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该也有人有类似的天赋吧，再找一个人不就得了。”路措见杜常年一直没有放松下来的表情说。
杜常年叹口气不再多想：“有肯定会有，就算万中无一的天赋飘渺大陆也有将近二十亿人，可是我们要在这本来就被动的地方大海捞针，还不如换个方法回去。”
确实很麻烦，而且这样的人应该也被飘渺大陆重点关注，要回去简直就是……
难如登天。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常新？”路措说出了她这几天最想问的问题。
杜常年没有回答，扔给她一块石头，和其他石头一样普通。
“这是？”
“刚刚在门口捡的。”
神经病……
路措把石头收进了手镯里，屋外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将两人的头发吹得微微飘起。
杜常年坐在沙发上问：“你不怕再也回不去了吗？”
“叫我给你帮忙，不就是想回去嘛，我要是怕我一开始就不会来了。”
听到这些话杜常年内心毫无波澜，不单单任务艰难，她也不是很相信路措最后不会变心。
万一路措要想自己跑，就把她杀了吧。
路措坐在了她旁边问道：“话说，主仆契约是什么？”
杜常年愣了一下，无所谓地说：“你和常吉是吗，她是主人吧？”
对于杜常年而言，签订这么重要的契约应该是路措刚进常吉家里的时候，常吉不放心给路措下的要求，只是后果有可能很严重路措也能接受，挺意想不到的。
“我听她们的语气，我应该是主人。”
看着杜常年腾一下跳起来，路措也跳起来慌忙解释起来。
“不是我和常吉啊，是常新，而且是在我昏迷的时候，醒来就说我和她签订主仆契约了。”
“你威胁她什么了？”
杜常年才不管是常新还是常吉，万一路措利用这个契约伤害常新，她一样要把路措碎尸万段。
面前的人只是轻轻皱起眉头，路措已经冒出了冷汗，顾不上汗滴进眼睛里，她马上开口解释：
“当时刚到她家里，觉醒天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昏过去了，看她们的反应好像还挺严重的，常新和我签订契约我才能好起来。”
“谁信你……”
杜常年咬牙切齿吐出这一句，这种契约她再爱常吉都不敢轻易和常吉签订，常新怎么可能会自愿让路措成为她的主人。
想了很久很久，杜常年似乎冷静了下来，重新坐到了沙发上。
“你不清楚这个契约我和你说，以后不要乱用。”
路措点点头坐在了地板上，乖乖地盯着杜常年接着说下去。
“这个契约最大的特点就是，仆人的命是主人的，懂吗？你拥有两条命，但是你濒临死亡的时候不会死，常新会替你死掉。”
见路措说不出话，杜常年便继续说：“一开始和你签订就给了你半条命，反正你别管以后会怎样，最好好好珍惜自己，也珍惜常新。”
杜常年闭口不说契约的其他特性，可能也是不想路措轻易使用，低着头想了很久，路措捂住了自己的脸。
“哭了？”
路措摇摇头：“这倒没有，只是想不通的时候习惯挡一下脸。”
“啧。”杜常年点了点路措的脑袋说，“管你想没想通，这个情况就是常新救了你一条命，你就算要死也得给活下去，这个契约解开的难度和我们回新月大陆的难度一样大。”
压力好大……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最后路措被杜常年踢进了厨房做午饭才终止她们尴尬的处境。
原本对生命毫不在意的路措此刻被绑上了枷锁一般，应该是加上了一份责任，以前她从来不会有的，不能随意死掉的责任。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加在我这种人身上？”
路措一刀一刀切着砧板上的土豆，说是土豆，其实路措总感觉里面像液体一样在流动，切开却又摸着硬乎乎的没有问题。
第一次拿到的时候犹豫了很久不确定能不能下手，最后路措把常新抓来问了好几遍都说没有问题才半信半疑的切“土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怪怪的东西，不管是在新月大陆还是飘渺大陆都有很多，而且有很多做法，吃下肚时甚至会感觉一股暖洋洋的气息，断断续续吃了一个多月自己的身体素质都强了许多。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路措突然高举手里的菜刀，用刀身拍了下去。
“啪！”
土豆碎得到处都是，连路措的嘴里都飞进一块。
杜常年推开门往里探了个头，刚和路措聊完她也没有兴致再训斥路措，只是默默地进来和她一起收拾残局。
“你和常吉，平常怎么相处的呢？”
路措突然开口把杜常年吓了一跳，憋住没有喊出声，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扭头安静地看了一会路措。
“肯定和我们之间不一样嘛，小时候她又聪明又开朗，是很多人的目标，当然也包括我。”
杜常年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要把话说出来：“她比我们想象中的阳光灿烂得多，只不过一开始我和她只有表姐妹的关系，而且其实我们都对彼此抱有恶意呢。”
“啊？”
路措把土豆块扔进垃圾桶里，正准备拿抹布擦地板的时候听到这段话，惊讶得回头忘了动作。
“很惊讶吧，”杜常年笑笑说，“我小时候特别顽皮，还一点都不听劝。刚开始常吉还非常好心地带我上学，结果我在路上扒了好多次她的校服，外套，然后跑去外面玩留她一个人去学校挨骂。”
说到这里，路措感觉杜常年又有点想哭了，赶紧低头接着擦地。
“后面常吉很讨厌我，我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很多，她没和任何人说，反而还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答应嫁给我。”
杜常年发誓从那天开始她是最幸福的人，常吉对她很温柔，每次两人对视常吉都会歪着头轻轻地翘起嘴角，有时候还会凑上杜常年的嘴唇。
“这次搭上命我也想回去，再和她好好地生活一次。”
路措没有听到杜常年说婚后和来飘渺大陆的故事，不过以后慢慢听说也可以。
听着杜常年接着说，说常吉有时候会杜常年影响，偷偷往常新脸上画小猫，也会和她一起翻墙逃学。
小小的事情杜常年在慢慢说。
只说了几段回忆，路措就已经炒好了两碟菜，出门前烧的饭也熟了。
“我没有什么回忆呢。”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的时候路措终于开口了。
“你这……”杜常年刚准备想笑着把路措的谎话戳穿，却看见路措毫无波澜的眼眸。
路措不紧不慢吃了两口饭才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有和父母什么深刻的印象，也没有朋友，所以常新对我好我就愿意为她付出。”
不过路措感觉小时候是有一个玩伴，却忘记了长相名字甚至声音，只是隐约记得玩伴的一只眼睛有点亮亮的紫色她很喜欢。
杜常年一边吃一边把辣椒扔进路措碗里说：“那你也对常新好嘛，她也是从小没什么小朋友和她玩，总有人欺负她，你回去保护她呗。”
路措点点头把辣椒咽了下去。
杜常年决定明天开始就带路措训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