小脸,握着笛子的手抬起又放下,表情纠结,最终他放下笛子,“你走吧。”
陆星满依然没放开,他有事要问。
“我的……”陆星满欲言又止,“我的娘子被魔修抓了,说是送个你们楼主的贺礼,我想知道,他被关在那里。”
“看你年纪轻轻,竟然都成婚了?”怀棠颇为可惜。
“是。”陆星满毫不犹豫。
“师兄。”青楠的肩膀在流血,他疼的眼泪直流。
怀棠随然浪荡不羁,但对这个师弟还是有感情的。
“第五层是楼主会客的地方,若是有人送贺礼,多半会在那儿,你可以上去看看。”怀棠心疼的看着他师弟。
陆星满拖着青楠到门口,他打开房门后将青楠放开,离开屋子。
怀棠一把接住青楠,抱着好一阵安抚。
黎舟舟眼前一片黑暗,他被扛得有些头晕,过了许久,他感觉自己被扔在地上,此时他听见有人说话。
“胖子,你这什么呀,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拿来当贺礼。”男人刻薄地说。
“何管事,这可是极品!”胖子在何管事耳边说。
“是吗?打开看看。”何管事半信半疑地说。
乍一见光的黎舟舟眯了眯眼,怀里的雪牙对着那两个人狂叫,黎舟舟一把捂住它的嘴,他怕雪牙被弄死。
“就这?”何管事低头看着衣不蔽体的黎舟舟,披头散发的,活像个叫花子。
胖子笑笑不说话,掀开黎舟舟满脸头发。
何管事还在数落胖子,“你说我们楼主什么美人没见过,就这种姿色也敢送——”说着他低头看一眼,一句话就这么卡在嘴里。
看着何管事呆住的样子,胖子起身推了推,“如何?”
何管事如梦初醒,嘴里喃喃,“比魁首牡丹仙子还要美上几分。”他向楼下走去,“我这就去惜花阁请楼主,人你千万不要动。”
百花楼不仅仅是一座楼,后边还有很多院子,各个长老都住在那里,楼主的住处就叫惜花阁。
黎舟舟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把那个胖子吓了一跳,“你不是残废?”
黎舟舟抱着雪牙没有说话,试着走了几步。
“你别想着跑,否则我杀了你的狗。”胖子恶声恶气地威胁。
雪牙像是听得懂他说的话,表情凶狠地对胖子嚎叫,看起来毫无杀伤力,还挺可爱。
黎舟舟只是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过了许久,从楼下传来吵闹的声音,听动静像是在抓什么人。
黎舟舟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梳着雪牙的白毛,毛发柔软,摸起来很舒服。
“啪嗒”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长得秀气好看,看起来不像个魔修,倒像是好人家的公子哥。
黎舟舟和雪牙玩得正开心,头都没抬一下。
胖子赶紧起身行礼,“楼主,在下庞安,这是属下送给您老人家的贺礼。”他心里奇怪,楼主怎么来得这么快,何管事怎么没跟来。
“我很老么?”冷漠的声音问。
“属下该死。”胖子跪在地上,金丹期的压力让他不敢抬头,百花楼的人在乎容貌比命还重要,他怎么就忘了。
花亦没看他,目光打量着在逗狗的黎舟舟。
皮肤雪白,脖颈修长,纤腰长腿,不看脸也能知道是个美人。
“脑子不好?”花亦没头没脑地说。
“什么?”胖子跪地不敢看。
“他怎么不过来行礼?”花亦看着黎舟舟。
胖子起身一把将黎舟舟拽起来。
黎舟舟吓了一跳,紧紧抱着雪牙,胖子将他拖到花亦面前强迫他跪下。
“跪下。”胖子凶恶地说。
“行了,别吓着他。”花亦平和地说。
胖子冷汗直冒,跪下,“是。”
“抬头。”花亦对黎舟舟道。
黎舟舟抬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无效的。
花亦拨开黎舟舟脸上的头发,片刻后才放下,“想要什么找何管事要。”他对胖子说。
胖子立刻笑逐言开,磕头行礼,连连道谢。
胖子走到底下,遇见了何管事,“何管事,你刚才去哪儿了?”
何管事气喘吁吁,“我去请楼主,结果楼主不再,惜花阁的丫鬟说,楼主今天一直在楼里。”
胖子心道:“难怪楼主那么快就到了。”又将楼主说的话对何管事说了。
“要什么,跟我来。”何管事带着胖子离开。
屋里只有黎舟舟和花亦两个人,黎舟舟既来之则安之,就这么蹲在地上。
“叫什么名字?”花亦开口。
黎舟舟拒绝沟通。
“哑巴?”花亦捏住他的下巴看向自己。
也不是第一次被当作哑巴了,黎舟舟无所谓地想。
花亦神情愉悦地笑,“看来有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