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系统,这家伙是好人吗?”易如皱眉盯着眼前缩成小鹌鹑的纳尔。

    [难说,原文里没这段,你自由发挥吧。]

    纳尔的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慌乱,确实不太像一个会为了抢亲而炸掉婚礼现场的疯子。

    易如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求稳,“少废话,你爷爷我如今招安了。”他说着就要打开对讲机向楚月卿汇报任务已完成。

    “别!”纳尔浅栗色的睫毛在高空的烈日下泛着泪花,急得快要哭出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爸爸掌管堪察加半岛的异能驻军,后天就是每年一度的兽潮,到时候就全完了。”

    [宿主,关于驻军和兽潮这句没问题。]

    系统迅速校验背景设定无误。

    易如点头,“你自己和楚少校说这话吧。”事关重大,他初来乍到实在没立场私自下决定。

    “异控局高层已经有殖体的渗透。”纳尔连忙阻止,“它们似乎能用某种方式替换原有的人类,常规仪器无法检测,但我真的很确定,他们绝对不是本人。”

    “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易如试图从纳尔的脸上找出破绽。

    “千真万确,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想到要找你。”纳尔鼻尖泛红:“毕竟您是我们的权能者,不是吗?”

    易如一时间哑然,在他的认知里,权能者的确应当向自己谱系的异能者提供必要庇护,这是义务,也是一种类似护雏的生物本能。

    “系统,本书世界也是这个规矩吗?”易如的声音艰涩,显然在动摇。他用力吞咽口水,将视线移开。

    他怕自己在面对谱系者请求时会下意识点头。

    [宿主,我必须提醒你,虽然世界设定吻合,但倘若这件事直接造成你和楚月卿翻脸,所有的故事线都会发生偏移。]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位面彻底崩塌。]

    “嘶…”易如的表情霎时变得很不好看:“那关于纳尔说的兽潮?”

    [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蜂鸟V-038外是封锁区千篇一律的焦黑景象,间或有几栋已成废墟的建筑物从所剩无几的挡风玻璃外一闪而过。

    战机正沿着既定导航迅速朝楚月卿所在的直升机编队归队,预计几分钟内就会汇合。

    “什么?我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说,在这个位面里,所有的人,事,对于本世界的人来说都是“现实”。我刚才向主系统简要请示了推演结果,堪察加半岛防线如果真如他所说出现内应,伤亡人数预计在三万人左右。]

    系统没告诉易如的是,这个数据是他擅自越级使用推演模型得来的,他也没法对这么大规模的无端灾难坐视不理。

    [而那三万人如果死在这场时间里。]

    “就是真的死了?”

    [我很遗憾,但是,没错。]

    如果不是系统不能干涉宿主在剧情以外的决策,他几乎想大喊,我投救人一票,快去!

    几秒后,易如双眸金光弥漫,敕令发动,而后迅速倒影在纳尔眼里。

    “纳尔·斯蒂题,接下来的三年,不准对我撒谎。”

    纳尔重重点头,表情如释重负。

    蜂鸟的燃油所剩无几,刚好够飞到预计汇合的封锁区外缘。

    “异控局的人会在三分钟后带走你,长话短说,你刚才每一句都是真话?”

    易如一边说一边按规章用手铐把纳尔锁住。

    纳尔眼神坚定:“每一句,我能用生命担保。”

    易如宽和一笑:“不至于,你在我的谱系里,我自然会保你。说起来,你是怎么发现你父亲行为异常?”

    “母亲去的早,我由父亲一手带大,很了解他的习惯。”纳尔的声音里再次带上鼻音。

    过去的几天里,犹如战神的亲王父亲突然被替换,子民危在旦夕,一个人驾驶战机穿越封锁区,他的精神已经紧绷到极限。

    易如展现出的善意让他积攒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再加上对权能者的依恋本能,纳尔简直想在易如怀里大哭一场。

    “压压情绪,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您是楚少校最亲密的人,可以的话,我希望您可以在确认他没有被殖体替换之后,把这件事转达给他。”

    闻言,易如的脖子僵硬了一刹那,他尬笑着问系统:“我是楚月卿最亲密的人…吗?”

    [在燕山市以外的军政界看来,是的,可以说是模范夫夫。毕竟你们对外要营造婚后和睦的形象,来确保你愿意权利配合AHM计划。]

    “他们就靠恋爱脑的牢固性来保障这么大的事?”

    易如简直难以置信:“要说为了维护社会稳定而加入AHM还像句人话。难道纯粹因为喜欢他,我就在这么大的事上站队了?”

    在他看来,用自己的权能开玩笑简直和脑子被河马坐过,被卡车压过,被小行星撞过没什么区别。

    “哦,对了,这个给你。”

    纳尔说着从胸前口袋里掏出镶着半块灰绿色火山岩的金质徽章,递给易如:“白令海驻军的兵符,另一半在当地将领手里。”

    易如捏着兵符,细看两眼。

    那布满孔洞的浮石应该是一整块中的一半,验符时两块石头一对,就能调动当地的数百异能者。

    系统有点迟疑:[宿主,你就这么收下了?]

    “不然呢?”易如在意识中翻了个白眼,“这是才是正经权能者该做的事。”

    身为谱系的精神领袖,易如很自然地认为自己可以掌握相匹配的权利,当然,也承担职责。

    回顾上辈子,这一点他做的很好。

    系统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小声提醒:

    [每次使用权能,都在异控局的监管之下,你老公的那枚婚戒里有监控装置。]

    [这次是有审批,以后没到万不得已千万别乱用。]

    “知道了。”

    安抚好纳尔,易如打开对讲机:“猩红向月色汇报,嫌犯纳尔已抓获,且已按原计划使用敕令,正在返回编队。”

    对讲机里很快传回楚月卿毫无波澜的声音:“月色收到,辛苦了猩红。”

    几公里外,楚月卿的指环发出铮鸣,那代表他管辖下的权能者中有人动用力量。

    “已证实易如合规使用权能敕令,审批人楚月卿。”

    报告被发送到数万公里外的异能管控理事会希腊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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