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能骑骡子又能抓鱼,阿桃兴奋的睡不着,天微微亮就起来了。
起的早了些,娘亲在准备早饭,爹爹哥哥们还在睡觉,阿桃没什么事,去捡院子里掉落一夜的桃花了,娘亲将昨日拾的桃花做成了桃花酱,今早可以蘸馒头吃。
将装满桃花的篮子递给娘亲,阿桃想起娘亲做的桃花酱。
“娘,昨日做了几罐桃花酱啊?”
“三罐。”
“那我拿一罐去给柳爷爷行嘛?”
女儿心善,江氏自然乐意,想到柳家祖孙大概不会做面食,拿了篮子装了四个馒头一罐桃花酱递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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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哥哥!”
柳正在灶房熬粥,听到阿桃的声音就出来了。
“怎么不叫柳爷爷了?”柳志远也站到了门口,有些委屈的问。
阿桃只嘿嘿的笑,将篮子递给柳志远:“柳爷爷,我和我娘做的桃花酱,送一罐给爷爷尝尝。”
柳志远煞有其事的夸道:“阿桃那么厉害,还会做桃花酱!”
“嗯,桃花都是我捡的,我洗的!”阿桃很得意又较真,将自己的功德说得清清楚楚。
又对柳正道:“正哥哥,我吃完饭过来找你。”
说完便蹦蹦跳跳回家了。
“阿桃真是招人喜欢啊!”想起与自己不大亲的亲孙女,柳志远有些酸。
柳正深以为然,没说什么,接过祖父手里的篮子去灶房熬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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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饭,田家三兄妹就来找柳正了,柳正带三人来了自家后院。
家里已经有一把鱼叉了,因为要带田家兄妹三人去捞鱼,柳正做了三个捞鱼网兜。
“我用鱼叉!”田毅觉得鱼叉比较霸气,显得比较厉害,毫不犹豫的拿了鱼叉。
“鱼叉用起来比网兜难,水浅的地方大多都是小鱼用不了鱼叉,大点的鱼大多在水深的地方,而且大鱼也不多。”为了跟田毅说清楚,柳正难得说了很多。
“你看不起谁呢,你能我也行!”田毅斗志满满。
田文再沉稳,也还是个半大孩子,默默的拿了个网兜。
柳正拿了最小的网兜给阿桃,“阿桃用这个。”
阿桃觉着小网兜小小的很可爱,欢欢喜喜的接了过来。
柳正先上了骡子,再让田毅帮着把阿桃抱上来。
“阿正,你先教我骑骡子吧,呆会儿再带阿桃。”看着骡子上的柳正,田毅有点迫不及待。
阿桃不乐意,插着小腰喊道:“正哥哥要先带我!”
田毅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妹妹抱着举高递给柳正。
柳正带阿桃骑骡子,田毅一手拿鱼叉一手提个木桶,田文拿着两个渔网兜子。
阿桃第一次骑骡子开心的不得了,一路上笑嘻嘻的。
大哥讨人厌,二哥不爱说话,正哥哥话不多却很照顾自己,阿桃就只顾着跟自己的新伙伴说话。
“正哥哥,你真高。”
阿桃把脑袋往后靠了靠,才到柳正胸口。
柳正看了看胸前动来动去的小脑袋,笑了笑,“阿桃好好吃饭,也会长高的。”
田毅不乐意了,“阿正跟我一样高,你怎么不夸我?”
阿桃哼一声:“你不讨人喜欢!”
“我是你亲哥!你这心眼子也太偏了!”
“哼,那你以后对我好我就喜欢你了。”
田毅心想,哄孩子怪烦的,特别是哄女娃子!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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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村西北边有一条三丈多宽的河,一行人慢悠悠的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柳正喜静,寻了个没人的地方。
柳正让阿桃自己扶好,先下了骡子,再把阿桃抱下来,问田毅:“你先学叉鱼还是骑骡子?”
田毅馋了一路了,迫不及待道:“先骑骡子!”。
田文带阿桃去河边捞鱼,田文沉稳阿桃乖巧,连江氏都很放心。
河边有条土路,柳正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让田毅自己练了。
“正哥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抓大鱼?”捞了半天只捞到一些小鱼苗,阿桃觉得没意思,跑来找柳正。
柳正看眼田毅,“要不歇会,先去抓鱼吧。”
田毅啥都想做,不过骑了好一会儿,出了些汗,去河里洗洗也好,将骡子栓在路边吃草,三人回了河边。
田文捞了会儿就没兴致了,找了快平滑干净的石头坐着赏赏景吹吹风,阿桃坐到二哥身边去等着看大鱼。
柳正问田毅:“水性怎么样?”
田毅挺胸抬头,“要不比比?”
柳正看眼不远处的阿桃,有些不好意思,见田毅已经开始脱衣服了,柳正便也没再别扭。
两人只穿条中裤往水里冲了去。
即使在南方,春日的河水还是挺凉的,不过两个热血的少年郎一点都不觉得冷。
下了水,两人就往对岸游,柳正也看出田毅水性确实不错了。
柳正自幼练武,体能更好,先到了对岸,坐在石滩等田毅。
田毅不一会儿就追上来了,气喘吁吁,“你小子,可以啊!”
柳正淡淡道:“练的多些而已。”
“下次别带阿桃,咱两脱光了游,裤子贴身上怪不舒服的。”
柳正起身准备下水,瞥眼田毅,正色道:“不带阿桃,我也不会脱光。”
田毅还想说什么,柳正已经游远了,田毅急忙追了上去。
柳正上了岸去拿鱼叉,田毅追了上来,喊道:“村里哪个孩子不是光着屁股在水里玩,就你瞎讲究!”
田文听见自家大哥说话无遮无掩,急忙捂住阿桃的耳朵,呵斥道:“大哥还是孩子吗?当着阿桃的面,不可粗言秽语!”
虽然自家二哥及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阿桃还是听见了,气呼呼的站起身,插着腰喊道:“你敢光屁股,我就告诉爹爹,让爹爹把你屁股打开花!”
当着新伙伴的面,被弟弟妹妹训斥,田毅难得有些不自在,不过自己理亏,不再做辩解,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柳正看眼小丫头气势汹汹的样子,笑了笑,没说什么,拿着鱼叉下水,田毅随即跟了上去。
阿桃坐在岸上看不出哥哥们怎么叉鱼的,只见过了不大会儿,正哥哥就举起鱼叉,鱼叉上插着一条又大又肥的鱼,鱼儿不甘心的摇头摆尾,妄图挣出一条活路。
阿桃可不知道鱼儿在想什么,只看见鱼鳞在春光下一闪一闪的,很是耀眼好看。
阿桃终于等到鱼了,连忙起身拿着桶去接鱼。
柳正接过桶背对阿桃往河里走了两步,把桶里的小鱼苗们倒回了河里,又打了大半桶水,再把鱼叉上的一点鱼血冲了冲再放进桶里,把鱼桶放到岸上,对田毅道:“我再教你一遍,你就自己练吧。”
说罢就和田毅下水了。
阿桃蹲在桶边逗鱼,田文对看鱼没多大兴趣,但是要陪妹妹,也蹲在了妹妹旁边。
鱼儿受了严重的伤,看起来奄奄一息,阿桃有些同情这鱼儿了,“二哥,让大哥别抓鱼了吧...”
说着便将小手伸进桶里打算摸一摸鱼儿,给可怜的鱼儿些许安慰。
鱼儿却如同受了惊吓,剧烈的摆动了起来,在这小小的桶里搅起了惊涛骇浪,阿桃猝不及防,被浇了一头鱼水。
阿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头鱼腥味的水惊的一时发怔,缓了会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马张大嘴哇哇哭了起来。
田文离得近,也遭了殃,来不及收拾自己,赶忙蹲到妹妹身边,掏出帕子帮妹妹擦脸,“阿桃别哭了,二哥帮你擦干净...”
柳正听见阿桃的哭声,迅速跑了过来。
田毅也急,风驰电掣地赶了过来,待看明白发生了什么,撇撇嘴,“你们哄吧,我下水去了。”
田文已经将阿桃收拾的差不多了,可是小丫头还在抽泣。
柳正不知怎么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憋了半天,挤出一句:“阿桃别哭,哥哥帮你报仇。”
能报仇?阿桃心里好受多了,止了泪,吸了吸鼻子,看向能帮自己报仇的哥哥,“好,哥哥帮我报仇!”
然后就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哥哥,等着看大仇得报!
柳正就随口那么一说,哪知道该怎么报仇?
想了想,试探道:“要不,我把这鱼烤了?”
阿桃一听,没有丝毫犹豫,万分肯定的重重点了点头,“好!”
主意被小丫头接受,柳正也默默地松了口气。
田文带着阿桃拾柴禾,柳正去河边收拾鱼,收拾好鱼,柳正拿起衣物走向正在安安静静吃草的骡子。
柳正的骡子装有一个自制的马鞍,马鞍两侧做了袋子,可以装些备用物品,今日来河边抓鱼,考虑到可能要下水,柳正带了备用的中裤,顺便带了一小包盐,都放在马鞍袋子里了,柳正取了东西便去不远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换衣裳,收拾妥当回来为小丫头报仇雪恨。
篝火升起来了,柳正驾轻就熟的烤鱼。
阿桃吃过娘亲做的鱼,烤的还真没吃过,听着烤鱼的滋滋声,闻着烤鱼的焦香,时不时的咽咽口水,乖乖的坐在柳正旁边一会儿看看鱼一会儿看看柳正。
“正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柳正看眼小丫头一脸崇拜的模样,笑了笑:“我不会的也很多。”
阿桃很好奇,“不会什么啊?”
柳正笑意加深了几分,正琢磨怎么回答小丫头,田毅上了岸,一屁股坐在柳正旁边,气哄哄抱怨道:“这鱼滑不溜秋的,真难抓!”
田文不想大哥做事有始无终,训诫道:“凡事不可一蹴而就,大哥既然想学,就该持之以恒,不可半途而废!”
对于弟弟的教育,田毅习以为常,况且弟弟也是好意,田毅知道好歹,“知道知道,累了歇会儿。”
鱼烤好了,香味四散。
田毅闻着香味有些饿了,不过自己还没抓到鱼,有些不好意思吃,斗志再起,拿起鱼叉立志道:“一条不够吃,我再去抓一条!”
说完便气势汹汹的下水去了。
柳正将鱼递给田文,“你们兄妹先吃吧。”
田文不太好意思,毕竟这是人家抓的烤的,怎好自己先吃,还是等一会儿自家大哥吧,推辞道:“不了,我等大哥一起。”
柳正猜到田文所想,再者这条鱼不小,有个俩三斤,两兄妹大概也吃不完,做主道:“鱼挺大的,我们三一起吃吧。”
田文觉得这样也不错,没再推辞。
鱼挺重的,也挺烫,柳正拿着鱼,一点点的撕着,陆陆续续递给两兄妹,自己慢条斯理的吃着。
“正哥哥,你烤的鱼真好吃,下次还给我做行吗?”
柳正没觉得哄孩子累,倒是很享受身边有个小姑娘围着自己,甜甜的叫自己哥哥,欣然应允。
兄妹两吃饱了,柳正风卷残云般将剩下的吃个精光。
鱼吃完了,田毅还没上岸,柳正道:“我下去看看阿毅。”
柳正刚起身,就见河中田毅倏地举起鱼叉大喊:“哈哈哈!终于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