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柱台上舞姬挥袖,配合着乐技姑娘们的乐声舞动,看的叫人似是沉醉,“来来来,各位客官吃好喝好,今日大家在柳春阁的酒水消费由我家主人买单。”
大厅中的小二边端着菜食边四处吆喝着,有客人好奇问道“呦,稀奇,柳阁主又是得了什么宝贝,出手这般阔绰?”众人都附声道,
“我家主人说了,今日就是高兴!”一楼阁中来人众多,小二也没再说多便也忙了起来。
柳春阁乃是汴京城内规模最大的酒楼,也常有王公贵族来此喝酒寻趣,这儿的姑娘也是各个貌比天仙,才艺众多。
“诶,这位客人您喝多了,请放开我。”月姬睁不开那人的手,又不好扰了其他客人,便不敢大声喊叫,
那男子似是以为这姑娘不敢还手,便嚣张了几分:“你今日把小爷我陪好了,要多少银子我给多少,哈哈哈。”他刚想拽着她起来,只见一白衣男子用扇柄敲了下他的手腕,他痛的收手,又被那人一脚绊倒,
“月姬姐姐昨日不是答应与我今日一同吗,怎的又被别的男子勾走了?”那白衣公子走到她眼前,挡住了那醉酒男的视线。
月姬急忙抬头便与那公子对上了视线,白衣公子冲她眨了眨眼,月姬笑了笑道:“洛公子,奴家不敢失你的约呢,只是这位郎君似是醉了。”周围的酒客听到这般动静都看了过来,
那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哪来的白脸小子,他娘的竟敢打我,关你什么事。”说完那男子便想上前动手 ,洛初将月姬护到身后,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是当老娘不存在了?我柳春阁虽是花酒青楼,但姑娘们是卖艺不卖身,容你这般男子污秽。”二楼传来一道女声,众人皆抬眼看去,只见隔帘内走出一衣着红裙,半露香肩,身姿妩媚的女子,正是这柳春阁的阁主——柳盈。
柳盈说完这话便出现几名强壮护卫将那男子拖了出去,那男子似乎是酒醒了些许,嘴上还叫嚣着几句污秽之语,“小小插曲,切莫扰了各位客官的雅兴,今日的酒水算是我给各位赔罪,姑娘们,都舞起来,别停。”
阁内又响起了盛平雅乐,各位客人们也都忘却了刚才的扫兴,都沉溺在舞姬们的身姿中。
洛初往二楼看了看,同月姬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上去了。
“二娘,你今日怎如此高兴?莫不是风花雪月之事,又是哪家小郎君呀?”
洛初从二楼看向下,今日来柳春阁的人尤其多,还有一些衣物穿着不似本地之人。
“小丫头,现在还学会调戏我了?”柳盈向洛初走了过来,用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柳盈向她指了指走廊最里间的屋子,洛初便跟着走了过去。
这间屋子是柳盈专门给洛初留的,大而敞亮,能看到汴京最繁华的地方,柳盈早已在房间里备好了酒菜,
洛初靠着窗边坐了下来,随手便拿起了置在桌旁的桃花酿给自己倒了个满杯,一口闷了下去。柳盈看着她笑了笑,便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
“青天白日的来我这喝上闷酒了?还有你这一身是怎么回事,又扮成小郎君溜出府了?”柳盈边给洛初的碗里夹菜边将酒拿向别处。
“二娘,你怎的越发像我爹那般爱啰嗦了,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洛初握着柳盈的袖子向她撒娇,柳盈看着眼前的人似是愣了一下,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脸蛋出落得越发水灵,她捋了捋洛初脸边的碎发
“阿初,最近各国使节进宫贺寿,来人鱼龙混杂,你还是少出门为好,让太尉也放心些。”洛初看向外面,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听到这时叹了口气:“我爹才不会管我,朝中事务繁忙,几日也不见他回到府中,想来也是忘了我这个女儿。”
柳盈无奈拂袖笑了笑“城中也只有你敢这般说太尉了...平日见闻璟那小子常跟在你身后,怎么今日不见他?”
“他被宋伯伯扣在府中温书呢..”
“谢将军平安归来,开城门!”一人从城防楼急急跑了下来,街上百姓们一听便大声叫喊了起来,
“谢将军回来了!”
“啊——将军回来了,姐妹们快去前面!”一群妇孺少女都往前挤去。
洛初听到街上街上的人大喊什么将军,便好奇的向远处看了看,只见一身着战衣铁甲,披着黑金云袍的男子骑着白马向城内走来。
洛初半个身子靠在窗边柱台上“下面好生热闹啊。”
柳盈向外探了一眼,回道:“谢辞安,灵阳帝身边的神卫将军,武功极好,带兵打仗也有一套,前几年在外征战,捷捷胜报,受百姓爱戴。主要是这小将军生的也好,更受你这般年纪的小女子爱戴。”洛初边听柳盈描述,边盯着几十米外之人看。
自灵阳帝召他回来,一路赶得匆忙,一进城百姓们都拥了过来,谢辞安不是很喜欢拥挤吵闹之地,便加快了一点。
似是走进了些,谢辞安感受到了洛初的眼神,便抬头向她的方向看去,那眸子眼神清澈纯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作为男子看着怎这般弱不禁风,毫无阳刚之气,他心想。
洛初刚好跟他对上了眼,被他看着还有点发怵,怎么顶着一脸温润书生的模样,倒是个凶猛武将,洛初心想。
谢辞安看着阁楼上的白衣男子转头离去,回过神打量了一番,
“老大,你看啥呢?柳香阁,这不是青楼吗?”秦七发现谢辞安对着柳春阁发呆,骑马到谢辞安旁边,也学着往上看,
谢辞安拉了下缰绳“没什么,走吧。”秦七还回头看了一眼,我家将军许久不近女色,难道是想逛青楼了?虽然心里想着,但怕说出来挨打,最后只对后面的队伍说了句“加快速度,回营复命!”
“是!”众人齐齐喊道。
洛初退了回来“我以前在宫中好似从未见过他。”看着谢辞安,好像在宫中并未见过,也没见爹爹提起过。
“他的父亲是前朝最年轻考取的科举状元,算是盛名一时的文官,母亲是杭州书香世家穆家之女,后来出了什么变故,前朝覆灭,新帝登基,他的父母都失了下落,只留下谢辞安这一子,灵阳帝极其重视他,将他养在宫中,扶持他到现在,灵阳帝寿宴在即,他也该回城。”柳盈向她叙述到手下探子所查到的消息。
洛初玩了玩手中的扇子,回去问问元承,宋伯伯少时常把宋元承带进宫中与皇子同习功课,他应该见过,
洛初想了想,跟柳盈道:“二娘,下次我再来看你,走了。”说完这话便离开了。柳盈看着这孩子的背影远去,总觉得最近大事发生...
应龙大殿,乃文武百官齐聚商议国事政论之地,今日灵阳帝早早召集百官商议半月之后的灵阳寿宴,
“陛下,臣以为加派禁军暗中守着使馆是最为稳妥之法,以免防止某些不怀好意之人生下祸端。”洛淮之拱手上前说到 ,
只有在这种宴会之时,使馆会迎接各国使节进宫拜寿,也是在这种时候,会混入心怀鬼胎之人,想要闹起几国之间的矛盾这可是个好时机。
洛淮之身为太尉,掌管禁军,自是要护好灵阳帝的安危。
“老臣认为,若叫人发现我们派守禁军,难免会落下话柄,说我们如此不信任自己的盟友,毫无大国风范这可如何是好?”宋温辞也站了出来,说完这番话还看了洛淮之一眼,这中间也有其他大臣附上几句
“是啊,宋丞相言之有理,万一这舆论传到了百姓的耳朵里,有损于陛下的名声啊”
“要我说就该按照洛大人的法子来,到时候出事又该如何,你们这些文官只会嘴皮子动动。”
“文官怎么了,不像你们这些莽夫,只会用蛮力,不经思考做事!”
“你!”朝上几名督史文丞顿时吵了起来,谁也不服谁,文官们批判武官愚蠢至极,武官们又瞧不起这些只会讲些大道理之人,洛淮之和宋温辞向龙椅上座之人看了一眼,面露无奈。
裴知谨看着眼前此景,只觉头疼,次次这般,都有些习惯了“好了,朝堂之上,如此轰然大吵,众爱卿还当我存不存在了?”裴知谨挥了挥衣袍,眼神肃然凌厉,
“陛下息怒!”百官齐跪,似是为刚才的无礼冒犯之举道歉,裴知谨叹了口气:“都起来吧。”如此一来,这法子不行,可若是无所准备...
“子安,你如何看?”裴辰本在一旁闭口看戏,不打算参与此事争论
“儿臣以为....”
“报——启禀陛下,神武营神卫将军谢辞安求见”裴辰话还未说完,便有一太监急匆匆来报,裴知谨一听立马将人宣进殿
谢辞安回城之后还没来得及换掉身上的战袍铁甲,便立马进宫求见,只见谢辞安走进大殿之中,单膝齐跪行礼
“参见陛下,臣已拿下幽关边境,那寇贼想来不敢私自擅闯,特此回来复命。”裴知谨看着眼前之人满是欣慰“谢卿快快请起,你数战有功,这次的重赏你可莫要再推脱了。”谢辞安起身笑了笑,应了一声是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