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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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是我的,你能不能栖息在我的巢穴。我永远属于你,请你重新看看我。可不可以,一直看着我。
*
窗外的虹灯稀落落地穿过半透的镜面,映得女子的姝色更甚,柔软修长的肩颈线紧抓人的视线。
“念念你真是狠心啊,前段时间还跟人在公司年会上甜蜜共舞,现在头都不回地回国啦。”通话那边大大咧咧的女声挪揄道。
玄关转角处的男人浑身一僵,望着女人纤细的背影,眸色深寂,蕴着迟疑和一闪而过的委屈。
檀念听见身后的细微动静,回头一瞥,看见站在昏暗光线处的男人,眉头一挑。
“梨子,先不说了,早点休息,回头再聊。”檀念跟电话那边的人说。
“嗯?噢——我懂我懂,春宵一刻,快把你的新婚老公吃干抹净吧,我就不当电灯泡啦,拜拜!”免提外的檀念听着好友口无遮拦的话,有点脚趾抓地。
“嗯嗯,拜拜。”赶紧挂断电话。
男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檀念,他缓步靠近,身上带着轻微的酒精味,混着干爽凛冽的气息,并不难闻。
相反,在这夜色中有些醉人,那双漆黑的眸子似漩涡,要醉不醉。
男人身形挺拔,在完成一天的工作还在酒局上应酬一番,不见半分狼狈。
眉眼疏阔,近一九零的身高让檀念稍抬头才能看到他眼中的情绪。男人利落的下颌线轻抵她的额头,能感受到他略绵长的呼吸。
不怪她鬼迷心窍。
檀念真的觉得自己被勾引了。
“洗完澡了?”谢祁的声音些许暗哑,为这样的夜晚更添一份暧昧。
眼珠子缓慢地转动着,谢祁伸出手,在檀念疑惑的眼光中缓缓勾上她的纤腰,细细摩挲。
谢祁盯着檀念灵动又有些狡猾的眉眼,想要找到当年的少女满心满眼的欢喜,也想要问他们刚刚在说的男人是谁。
但逃避似的,他垂下眼帘,眼底划过一抹自嘲。
心底醋意翻滚,又没法问出口,担心是猜测的那个答案。
谢祁一手掌着身旁小姑娘的腰,没等她的回应,“再陪我洗一遍。”
话落,微附身含住小姑娘的上唇,轻缓吮吸、研磨,待檀念眼中激起迷离的水色,抵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一下一下的挑逗着她的神经。
他微睁开闭着的眼睛,手上摸索着小几上的落地窗帘遥控。窗帘缓慢关上,客厅陷入一片黑暗,更助情欲的滋生。
檀念脱力地勾着男人的脖子,任由他带着挪到沙发边上。
他托着她的后背,两人交缠着摔进沙发里。
黑暗中的男人越吻越深,像是要把她的灵魂吸进身体里。
急促的喘息落在耳边,吻一直落下。
檀念脖子向后仰着,手指抚着男人发烫的耳朵,面红耳赤,承受着连串的吸,吻。
*
檀念从摩洛哥回国,跟谢祁结婚已经一个月。
两人是家族联姻。
多年未见,这一个月下来,檀念跟这个便宜老公至今还不熟,身,体上倒挺熟悉了。
谢祁作为港城顶级家族长子,按理说他的婚姻不会跟底蕴没那么深厚的檀家有联系。
且不说此人看起来面冷心冷,毫无世俗情欲的样子。
但檀谢两家老爷子年轻时是过命战友,难得在各自发家后还是像亲兄弟一样往来。
这不,俩老爷子看自己孙子孙女对婚姻大事毫不上心,油盐不进。谢祁说事业忙,顾不上发展感情。檀念讲男人是个屁,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两个老爷子一合计,不惜用上苦肉计,泪眼婆娑的跟孙子/孙女说自己心里苦哇,有声之年不知能不能看见他们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檀念不知谢祁怎么想的,她心知爷爷不看着自己结婚是不罢休了。
这两年无论跑到哪里,老爷子总能托自己的朋友给她介绍对象。十次相亲她总要去敷衍一次,回头就说不合适。
老爷子问她怎么不合适,继长的不符合她的审美、太古板、不稳重、品味不好等九九八十一个借口后,老爷子上次甚至介绍了一个女孩子给她。
还苦口婆心的说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爷爷都支持你。
檀念一到场人都麻了。
赶紧跟人女孩子解释说都是误会,其实她喜欢的是男人。硬着头皮礼貌吃完一顿饭后马上溜了。
跟老爷子汇报相亲进程时,费尽口水才勉强让他相信自己喜欢男的。
这次老爷子直接砸下来一场婚约。
檀念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了也没能重新认认真真的喜欢上一个人。谢祁又是自己年少时喜欢过的人,就算没有感觉了。
按她对谢祁人品的了解,跟这个男人走进婚姻似乎还行。对方性格稳重,有责任心。
也算知根知底,他既然也同意了,这场婚姻应该会安安稳稳走下去,也无须像其他复杂豪门家庭那样勾心算计。
出于这番考量,檀念应了这门婚事。
至于谢祁为什么也答应了,檀念觉得应该是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的。
挺好的,两人相敬如宾,可能会生一个孩子,平平稳稳度过一生。
没有太多感情,但也不会胡来乱搞。
*
檀念没能再分神。
男人埋首身前,似是察觉她的神离,微眯了下眼,不满的重重来了一口。
檀念身子一抖,一声嘤咛从口中溢出,只能从泪花中蒙蒙的看到男人眼中的喻,色。
男人手指一抹晶莹,嘴唇贴着她的耳骨,“念念,”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喘息中有藏不住的亲呢,“可以了吗?”
檀念禁不住的抬了抬月要身,呼吸灼热,声带凝住一样,只能用力勾住男人的脖子默认。
两人衣,衫本已半褪,男人的月复月几上划过汗珠,欲掉不掉,最后末入衣料边缘。
一夜旖旎。
谢祁抱着檀念到浴室清洗,略微收拾了下沙发上的狼藉,拿着一杯温水喂着如一尾脱水的鱼摊在床上的檀念。
檀念一边就着男人的手喝水,一边顶着透明的玻璃杯边缘出神。
多戏剧化啊,年少的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跟谢祁暧昧的情景。
当年追在少年身后跑的少女只想得到心上人的一个温柔的眼神。
但无论多少次,都只换来少年万年冷静神情说的一句,“念念,我一直都是你的哥哥。”
哥哥,屁的哥哥。
只是邻居,谁要当你妹妹。
出国的前一天晚上,少女檀念找谢祁再一次告白。
少女的生日晚宴上,港城名流推杯换盏。她只在少年清晰的望了一眼自己后,听到他说会考虑联姻了——在他最后一次拒绝她的告白后。
檀念头都不回地走了。
冰块是可以捂热的,可以少时的她爱上的是一座冰库。
高冷男神追不上,温暖阳光奶狗不香吗?
一别天高两阔,檀念与谢祁十八岁这晚之后,六年未见。
分别第二年,檀念谈了一个阳光温暖的奶狗,次年分开。
分别第四年,她认识了一个儒雅温和的外交部温润公子,有好感,但她没有强烈走进男女朋友关系的渴望。
分别第六年,檀念回国,火速结婚,跟便宜老公谢祁稀里糊涂滚,上,床,跟他有了另一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