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股遗世独立、缕缕书香的气息。

    因报效朝廷而高居庙堂,因爱而誓死守护心爱的人,步伐坚定而明确地向状元府走去。

    回来的冯绍民不见天香,现下显得些冷清,仍旧充满温暖气氛。

    府前小立的冯绍民换了身米白长袍后随即去了公主府,桃、杏二人告知公主去了绣坊,谢过二人的冯绍民掉头就走。

    桃、杏二人看着这位俊美得不像话的驸马爷捂嘴浅笑,桃儿说道:

    “杏儿,你说公主和驸马他们,什么时候才给我们生些小公主和小驸马啊?”

    “我看快了。”

    桃儿疑惑着问道:

    “这么肯定?”

    “当然。”

    “为什么?”

    杏儿双手交叉颇有意味儿说道:

    “桃儿,你说说,这些日子来咱们公主有几日是在公主府住下的?”

    桃儿掰着指头回忆着,杏儿说道:

    “桃儿,别数了,在状元府已有十天了。”

    “杏儿,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杏儿洋洋自得,说道:

    “伺候主子不得细心点儿嘛。”

    桃儿点点头,眼睛咕噜噜地转,还在默数着公主在府内到底住了几日,杏儿道:

    “所以说,我们很快就会有小公主和小驸马了。”

    二人喜笑颜开地回了公主府,静等天降好音到帝王门。

    冯绍民一时半刻不见天香,便思念得厉害,步履匆匆发带飘飘,每一步都让他感到完整。

    绣坊内的定影远远地瞧见那冯绍民迫不及待的样子,拍拍夜尘的肩指向绣坊外。

    夜尘说道:

    “这驸马大步流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然而认真讨教刺绣的天香并未听见夜尘的说笑,反倒是静姝朝门外看了去。

    走路带风的冯绍民进了绣坊,见天香专心致志地拉着针线,冯绍民作出‘嘘’的手势,夜尘走到天香身旁说道:

    “公主,有没有感觉到春风般的温暖?”

    仍旧低头拉线的天香回道:

    “又不是春天,哪儿来的春风般的温暖。”

    夜尘故意拉长了声线道:

    “看来,某人带来的暖还不够浓啊~”

    天香问道:

    “夜尘,你说的是谁?”

    定影回道:

    “公主殿下,何不自己去看看。”

    天香这才停下手中针线,玉指撩拨着散落在眸前的小碎发,眼波立现温润如玉的人儿,冯绍民一抹浅笑漾开。

    天香笑靥如花,说道:

    “绍民,你忙完了?”

    “啊……”

    天香起身时被夜尘使坏绊了下脚,纤细的身姿短暂地失去了控制,冯绍民眼疾手快地托住要倾倒的人。

    冯绍民见夜尘不怀好意地笑着,只是没想到,这夜尘郡主也会和天香那般调皮。

    “香儿,没事吧?”

    许是冯绍民怀抱温暖独特使得天香不忍及时离开,回道:

    “我没事儿……绍民,没抓疼你吧?”

    一旁的定影加油添醋道:

    “我没事儿……绍民,你没事儿吧~”

    夜尘抿嘴笑的灿烂,冷酷的栀海脸上也难掩笑意,冷冷的感觉却是暖暖的笑容。

    静姝见定影笑得合不拢嘴,说道:

    “定影,你活儿干完了?”

    定影知道她姐姐又要来说教她,回道:

    “姐,正在进行中。”

    双肩微耸的定影摊开双手,老老实实地去干活,只是嘴里还碎碎念地说着:

    “唉~也不知道谁来‘管管’我姐。”

    冯绍民扶着天香坐下回道:

    “香儿,可要小心着点儿,这明鎗易躲暗箭难防吶~”

    冯绍民亦是拉长了声线示意天香,天香看那夜尘得逞地笑着,说道:

    “夜尘,居然敢戏弄本公主,看我不收拾收拾你。”

    两位活泼的千金小姐在小绣坊内嬉皮打闹着,吓得夜尘直躲栀海身后。

    夜尘双手紧拽着栀海左右闪躲,说道:

    “来抓我呀~来抓我呀~”

    天香在栀海面前左右来回移动着,嬉笑道:

    “抓到你可就要你好看。”

    栀海微侧着脸看夜尘的欢声笑语,那夜尘似钉子,甜蜜地钉在栀海肋骨的深处,是阑珊的心情,是铺满心间的怜影。

    冯绍民看那栀海层层叠叠的笑意,心间不免有些伤感。静姝见她们二人嬉闹着,倒觉得挺有意思,索性起了身腾出空间来,栀海笑得很宠溺,爱怜过甚。

    正当天香与夜尘在玩耍着,南宫煜敲了敲门说道:

    “公主妹妹,玩儿得很欢快啊。”

    几人被南宫煜的到来停下嬉笑,天香问道:

    “今日怎有空来到绣坊?”

    夜尘说道:

    “公主,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夜尘探出脑袋求饶着,天香拍拍手回道:

    “今儿就放你一马。”

    夜尘冲着栀海吐着舌头一笑,栀海满脸砌着绵绵不尽的笑容。

    南宫煜说道:

    “回公主,刚办完事儿,便特意赶了过来。”

    天香手背拍着南宫煜的左肩问道:

    “办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前些日子一位小孩儿的事,现都安顿妥当。”

    静姝问道:

    “公子说的可是我遇到的那小男孩?”

    “正是。”

    天香凡事都想知晓一二,南宫煜便将事情的前后告知那天香,天香说道:

    “南宫老兄,做好事儿下次记得叫上本大侠。”

    “一定!”

    天香问南宫煜道:

    “南宫老兄,你特意赶来又是所为何事?”

    南宫煜笑道:

    “我来是想请静姝姑娘绣些小样件的。”

    “小样件?什么小样件?”

    南宫煜逐个行礼后,回道:

    “过些时日便要外出,想着绣些样件带给那些孩子们。”

    “南宫老兄,你可真是慈悲心肠,不过,你老爹可又要愁山闷海咯。”

    冯绍民问道:

    “香儿为何如此认为?”

    天香回道:

    “他这一去又是好几年,他爹早为他的婚事愁得慌,是不是,南宫老兄?”

    “这……”

    南宫煜隔着距离看向静姝,几日不见静姝的他,心间积满厚厚的相思。

    天香拿起针线走到静姝身旁说道:

    “静姝,来大生意了。”

    静姝问道:

    “不知公子需要绣些什么图案?”

    “静姝姑娘做主即可。”

    静姝绕开南宫煜那双深情的眸子,走到定影身边说道:

    “定影,你选些适合孩童的图案给南宫公子,选好了姐姐再来绣。”

    定影极其不情愿地说道:

    “姐,南宫煜他是请姐姐你……”

    “定影,你选还是不选?”

    定影见静姝勃然变色,立即回道:

    “选,我选,马上就选。”

    冯绍民看得出静姝有意避之,对南宫煜说道:

    “南宫兄先人后己,在下钦佩。”

    “驸马过誉了,既然不想当官而放弃仕途,便另寻些能深入百姓生活当中的事儿做。”

    “南宫兄设身处地替百姓着想,百姓们自是更加喜乐顺遂。”

    天香见他们二人聊着百姓的事儿,推着他们二人出了绣坊,说道:

    “男子汉去隔壁商讨你们的事,不要打扰我们绣样件。”

    冯绍民二人被天香‘赶’了出来,二人面面相觑,倒也罢,南宫煜另有盘算,便请那冯绍民进了酒馆,留下几位与刺绣打交道的人在绣坊内,继续说说笑笑着。

    来京数日的花弄影与花三紫来到约定的地点,只见周边横摆着数名惨不忍言的活死人,花三紫问道:

    “少主,这是何意?”

    花弄影瞧着周围环境,冷清且诡异,双眸寒光极冷,说道:

    “三紫,小心,想必是那些人虚张声势。”

    三紫感到周遭气氛异常冰冷,手中宝剑紧握手中,说道:

    “这些人,黑白不分。”

    花弄影说道:

    “但凡他们掂量过黑白,便不会有如此下场,自寻灭亡。”

    “女魔头,死到临头还口无遮拦,我看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

    花弄影语毕便传来一阵冷言恶语,花弄影说道:

    “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滚出来!”

    花弄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屏息凝气双耳辨别声音来源,乍起的凉风吹拂着花弄影二人的发丝,花弄影对三紫说道:

    “三紫,小心。”

    “少主,放心。”

    瞬间两枚飞镖飞向花弄影二人,花弄影耳尖目明迅速抽出宝剑挡掉飞镖,护住三紫的花弄影问道:

    “三紫,你没事儿吧?”

    三紫身子略显摇晃,回道:

    “我没事,少主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他们人多,三紫莫要离我视线。”

    花弄影厉声呵斥道:

    “哼,英雄豪杰?我看是狂吠嚎叫。”

    二人背靠背防守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得不让花弄影与三紫小心谨慎。

    这时一彪悍且肥头大耳的粗犷男子从高空而降,嘴里不停地说道:

    “女魔头,拿命来。”

    花弄影紧握手中利剑,目光冰冷蔑视着,说道:

    “哼,拿我的命?你先去阎王那报导再说吧。”

    粗犷男子目光凶狠挥舞着大刀,落地时尘土四起,与之混为一体直咆哮着拿命来。

    “三紫,你且退一旁,让我来。”

    三紫退至一旁,两抹绿意盎然的倩影暂且分开。

    “少主,小心。”

    花弄影手腕一翻,手中利剑翻了个身,似要与花弄影一同杀个痛快,花弄影回道:

    “放心吧,三紫,区区一莽汉不足为惧。”

    咆哮男子瞳孔放大怒火四射,手中大刀左右挥舞,直指花弄影。

    尘土飞扬,扰得风也失去柔情。

    咆哮男子继续挥着大刀,戾气直冲而起,花弄影眼波轻扫,横挥利剑,大刀落在花弄影利剑之上,刀剑碰撞火花四射,三紫神情严肃观着局势。

    那花弄影按兵不动,只一握剑的右手化解着来自大刀的咆哮,咆哮男子双手操纵大刀,面对花弄影的单手敌对更是恼怒不已。

    “女魔头,死到临头了还嚣张。”

    花弄影浅浅邪魅一笑,面对咆哮男子的情态,只是冷冷一笑。咆哮男子才出手便被花弄影侮辱,更是红了眼。

    咆哮男子双手握刀,似想一刀解决花弄影,表情沸腾在风中嘶吼,刀刀留下狠狠的裂缝。二人时而空中对阵,时而地面交错,刀剑来来回回你来我往。

    花弄影见那咆哮奋力进攻,从不囉嗦的花弄影,清冷的容颜上降落了一些厉色,她一旦出手,别想躲开花弄影的追击。

    一旁的三紫最为熟悉花弄影的作风,脸上漾开灿烂花朵般的颜色。只见花弄影表情更加轻蔑,利剑出落的迅速,她的另一手伸出,手里便已又多了一柄利剑,说道:

    “若连你都接过十招,是我的错。”

    打斗中的花弄影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没有看到她灿烂的光华,所以咆哮男子才敢如此大声咆哮。

    咆哮男子被花弄影激得怒不可遏,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紧接着大吼一声,四下尘土飞扬得很是混乱,只见三三两两的男女前来助阵,气势汹汹、横眉怒目有。

    花弄影说道:

    “我当是什么,原来蛇鼠一窝。”

    其中一手握弯刀,赤黑肤色的蓝衣女子说道:

    “央生兄,就是她下的毒?”

    咆哮男子双刀交叉持警戒之势,回道:

    “这女魔头残害敝门师兄还大言不惭,今日特请众位豪杰们一起剿灭这魔头。”

    其他几人当中有远盟的师兄弟,亦是拔剑备战,等待咆哮男子的发号施令。

    花弄影说道:

    “剿灭?你们也配?”

    蓝衣女子见花弄影皮肤生得白皙,她心生嫉妒,说道: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花弄影不答,嗤嗤笑之以鼻,蓝衣女子碰一鼻子灰,怒道:

    “你这女魔头,与央生兄作对就是与江湖作对。”

    花弄影对蓝衣女子说道:

    “你要不要回去洗漱下再来战?”

    蓝衣女子气急败坏,最是听不得拿她肤色作文章,对咆哮男子道:

    “央生兄,休要与她作口舌之争。”

    咆哮男子瞳孔溢出吃人的模样道:

    “猖狂,送你去见阎王。”

    三紫见状立刻上前与花弄影并肩作战、花弄影说道:

    “三紫,又是一群名不经传只会咆哮的家伙。”

    花弄影既然敢赴约,就从未害怕过,与咆哮男子交手,便知对方只是除了会咆哮之外,并无真本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三三两两的打手也是半斤八两。

    场面再度沸腾起来,两抹翠绿烟裳配合默契,咆哮男子与蓝衣女子咬牙切齿地挥刀狠砍,远盟师兄弟亦在左右夹击,剩下一男一女打得畏首畏尾,也不知哪来的底气自称是江湖名门。

    花弄影剑如飞风、舒展大方,挥舞的剑光与她标配的翠绿烟裳,张扬自信成天配。

    照常说双手难敌四拳,可花弄影人与剑神意相合,竟看不出打得吃力。反倒是咆哮男子愈发咆哮,蓝衣女子脸色更是黑的发红。

    花弄影右臂的臂环无比抢眼,利剑自左上而右下,一招一式虚虚实实,使得几人乱了阵脚。花弄影见招拆招,咆哮男子双刀被花弄影利剑挑离,一脸轻松的花弄影目光如炬、乘胜追击,蓝衣女子越发觉得占不到半点上风,吃力地抵挡花弄影的攻势。

    远盟师兄二人对战三紫,不敌二人的三紫在激烈的对决中受了伤,二人见咆哮男子与蓝衣女子不敌花弄影,转而上前解围。

    利剑垂地支撑着三紫,渐渐气若声嘶,鲜血染红嘴角,三紫调整气息说道:

    “少主,小心……”

    因三紫受了伤,花弄影手中利剑充满杀气,清丽绝俗的脸庞更是怒形于色。

    薄雾瀰漫,天渐渐变得阴暗起来,花弄影虽敌对着几人稍显吃力,但依然綑绑不了她的气势。

    刀剑交错,激烈地发出琅琅声响,几人分头出击将花弄影包围着……

    既然能做一镇之主的花弄影自是临危不乱,手腕翻动地更加冷静。

    被几人封闭包围的花弄影加快自身速度,奋力冲破四面夹击,在薄雾笼罩中身子旋转升空,残留的一点柔情消失殆尽,只剩冷面寒铁。

    地面的尘土惊慌不已,象是未卜先知逃离这片土地……

    只见空中的花弄影疾如雷电的手只轻轻腰间一贴,阴霾笼罩下快而准的花镖如流星,闪耀且冷酷,狠狠地直泻而下。

    猝不及防的几人,有的仰面朝天,有的地面打滚,更有的哀嚎不已。

    花弄影那身翠绿烟衫随着身子旋转起舞,落地稳稳无声息。

    “三紫,你怎么样?”

    已是单膝跪地的三紫支撑着虚弱的身躯回道:

    “少主,我没事…… 你没受伤吧?”

    “三紫,我没事。”

    花弄影随即扶起三紫正欲离去,洪过天半路杀出拦住了去路,花弄影厉声呵斥道:

    “不想死就给我滚!”

    洪过天见三紫受了伤,洪过天满脸得意蔑视道:

    “嘴上放刁,谁死还不一定。”

    三紫整个身子瘫软在花弄影怀里,洪过天早想报那一箭之仇,二话不说便撩起长袍一步步逼近花弄影。

    那些所谓的侠客义士充满怒气,奋力地说着铲除嚣张的花弄影。

    花弄影一手揽住三紫,看着三紫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欲速战速决,洪过天来此早有防备。

    许久未沾人间烟火的洪过天,想到此事便咬牙切齿,手中白弘剑影翻飞,一道道白色剑气随着翻动而旋转开来。

    三紫用尽全身力气冲向剑影光晕下,森然的剑气,毫不留情的将三紫重重笼罩击溃在薄雾下。

    “三紫……”

    护主心切的三紫,像残花落地倒在花弄影面前,翠绿烟裳上染尽鲜艳夺目的血液,洪过天不给花弄影提供反击机会,继续攻击。

    “少主……小心……”

    被三紫拉回思绪的花弄影,未来得及躲避,持剑的右手被划了道深深的痕迹。

    ‘哐当’一声,利剑被抽离,赤手空拳的花弄影左右闪躲,血液抛洒而出。

    “卑鄙无耻!”

    洪过天笑得发狂。

    “卑鄙?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卑鄙?”

    花弄影按住受伤的右臂,指缝间瞬间益处鲜红,看着重伤的三紫,在薄雾中飞身抵抗险境,左手拾起利剑与洪过天决一死战。

    洪过天本就不是吃素的人,面对受伤的花弄影更是毫不畏惧,面露轻敌之色,花弄影身形闪躲,剑光绚烂凌厉做搏斗。

    “哼,作困兽之斗,本公子劝你乖乖束手就擒,留你个活口。若是服侍得好,说不定本公子留你在侧,毕竟本公子怜香惜玉。”

    面对洪过天的言语轻佻挑衅,怒气振开的花弄影,凌厉柔韧至极的身躯迅速飞空,朝那洪过天挥动着左臂,片刻,地面上硝烟四起,在风中嘶吼。

    “我让你永远抬不起头!”

    “死到临头还嘴硬。”

    “那也是你死!”

    花弄影从怀中取出洪过天的解药,说道:

    “我想,你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吧?”

    花弄影说罢,便将解药揉为粉末,随着疾驰的风消失殆尽,洪过天满脸痛惜,更为发狂咆哮道:

    “妖女,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

    她和他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疾驰飞向对方,只听琅琅破碎的声响,纵使花弄影武功高强,左手持剑并非易事,只得艰难防守,奋力抵抗搅动着利剑。

    “今日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花弄影用真气一震剑端,依然快得像闪电,只是愈发奋力抵抗愈是鲜血蜿蜒。

    就在洪过天偷袭花弄影受伤的手臂时,处于下风的花弄影,清冷的脸庞上多了担忧之色。

    极度危险下,一柄光影长剑挑开洪过天的致命一击,手中的利剑直穿墙面,趔趄后退的洪过天只觉手臂被其震得生疼。

    定睛一看,一位身材高大冷酷、头带斗笠的男子剑指黄土,似座屹立不倒的高山。

    “丢人!”

    怒不敢言的洪过天,只仅仅被希言轻轻一挑,便知其实力在自己之上,说道:

    “此事,还请你不要插手。”

    希言仍是剑指黄土,冷酷的眼神,严肃的表情言语寒意逼人,道:

    “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

    “你是谁?”

    希言手中利剑旋转数圈‘嗖’的一声剑身回鞘,说道:

    “滚!”

    洪过天岂想善罢甘休,希言道:

    “我,让你滚!”

    “你……”

    “滚!”

    希言握紧那蠢蠢欲动的剑鞘,发出强烈的警告声,洪过天止步不前,问道:

    “你是谁?”

    希言回道:

    “你不配知道!”

    洪过天无可奈何,任他心中怒火升高亦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希言头带斗笠,左肩身披红色披风,一头散而整齐的长发轻舞着。

    “你等着,跟欲仙帮作对?”

    希言拔剑挥向洪过天,速度快到始料未及便来到洪过天脖颈处,道:

    “再说一句废话,我便要你脑袋落地!”

    洪过天大惊失色,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生怕那剑抹了自己脖子。

    “等着瞧。”

    洪过天离去,哀嚎的几人踉踉跄跄败逃。

    希言来到三紫跟前,看她脸苍白,说道:

    “找个医馆及时救治。”

    “多谢英雄出手相救。”

    “时间不等人,快!”

    花弄影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口,封住三紫各大要紧穴道,抱起三紫便匆忙地向云染医馆奔去,希言恐再生事端,便一路跟随。

    药馆内正休息片刻的云染见花弄影焦急万分,疾步上前帮忙。

    “云染,救救三紫,快救救三紫。”

    “她怎么伤得这么厉害?”

    云染争分夺秒地将花弄影带进内堂,二人齐心协力医治,三紫内伤势较重,云染一时也觉得棘手起来。

    定影正来到医馆问候云染,正见门外的希言地站在那儿,上前问道:

    “闻臭义兄,你怎么在这儿?”

    “有人受伤。”

    “谁受了伤?”

    希言道:

    “我不知道,两位女子。”

    定影以为是云染受了伤,焦急地直冲医馆内叫唤着,不见云染她开始紧张起来,冲往内堂寻去。

    “云染……云染……”

    云染与花弄影听到定影的声音,惊喜不已,云染随即应道:

    “定影,在这儿,快来帮忙。”

    三紫重伤需用内力加外服药物医治,这定影到来无疑是场及时雨。

    “三紫她怎么了?谁下的毒手?”

    花弄影回道:

    “定影,我受了伤无法给三紫疗伤,还请定影助我一臂之力。”

    定影二话不说,焦急地问道:

    “云染,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云染告知定影一些治疗方法后便开始为三紫疗伤,那花弄影神色紧张、担忧,按住手臂伤口的她眼眶泛红,那眼神装满重重的杀气。

    许久后,满头大汗的定影竭尽全力地为三紫疗伤,云染亦是焦急等待。

    压抑的气氛环绕……

    得到医治,三紫的脸色稍稍有好转,疗伤后便将三紫轻放榻上养伤。云染见三紫脱离危险,看那花弄影亦满身是血,扶着花弄影坐下后,拿来药箱为其清理伤口,定影问道:

    “谁将三紫打伤?我杀了他!”

    “是洪过天。”

    “又是他?”

    云染拦住定影,说道:

    “定影,不要着急,这儿还需要你。”

    花弄影说道:

    “定影,这仇,我一定要会加倍讨回。”

    定影见花弄影也伤得不轻,回道:

    “好生养伤,那淫贼迟早要死在我手里。”

    幸得救治及时,三紫的伤亦无性命之忧。一番了解后,花弄影来到药馆外谢过希言后便来照顾着三紫。定影担心三紫伤势,准备前去找冯绍民与天香,为三紫寻些恢复身体的上等药材。

    “闻臭义兄,多谢。”

    “客气,我向来看不惯以多欺少,况且是女子。”

    “不如移步前去找闻臭?”

    “今日有事要办,改日再会。”

    风起云移,希言离去定影便不再挽留,眉头深锁的定影,挥动着衣袖便前去绣坊。

    洪过天仓皇而逃,受尽屈辱,使得他更是怒火攻心前来找国师商量,国师看着洪过天满脸怒气,问道:

    “怎这般模样?”

    洪过天想起今日之事便怒火燃烧,满心仇恨与愤怒,得知原是吃了亏,国师佯笑道:

    “过天,那女子既伤你身子又口出狂言,看来本座是要给她点儿颜色瞧瞧。”

    “这仇,我一定要报!”

    “过天,好生歇着,区区一介女子,本座自不会让她好过,目前还没有人敢这么狂妄的与我们欲仙帮叫嚣。”

    二人细眯着长三眼,这矛头直指欣欣向荣的花鸢镇。

    豺狼野心日益膨胀,心怀鬼胎的肥头国师,笑里藏刀地站在丹炉前,护法金前来受命,问道:

    “国师,属下何时动手?”

    “依本座看,就今天,看你也是耐不住性子。”

    “属下早准备好,就等国师吩咐。”

    提着道袍摆着拂尘的国师盘腿而坐,从怀中掏出一小瓷瓶说道:

    “这个,你拿去,让可爱的小公主更加可爱。”

    护法金问道:

    “有何不同?”

    国师想象着天香使用后,便不由自主得阴笑起来,说道:

    “以前用的太温柔,不适合我们笑容可掬的公主。这次,只要将这瓶里的宝贝让公主服用,便让那冯绍民见识下,什么叫做女子的心狠手辣。”

    护法金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握着瓷瓶,鼓眼怒睛嘴角歪斜着,早按耐不住的护法金退去。盘腿而坐的国师装模作样的念着道家经,为自己操控的一切而提前庆祝。

    万物正齐聚欢歌,美妙和谐的时光里,被匆匆来到绣坊的定影打破。

    “定影,她们怎会受伤?”

    “公主,此事待三紫稍加稳定后再细说,眼下要紧的是,为三紫寻些稀世药材好助她恢复。”

    天香听花弄影与三紫受了伤,回宫寻药刻不容缓,立即出了绣坊前去宫内。

    “香儿,为何如此慌张?”

    冯绍民与南宫煜正回绣坊,见天香行色匆匆,天香来不及多说,只道着回宫取药。

    “香儿,绍民陪你去。”

    “嗯,我们快走吧。”

    定影将三紫受伤之事道了出来,‘啪’的一声响,夜尘愤怒一声,栀海手中剑蠢蠢欲动,随时与夜尘一同去找那些人算帐。

    “郡主,莫要冲动,我看还是等公主他们回来再去探望,想必那花少主也另有安排。”

    定影回道:

    “是啊,郡主,大姐说得对,那洪过天等人定有其他手段,还是等冯绍民回来再作打算。”

    “这个洪过天,本郡主要他死得难看。”

    定影这才知道远盟师兄来京所为何事,不由得心里冷笑起来。

    天香与冯绍民匆忙地赶回皇宫,向老皇帝要了些珍贵药物,老皇帝见天香七窍生烟,一向疼爱天香的老皇帝关心起来,天香回道:

    “哼,还不是那杂毛。”

    “杂毛?香儿,这杂毛是……”

    “父皇,宫里除了那阴阳怪气的国师,还能有谁。”

    老皇帝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

    “呵呵,香儿一直叫国师为杂毛?”

    天香好不生气回道:

    “叫他杂毛便宜他了,五颜六色的杂毛,香儿见了就烦,若不是父皇护着他,香儿早就把他大卸八块喂小黑了。”

    老皇帝被天香逗得捧腹大笑,对冯绍民说道:

    “民儿,这香儿你可是要看好了,可别让香儿把朕的国师给剁了。”

    冯绍民看着气鼓鼓的天香,心头笑意满怀地回着老皇帝:

    “回父皇,公主生性善良,温柔贤淑,若不是此次将公主好友伤得严重,公主亦不会怒火中烧。”

    “香儿,父皇可是给你找了个好驸马,妇唱夫随的好驸马啊。”

    不论何时的天香,只要听到有赞美冯绍民的便立马笑逐颜开。

    “哼,是香儿自己找的。”

    天香因冯绍民而面露喜色,因心中挂念,拿了药后便与冯绍民离开,直奔绣坊与定影等人一同前去了云染那儿。

    三紫受了重伤,花弄影惴惴不安,只在一旁静静地守护。

    匆忙赶来的冯绍民等人见虚弱的三紫卧于榻上,冯绍民问道:

    “花少主,你们前去为何不告诉我?”

    “冯少侠,这是花比天与他们之间的纠葛,我不想连累你们。”

    “花少主,既是朋友又何来连累之说。”

    天香说道:

    “花弄影,绍民说得对,我们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是我们行走江湖的意义。”

    花弄影看了看三紫,说道:

    “多谢公主、驸马美意,只是没想到洪过天会出现。”

    夜尘说道: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得多加防范。”

    “郡主,栀海去将他杀了。”

    冯绍民阻拦道:

    “栀海,不可,他们人多势众,况且有备而来,待花少主她们伤势恢复,再做打算才好。”

    花弄影起身谢过冯绍民等人,回道:

    “驸马、郡主,他们是冲我们花比天而来,早前他们就已来到花比天叫嚣,而此次他们约我们前来,亦是声称为那些不知死活的人讨公道,他们要对付的是花比天,我作为花比天的主人,又怎会怯战,待三紫伤好,我便要他们偿还。”

    冯绍民知晓花弄影是应约而来,除了那些江湖人士还有洪过天这厮,冯绍民担心矛头指向花比天,说道:

    “花少主,花比天除了你那些师姐便无其他人,我担心这些人会转向前去花比天。”

    花弄影眉头一皱引发对花比天的担忧,放心不下三紫的她一心挂两头。

    天香说道:

    “他们若是敢偷袭花比天,我让父皇踩平他们各大门派。”

    “多谢公主,此事,花弄影不想引起官民冲突,驸马考虑得对,若是他们倒戈去了花比天,我担心师姐她们有危险,所以三紫拜托公主照看一下。”

    定影、栀海异口同声说道:

    “我陪你去。”

    花弄影道:

    “不用了,你们在这儿帮我照看好三紫,我一人回去便可。”

    冯绍民说道:

    “花少主,你且受了伤,一人前去我们实在不放心,就让她们陪你去吧,三紫这有我们,不用担心。”

    定影说道:

    “栀海,郡主需要你保护,我同她去,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吧。”

    冯绍民觉得妥当,依定影的能力足以保护花弄影,说道:

    “这样也好,栀海需护郡主周全,有定影前去倒也放心。”

    花弄影不再推辞,便与定影一同离去。

    冯绍民为三紫再次把了脉,好看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将带来的药物洗净煎煮。

    夜尘见冯绍民亲力亲为,感慨万千,思忖这细致的关怀,对待友人尽心尽力,实是让她钦佩。

    天香与夜尘都想来帮忙,只是这熬药需掌握火候,冯绍民便安排了其他事给两位千金做,栀海说道:

    “驸马,公主知书达礼侠义心肠,实为驸马你的福气,三紫的造化。”

    “娶得公主是绍民此生最为骄傲之事,栀海你也一样,郡主与香儿一样,热于助人,有颗善良的心。”

    冯绍民与栀海相视微笑,与冯绍民不同的是,栀海有着悠长的感叹和深沉的声音。

    日头渐移,万物都沉浸在柔和、晶莹、蔚蓝的天空中。

    忙活起来的几人,时辰很快便到了黄昏,京城繁华貌宛如坠落一弯金色之中。

    天香等人在来探望三紫的途中,爪牙早已瞄准要对付的猎物,只等夜暮降临。护法金在云染药馆对面,一杯接着一杯直穿肠胃,时不时地拿出国师给他的宝物掂着,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粗壮的两臂似要撑破那身衣裳。

    冯绍民等人细心照顾着三紫,冯绍民本欲将三紫带回状元府,只因受伤较重的三紫经不起马车颠簸,便商量着过两日再带回府内养伤。云染说道:

    “公主、驸马,你们放心,三紫就交给我,不会有事的,这是医馆,不会有人胡来。”

    冯绍民对三紫的伤依然不放心,便说道:

    “香儿、郡主,绍民将你们送回逸享殿后再来这看护三紫,云染姑娘一人我怕太辛苦。”

    “绍民,我陪你一起。”

    “香儿,听绍民的,明日一早你们再来。”

    栀海说道:

    “公主,听驸马的吧。”

    夜尘也说道:

    “公主,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三紫这身衣裳也是不能再穿了,明日一早为三紫带身衣裳来,如何?”

    天香为了不让冯绍民分心便答应了,告别云染后,天香提议回公主府,冯绍民嘱托栀海好生照顾天香与郡主。栀海回道:

    “驸马,请放心。”

    护法金正愁冯绍民与公主形影不离时,又见冯绍民独自一人出了公主府,龇牙咧嘴的护法金见时机成熟,便招来护法水、火、土、木前来助阵。

    夜半时分,护法金等人埋伏潜入公主府邸,偷偷摸摸地将那国师给的宝贝用银针注入甘蔗后,便准备离开膳食房。许是那护法金身子笨重轻功尚浅,盘腿而坐的栀海听见瓦房动静,剑握于手迅速追出。

    “什么人?”

    护法金等人来不及脱身,栀海便拦住去路,护法木说道:

    “好一个绝色女子,不过,可惜了。”

    栀海利剑出鞘从不囉嗦,月光印在剑身上使人睁不开眼睛。

    “可惜的是你,不是我!”

    栀海剑指护法木,还未出手的护法木只觉眼前白光鳞鳞,左右避之不及便被栀海一脚踢了个正着。

    “不堪一击。”

    护法金见护法木口吐鲜血,横眉怒目,嘴里喊着拿命来,其他三护法见状,与护法金并肩作战,本五人的阵法,因护法木受伤便摆不起五人阵,四人另作阵法,缺少一人,任凭摆阵也掀不起风浪。

    栀海见多识广,这区区阵法她早有对策,栀海说道:

    “夜闯公主府,死路一条!”

    护法金道:

    “口出狂言,让你见识下中土欲仙帮的厉害。”

    “废物帮,不想见识。”

    护法金道:

    “好一个狂妄之徒。”

    栀海挥剑,剑气如虹,腾空跃起剑风凌厉,才夸大其词的护法金,强烈的感觉到剑气逼人,吃力抵挡的护法金,只挡了一招便后退数十步,护法水、土见状,上前扶着护法金说道:

    “大哥,她怎么这么厉害?”

    护法金双眼瞪了瞪护法水、土,说道:

    “你们楞着干嘛,给我上。”

    护法水、土木讷地相视一眼,点点头对对方说道:

    “额~上。”

    护法水、土迎战,栀海此刻只冷冷地看着几人心间只一个念头,杀了他们保护好公主、郡主。

    护法水、土咆哮声之大,扰醒熟睡中的天香与夜尘,二人闻声而来,护法金趁其不备,想要劫持郡主。

    栀海见状,急出长剑,剑气将护法水、土扫得两丈之外。‘唉哟’一声,二人便受了伤。

    天香见护法金凶狠挥舞着大刀,赤手空拳的她护住夜尘,幸得栀海身手敏捷动作利索,截断护法金的一击。

    栀海护住天香二人,回头道:

    “公主、郡主,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

    “公主、郡主,你们先进去,这儿有我。”

    天香想加入战斗之中,夜尘道:

    “公主,我们进去,这有栀海,她可厉害了。”

    栀海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

    “请放心。”

    说罢,栀海便再次挥动手中利剑,这次,栀海更为冷酷无情,护法火奋力抵抗,护法金见事已办妥,便丢了个烟雾弹,带着其他几个受伤的护法逃命去。

    待烟雾散去栀海不见人影,栀海为恐调虎离山,便不再追去。

    “公主、郡主,你们没事吧?”

    “栀海,我们没事,你没有受伤吧?”

    夜尘围着栀海检查了一圈确认无恙,问道:

    “那些是什么人?胆敢闯公主府?”

    夜尘回道:

    “回郡主,栀海不知。”

    天香说道:

    “他们是一群杂毛,是杂毛国师手下的人。”

    “国师……”

    “嗯,岂有此理,鬼鬼祟祟夜入公主府,吃了豹子胆了他们。”

    栀海说道:

    “公主放心,有我在,想必他们不敢再来。”

    栀海担心夜晚有变,将天香与夜尘送回卧房后,便在院内盘腿休息。天香经这五大护法一闹没了睡意,桃、杏二人在打斗后赶来,吓得二人心惊胆颤,天香道:

    “杏儿,本公主渴了,想吃甘蔗。”

    杏儿见公主、郡主无恙便谢天谢地,前去拿甘蔗给天香解渴。

    所谓看不见的东西最难防,天香递给夜尘甘蔗,被五护法搅和的夜尘没胃口吃甘蔗,天香便不再客气,一口一口地吃起她最爱的甘蔗。

    夜,越来越深,天香与夜尘在栀海的保护下,渐渐地安心睡去。只是她们都不知道,天香吃了这甘蔗,已中了国师的‘百变逍遥游’,睡梦中的天香已有了中毒之迹象,时而邪恶的微笑,时而深情款款的痴笑。

    天色渐明,夜尘早早醒来,见栀海背对着自己,夜尘第一次见栀海的背影有孤单之貌。

    栀海虽整夜未合眼,但依然有着饱满的活力,回过身子的栀海见夜尘站在不远处,笑道:

    “郡主,您醒了。”

    夜尘失神,沉在栀海那孤单的背影中,栀海关切问道:

    “郡主?”

    “啊…….没有……栀海,你又整夜未眠?”

    “习惯了,郡主睡得可好?”

    “嗯,很好。”

    夜尘见天香未起身,便前去天香卧房敲了敲房门,不见回应的夜尘对栀海道:

    “许是昨夜扰到了公主,这会还在熟睡呢。”

    栀海眼里的光来自于夜尘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回道:

    “再等等。”

    话音刚落,便听见天香房内‘哐当’一声,二人顾不及礼仪,敲着房门唤道:

    “公主……公主……”

    天香早已醒来,正想开房门时便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心生邪恶念头,这念头让天香自己给自己吓了一跳,难以自控的将桌上的茶壶给摔了去。

    听到夜尘在叫唤,天香顿时回神,不知自己为何要将茶壶摔碎?

    “公主……公主,您开门。”

    二人在门外焦急的等待,天香收拾好情绪便前来开门,夜尘夜尘问道:

    “公主,您没事儿吧?”

    “我……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碎了茶壶。”

    栀海见地上破碎的茶壶,回道:

    “公主,我来收。”

    栀海蹲下身子收着残骸,天香稍显紧张又瞬间恢复,天香说道:

    “栀海,放那儿,等杏儿她们前来收拾,我们快些用早膳,绍民还在等我们。”

    栀海收拾好残骸后,桃、杏二人前来,接过栀海手中残骸回道:

    “公主、郡主,早膳已备好,请前去用膳。”

    几人用完膳食便前去云染那儿,途中的天香,又一次感受到醒来时邪恶的声音,她甩了甩、敲了敲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意念强的她,克制住这短暂的失性。

    活泼渐渐变得成熟,成熟到很快就要出嫁,而天香体内的毒素也日益茁壮成长,这不平之路,冯绍民等人面临的困境,一重接着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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