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角巷最后一站,奥利凡德魔杖店——
这里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尘封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啊,麦格教授!”奥利凡德迎上前来,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像两轮闪亮的月亮。
“好久不见,冷杉木,九又二分之一英寸,龙心弦做的,是不是?”
不等麦格教授回答,他又转移了目光:“哦,哈利波特!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很快就会见到你,哈利·波特,这不成问题。你的眼睛跟你母亲的一样。”
佩妮的指甲陷入肉里,莉莉……
奥利凡德先生凑得离哈利越来越近,鼻子都要贴到哈利脸上了。哈利已经看到老头混浊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哦,这就是……”
奥利凡德先生用苍白的长手指抚摸着哈利额上那道闪电形的伤疤。
“很对不起,这是我卖出的一根魔杖干的。”他柔声细语地说,“十三英寸半长,紫杉木的。力量很强,强极了,却落到了坏人手里……要是早知道这根魔杖做成后,会做出这样的事……”
斯嘉丽忍无可忍:“先生,可以开始试魔杖了吗?”
“哦抱歉这位小姐,那么……你们谁先来?”
“我先。”斯嘉丽把试图遮住伤疤的哈利推到身后。
“唔。”奥利凡德先生说着,用锐利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好了,这位……”
“斯嘉丽·德思礼。”
“德思礼小姐,来吧。让我看看。”他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右手。”
奥利凡德忙忙碌碌地在货架间穿梭。
“来,这个,云杉木,龙的神经,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
“白蜡木,独角兽毛,十三又四分之一英寸。”
……
“噢!真是一位挑剔的客人。那么——好吧,这一根,我的曾祖父做的。金合欢木,雷鸟尾羽,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
斯嘉丽接过魔杖挥了挥,一股暖流从指尖流向心脏。
“就是这个了!魔杖选择巫师,太奇妙了。”奥利凡德为自己的理论啧啧赞叹。
“波特先生……”
……
“非凡的组合,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不错,也柔韧。”
哈利接过魔杖,突然感到指尖一热。他把魔杖高举过头,嗖的一声向下一挥,划过尘土飞扬的空气,只见一道红光,魔杖头上像烟花一样金星四射,跳动的光斑投到四壁上。
奥利凡德沉默许久:“……奇妙,太奇妙了!”
“对不起,”哈利说,“什么地方让您觉得奇妙?”
奥利凡德先生用苍白无色的眼睛注视着哈利。
“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波特先生。每一根魔杖我都记得。是这样,同一只凤凰的两根尾羽,一根做了这根魔杖,另一根做了另外一根魔杖。你注定要用这根魔杖,而它的兄弟——咳,正是它的兄弟给你落下了那道伤疤。”
哈利倒吸一口气。
斯嘉丽和佩妮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忧虑。和“那个人”的魔杖有这样的孽缘,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麦格教授皱皱眉,她也觉得这样蛮膈应的。
“不错,十三英寸半长。紫杉木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真是太奇妙了。记住,是魔杖选择巫师……我想,你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波特先生……不管怎么说,那个神秘的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就做了大事——尽管可怕,但还是大事。”
哈利浑身一激灵。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喜欢这位奥利凡德先生了。佩妮付给奥利凡德先生十四个加隆买下了魔杖,奥利凡德先生鞠躬把他们送出店门。
“别多想,哈利。”斯嘉丽说,“凤凰这种生物多罕见啊,材料出自同一只也不稀奇。”
哈利点点头。斯嘉丽虽然只比他大一个月,但很早慧,他很信任这个表姐,也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