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也是高三时期的梦，那段时间总是做这样的梦，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会压力太大，但我也不知道压力是那来的，明明吃的很开心，每天都在吃吃喝喝。

    一

    月光无声落下，憧憧夜影也沉默地粘贴在水泥地上：一个大影子，一个小影子，中间横着一个空旷的影子，一大一小快速移动，中间投下一个个骷髅似的影子。

    二

    夜幕降临，白炽灯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工作，红绿交织的操场沉默地凝望着教学楼——一座不被倪克斯女神眷顾的大楼，学生们自幼时就开始埋头，抬头时只剩一个个大人。

    又是一个晚自习，教室里出奇的安静，不似往常，仿佛预兆着将要暴露的事故。而事实也正是如此，班主任刚才来过，把班长叫出去了。

    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班长还没回来。月上树梢，班上又冒起了人声，稀稀拉拉，无处不在，都在议论班长的去向。

    有人进教室了，五十多个人头齐刷刷抬起来，又低下去，不是班长，是班上另一个男生，跟班长关系也算不错。

    阿树拉开座椅，偷偷道：“出大事儿了。咱这出了一个杀人魔。”

    阿画佯做惊讶地看着他，敷衍他，“怎么说？”

    阿树神秘兮兮地凑近，却难得没有卖关子，“班长他爸爸死啦。就剩一副骨架子了。”

    阿画不信，她昨天才见过班长的爸爸，分明生龙活虎的。倒是阿树有些过分了，“你这个玩笑可不合适。”

    阿树正要辩驳，老师却毫无预兆地进来了，也同样毫无预兆地宣布今天的晚自习提前结束，等家长来后就都可以回家了。

    或许不是毫无预兆，阿画想，她倏然意识到事情或许真的不对劲了。

    事情的确不对劲，或者说很诡异。

    阿树说的是真的，班长的爸爸死成了一副骷髅，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

    阿画蜷缩在被窝里，打了个冷颤。莫名地前两天的看过的一个视频在阿画脑里重演。

    空旷破旧的房间，慌乱的人群，无辜的孩子模样的人，他们被困在废弃的工厂里。娃娃脸的人在哭泣，心软的人在安慰，只有一个人远离他们，远离娃娃脸。

    直觉告诉他，生物求生的本能警示他，远离那个看似弱小的人。可空间就那么点大，他又怎么跑得掉？

    工厂里的人一天天的减少，失踪的，死亡的，每天都有。恐惧包围了这个工厂，压抑死死地缠着活着的每一个人。娃娃脸还在，还有人在安慰娃娃脸。他照旧独自蹲在角落里，毫无预兆地他们对视了。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站在马路中间看着一辆疯狂的车冲向自己，却无力避开的人，他知道，要到他了。

    果然，今晚过后，他再没出现过。

    那个视频是网络上还原一个连环杀人犯作案过程的视频。

    阿画按灭手机，放任自己脑子里播放恶鬼的图片，这样她才能慢慢睡着。

    天很快亮了。阿画照旧去上学，没有由来的她停下了，站在路边再次打开了那个视频。

    她感到有人在她边上驻足。她去看他。

    是那个娃娃脸。

    我想我知道谁是凶手了。这是阿画心里的最后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阿画最后死没死，反正我是醒了。不过我也想知道娃娃脸是怎么让人那么快死成骷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