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雾闻言一愣,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对西辞鹤抱拳行礼。
“弟子愿意。”
西辞鹤唇边绽放一抹笑意,连连点头。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西辞鹤有多高兴了。
在两侧落座的长老见状纷纷抱拳对西辞鹤表示祝贺。
“恭喜掌门喜得爱徒。”
西辞鹤笑意盈盈地冲他们几个颔首,随即向他们介绍。
他看向他左侧在场唯一的女长老,对他们说道:“这是杜若长老,她的音律可谓是一绝。”
杜若长老举止间优雅大气,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似杜若开放在人间,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杜若长老轻掩红唇,笑道:“掌门这般夸赞,可真是折煞我了。”
随后西辞鹤介绍起他右侧长老秦观。
“秦观长老一把大刀使的是出神入化,跟着他你们能学到不少东西。”
秦观长老是个糙汉子,但也非常俊朗。直接站起身对着西辞鹤抱拳。
“掌门谬赞!”
在杜若长老身侧的是长老元长卿。
元长卿长老手里日日拿着两个核桃,吃饭的时候盘核桃,教导弟子的时候还是盘核桃,现下也盘着核桃。
西辞鹤看着元长卿,半天才说出一句。
“元长卿长老弓箭使的非常好,除了弓箭最爱的就是他那些核桃了。”
说罢,把手凑到嘴边挡着,又小声的加了一句。
“这核桃一点也不好吃。”
元长卿长老耳尖听到了,撇嘴反驳道:“那还不是因为你非要吃!”
西辞鹤挠了挠鼻子没说话。
这情景惹得台上台下都笑出了声。
离秦观长老最近的是温彬长老。
温彬长老一表人才,光看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练武之人,更像是要去赶考的书生。
“我与温彬长老同为练剑,他的剑就如他的人一般。”
温彬长老听后起身对着西辞鹤行了一礼。
“谢掌门。”
介绍完所有长老后,西辞鹤对着段雾以外的人说道:“刚才你们单挑的表现,这些长老都看到了,现在长老们选弟子,你们可以接受或者拒绝。但是拒绝了,可能会没有长老再接手,你们可要想好了。”
西辞鹤说罢,向其余几位长老点了点头。
这时人群中有位少女发出了疑问。
“为何没有贵儿长老?”
西辞鹤听到少女的话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随即笑着回道:“贵儿长老是后勤长老,不收徒弟的。”
少女闻言有些失落,她很喜欢贵儿长老。
杜若长老红唇轻启,对着第三名的少女勾了勾手指。
“你可愿入我座下?”
少女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面上一红,扭扭捏捏地走上去说道:“杜若长老我愿意。”
杜若长老眉毛弯弯,从自己的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插到少女头上,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好孩子。”
秦观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冲到第二名少女面前。
“当我弟子咋样?你资质不凡,大刀耍的很不错。”
少女见状直接对着秦观抱拳。
“弟子参见师父!”
秦观嘴一咧,眼一眯,笑得见牙不见眼。
元长卿一边盘着核桃一边扫视,看到一个顺眼的直接丢了个核桃过去。
“你,当我徒弟。”
接到核桃的少年直接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后反应过来,向前一步对元长卿抱拳。
“弟子拜见师父。”
元长卿点了点头。
温彬纠结了许久也没开口,台下有个少年等不及了,直接站出来对温彬抱拳。
“我想去温彬长老那,不知长老愿意收我这个徒弟吗?”
温彬懵懵的,不知怎么徒弟自己找上门了,点点头轻声说道:“自是愿意的。”
少年听温彬说愿意直接一层三尺高。
……
折腾了许久,长老们都收好了各自的徒弟,不过还剩下了一些弟子。
西辞鹤安抚性地对没被长老收的弟子们说道:“入我云穹派后,提升自己的实力,让长老们看到你们自身的优点后,会有长老收你为徒弟的。”
“是,掌门。”
收徒大典结束,段雾走到西辞鹤身边恭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西辞鹤满意地对段雾点点头。
“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师兄们。”
随后西辞鹤又从衣袖里掏出那个熟悉的盘子,向空中一抛,盘子放大笼罩了他们两个。
转眼就到了一处桃林,漫步桃林,恍若置身仙境,红桃绿叶交相辉映,粉色花朵似乎是精心雕刻的玉雕。新鲜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青草和桃花的香味,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梦境之中。
段雾一时有些看呆了。
“师父,我们来这摘桃吃吗?”
西辞鹤眼底带着笑意,不语。只管带着段雾七扭八拐地往前走。
只是走了半天段雾也没看到什么东西,段雾有些疑惑但也没问,师父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
直到西辞鹤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掐着眉心。
段雾在西辞鹤身后暗戳戳地嘀咕了一句。
“师父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西辞鹤身形僵了僵,很微弱,但段雾还是看到了,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西辞鹤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鹤,用力抛向天空,那纸鹤慢慢飞了起来。
段雾从没见过不免有些好奇。
“师父这是什么?”
西辞鹤看着跌跌撞撞的纸鹤说道:“给你大师兄送过去的,他看到回来接我们。”
说完师徒俩就坐在了满是桃花瓣的草地上等大师兄来。
没多久,段雾就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高大俊朗的少年朝这边跑来。
段雾连忙站起身,冲他抱拳。
西辞鹤看着面前还在喘着粗气的少年,有些委屈地问:“子林,这回怎么来的这么慢?”
名叫子林的少年瞪大了眼睛。
“还不是师父你这次跑的太远了,我费了好些功夫才来的。”
“为师也不是故意的。”
西辞鹤说完摸了摸鼻尖,抬头望天。
“师父,这是新收的师弟吧?叫什么名字?”
子林不让西辞鹤接着望天。
“嗯……他叫……”
西辞鹤正说着,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挠了挠头。
“……我忘了问了。”
子林:……
段雾听到这段对话,看着他俩止不住的笑。
“在下段雾,见过大师兄。”
笑够了的段雾正了正神色,对子林抱拳。
子林点点头嘴角上扬,笑道:“段雾小师弟,我叫俞子林,平时叫我子林师兄就好。”
“子林师兄。”
话毕,俞子林带着段雾和西辞鹤再次七扭八拐,终于到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由桃花木建成的屋子,屋子旁簇着桃花枝。屋前一有一颗巨大的桃花树,比段雾刚才见到所有的桃花树都要大,底下还挂着一个秋千。桃花树的影子下还有一张石桌子和石凳。
西辞鹤伸了个懒腰,懒散的说道:“终于回来了,我去睡个觉,子林吃饭的时候叫我。”
说完就进了屋。
俞子林在段雾身旁边摇头边叹气。
“又是这个样子。”
段雾盯着桃花树下的秋千看了好久,思绪渐渐飘远。
在他的印象里,只见过一次,还是唐游在的时候,秋天的一个晚上他们练轻功,唐游在前面跑段雾就在后面追,路过个小宅子,段雾见到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物件,不由得停了下来。
唐游回头见段雾停了下来,有些不解,来到段雾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段雾看唐游过来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物件,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秋千。”
唐游飞身而下,冲还在瓦强上站着的段雾伸手。
段雾从瓦墙上跳了下来,手放到了唐游的手上。
他们一起朝着那枫树下,被风吹的微微晃动的秋千走过去。
段雾站定到秋千面前,扭头问唐游。
“这个是干嘛的?”
唐游没有答话,拂落秋千上的枫叶,站到段雾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把他按到了秋千上,轻轻推着段雾的背。
突然的失重感,让段雾赶忙抓住了身侧的绳子,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只觉那声笑让他耳根有些发红。
唐游越推越高,秋风吹落了枫叶,落在了段雾的怀里,唐游的头上。
段雾拾起怀里的枫叶,放到眼前看着它细细的纹路。
“喜欢吗?”
段雾回头,看着忽远忽近的唐游脸上挂着浅笑,枫叶刮落在他的头上、身边。
他只觉自己心跳快的不正常,段雾用手里的枫叶捂着胸口下作乱的心脏。
“喜欢。”
……
“小师弟?小师弟!”
段雾猛地一震。
“啊?”
俞子林不解地挠挠头,问道:“你刚才怎么了?一直盯着秋千,你若是想玩就去玩吧。”
段雾连连摆手。
“我先不玩了,只是想到了从前发生的事。”
段雾不知想到了什么,朝周围看了看。
“子林师兄,除了你和师父以外,没有其他人了吗?”
俞子林一拍脑袋,懊恼地说道:“忘了跟你说了小师弟,其他的人都出任务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先给你安排住处吧?”
说着,就带段雾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