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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CUBA开幕式的临近,每天下午的舞蹈排练也快要接近尾声了,终于快要脱离苦海了,虽然舞蹈曾是我儿时的梦想,但是快期末考试了,临时抱佛脚的时间还是要挤出来的。
今天电视台的导演也来学校篮球馆看开场舞的排练了,结束后跟编舞老师讨论了一下想把最后花朵盛开的造型从平面变成立体的,因为这个集体舞也没有领舞,所以最后让身材娇小的我成为被托举的对象,一不小心占了个C位。
“凭什么让她站C位啊?矮冬瓜一个!”
“上次看她跟学生会主席热聊,估计是关系户吧!”
面对着这些质疑声,我只能左耳进右耳出,自动屏蔽,不入心才不会徒增烦恼。
编舞老师看到大家窃窃私语,也为我抱不平:“是,她的身体条件是没你们好,但是每次你们休息的时候,我都看见她在角落里自己顺动作,每一次排练,她并没有因为不是正式演出,就敷衍了事,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是用上台的标准要求自己,如果你们谁也能做到和她一样,我也会让你们站 C 位!现在谁还有意见?”大家听完都识趣地各自散去了,我也感激地对编舞老师点头笑笑。
所谓的托举其实很简单,我是最中间的花蕊,需要踩在两名托举演员的大腿上的,她们负责扶住我的腿,撤造型的时候,也是我最先跳下去,托举演员再撤,花瓣演员最后撤。
编舞老师大概讲了一下,大家就开始试演了,摆造型的时候都还挺顺利,最外圈的花瓣是跪地下腰,中间托举演员是单膝跪地,我扶住中间托举演员的肩膀,踩在她们弓步的腿上,站稳摇个花手后 ending pose,结束。
灯光暗下,我正准备扶住托举演员的肩膀往下跳,结果她俩根本就没有扶我的意识,不顾我的死活已经准备起身了,我站在弓步腿上本来就不稳,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慌忙跳下,下面也没人扶住我,我的脚在着地的那一瞬间不知道踩到了谁的脚,脚踝没有受力,崴了一下,我忍着疼,单腿一蹦一蹦地挪到场边休息区坐下。
编舞老师赶紧跑过来询问情况,这时熊师不知什么时候也从看台上冲到我身边,什么也没说,蹲下来直接脱掉我的鞋,左手托着我的小腿,右手扶着我的右脚踝转了几圈,然后抬头对编舞老师说:“她踝关节韧带损伤,大概两三个星期都不能跳舞了,赶紧找人替她吧!”然后起身对着所有的舞蹈演员大声说道:“今天这事不是天灾是人祸,以后最好别再让我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不然下次我一定追责到底!” 然后转身将背朝向我,说:“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就这样我在众目睽睽下,爬到了熊师的背上。
熊师一路背着我,快步往校医院奔去,在校园里形成了一道引人侧目的风景线。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全是拿着碗勺去食堂打饭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看热闹地敲起了饭碗,我只得将头低低地埋在熊师的脖颈后,生怕遇到熟人。
“木兰,这是怎么了?”怕什么来什么,迎面听见系花的声音。
“没事,跳舞把脚崴了,小伤。。。”话还没说完,熊师已经疾步穿过了系花身旁。
“你走这么快干嘛?还想把我们系花介绍给你呢!”
“不用,我记得她,跳舞不协调的那个!”
“人家也有很多优点的好吗?她一直想认识你呢!”
“可是我只想认识我想认识的!”好像也是,有时候觉得他挺热心的,有时候又觉得他挺高冷的,原来只是他想和他不想而已。
在校医务室医生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骨折,先拿冰袋冰敷了一下消肿,然后用绷带将我的脚踝五花大绑地绑好,医生叮嘱半个月不要用受伤的脚活动,如果半个月还没好,就去医院复查,末了还拿了个拐给我,挺好,不用再被人背着,引人侧目了。
我拄着拐,一瘸一瘸地往医院外走,熊师追上我说:“我送你吧,你这样走到何年何月了啊!”
“不用麻烦了,我不住学校,我到校门口拦辆麻木(武汉特有的交通工具电三轮车)就好了,很近!”
“你受伤跟我也有间接的关系,让你这样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你等着,我骑车送你!”说完风一样地往宿舍方向跑去。
还没等两三分钟,熊师已经骑了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风风火火地来接我了。
“还挺快的嘛!”
“半路劫了一辆,有点破,别嫌弃,上来吧!”熊师指了指后座说。
我乖乖地坐上了后座,一手拎着拐,另一只无处安放的手不知道扶哪里。
“你住哪儿?”熊师问。
“你从西南门出去,往中百仓储方向,五分钟就到了!”我嘴里应着,眼睛还在四处寻找可以扶的地方。
“扶好了,我们走!”熊师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窘态,拉住我的右手环在他的腰间,我本能地缩回了手,只攥住他右侧一点点的衣角。
这应该是我生平第一次坐在男生的自行车后座上吧,被风拂起的长发,深秋的落叶,穿着卫衣的帅哥,破的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自行车,所有的这些让我觉得自己化身成了校园剧的女主角,不得不承认熊师走到哪里都是自带光环地存在,而他旁边的人都只能活在他的光影下,无论TA本身有多优秀。
五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熊师把我搀扶上楼,我掏出钥匙开门进去,看见他还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来,就对他说:“进来坐坐喝口水吧,骑车带我也挺累的。”
他进来环顾了一下我的蜗居,说:“你这儿真不错,布置的既温馨又有艺术气息!”
“谢谢!”说完递了听可乐给他,“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卧室书桌上的烟和烟灰缸拿出来一下,我现在腿脚不方便。”
“这能治脚伤吗?”说完把烟和烟灰缸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它是我的止痛药,生理的、心理的,都是!”我点上一支,浅浅吸了一口。
“写歌的人都这么为赋新词强说愁吗?”熊师起身打开了窗户透气。
“你怎么知道我写歌?”
“呃——猜的,玩乐队的人不都写歌吗?就是你们所谓的原创!”
聊着聊着,忘记了时间,“咚咚咚”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