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这根本不可能。” 诺尔皱眉，声音颤抖着一步步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墙壁上，再也无处可退，被那人禁锢在角落一点点贴近，犹如笼中困兽。

    “确定?”路西法哂笑，在黑暗中点燃了烟，一簇火光映照出他脸的轮廓，粉色头发极其惹眼，笑容中透出些许玩世不恭与幸灾乐祸，将一沓照片拍在诺尔胸口，“你的初恋也在其中，诺尔，想好了。”

    “明天他们会被杀掉。”路西法退开几步，耸耸肩，笑容透着些许无辜，“和我交易吧，今天是最后的机会。否则，他们都会沦为牺牲品。”

    诺尔显然不信，把照片摔在地上，“证据呢？空口无凭……”

    “没有人告诉你吗？天使长拒绝了和平协议。”他从桌面书架里拿出纸质协议递给诺尔，笑容极其恶劣，“这是你半个月前上交失败的那份吧，外交官。”

    诺尔盯着纸张上熟悉的字迹，一阵凉意攀上脊骨，蔓延至四肢百骸，暗地里攥紧了拳头。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只有十分钟，诺尔，我明早要去审批。”路西法敲敲桌面，对上诺尔眼睛，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手中旋转，“你的这份未提交的申请是最后的机会，别后悔你的决定。”

    “想好了，放了俘虏。”诺尔咬牙，下定决心，目光定格在窗外恣意生长的玫瑰上，他自嘲地笑笑，指甲嵌入手心，“协议拿来签字。”

    那人缄默不言，审视他，眸内情绪复杂。

    诺尔继续维持刚才的虚伪笑容，手心持续疼痛。

    “可以，四年，四年后你可以自行离开。”

    路西法用指腹摩挲诺尔的眼角下方的痣，弯了弯唇角，陡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泪不受控制地沿着诺尔脸颊落下。

    路西法低头，吻去了诺尔的眼泪。这让诺尔想起蛇吞噬猎物的场景，他感觉有点恶心。

    …………

    诺尔眼角泛红，仿若一片易碎的云被风撕扯 ，他像条搁浅的鱼，在濒死的呼吸中沉沦，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揪住床单，脖子上的缠绕的黑色领带与白皙皮肤对比显得更加诱人，迷离的眼神，泛红的眼尾，晃动的身影，他抬手拢住路西法后背，却触摸到了经年累月淀积的疤痕。

    路西法动作一僵。

    本该圈在腰间的小腿骤然被猛力拉扯架起，手心圈住脚腕传来的温度灼烧皮肤，呼吸交错，于心底酝酿，在空气中缠绵，诺尔仰头大口喘息，身体弯曲成优美弧度，似折翼的鸟一次次尝试振翅，最终因承受不起灵魂的重量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