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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已现

    如信中所言,元生将父亲触律的证据寄给母亲,母亲为人向来正值,所以便去找父亲求证,父亲害怕母亲将此事暴露,便表面安抚,实则痛下杀手。

    好一招借刀杀人。

    所以谁这么痛恨母亲,想出这么高明一个计谋来谋害母亲。

    恐怕唯柳姨娘莫属,只要母亲在一天,她就永远是外室,眼看洛尔蘅到了嫁人的年纪,所以她必须要动手,否则洛尔蘅永远只是一个私生女,永远上不了台面。

    但是以柳云映的城府,怕是想不到这些。

    洛玖鸢将视线定格在元生身上。

    元生此人,为人稳重圆滑,城府颇深,平日里温和有礼,人缘也好,这杀人的主意,倒像是他出的。

    洛玖鸢继续问道:“柳姨娘可知情?”

    “她不知。”元生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呵呵。”洛玖鸢嘲讽道,“不成想,倒是一对深情的野鸳鸯。”

    原生低着头,洛玖鸢看不清他眼中的痴情。

    “她真的不知情?”洛玖鸢眯着眼睛又问了一遍。

    元生依然坚定的回答:“她不知情。”

    洛玖鸢只觉得心头好像被火燎着一般,她的耐心已经接近冰点。

    她自嘲道:“她自甘堕落不要脸面抢了自己的姐夫甘愿为人外室,还不安分的和主家的下人苟合,甚至还生了孩子,如今,甚至不惜对自己的姐姐痛下杀手甩锅了之,还顺利嫁进主家,成了高门贵妇,一辈子也有了着落,老天爷到底在帮谁啊。我母亲一辈子正直守礼,柳絮才高,却落得这个下场,真是荒谬可笑!”

    她蓦地直勾勾瞪着元生,幽幽问道:“你们给我母亲下的毒,是什么毒?”

    薛容与静静隐蔽在一片绿荫之后,一瞬不瞬的盯着呷亭的动向。

    只见呷亭内的那抹纤细的身影突然暴躁起来,死死掐着另一个人的脖子,声嘶力竭的怒吼自那边传过来,“你们给我母亲下的到底是什么毒!”

    薛容与轻轻皱起眉头,眼睛布满担忧。

    绿薇上前试图分开洛玖鸢和元生,她怕元生要是使什么阴招,导致小姐受伤就不好了。

    洛玖鸢却像坠了魔一般,死死掐住元生的脖子,双眼通红,“你们到底给她下了药,她每日为何那样痛苦,让她哪怕要死了都不得安生!”

    元生也只是任她死死掐住脖子,脸色已经泛紫,他种了兮白的毒,浑身使不上力。

    “小姐,小姐,冷静啊。”绿薇看了兮白一眼,“快来拉住小姐!”

    兮白力气大,没几下就把洛玖鸢和元生分开来。

    绿薇把洛玖鸢安置在石凳上,轻轻覆在洛玖鸢的双膝上,“小姐,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洛玖鸢浑身发抖,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她只要一想起母亲病痛的那些时日,心就像被剜掉一样的痛。

    开始时,母亲只是每日虚弱虚不受补,后来连床都下不来,日日喊痛,问了好多大夫都说查不出原因,再后来,母亲躺在床上四肢动弹不得,只余一张嘴还能动,整日整日的喊痛,痛的她每日都哭,吃了止痛的补药也无济于事,生生那样熬着。

    直到后来母亲去世那日,回光返照能动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寻死,被洛玖鸢拦下来。

    那时母亲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瘦的皮包骨活像一具人形骷髅,她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母亲求你了,太痛了,让我解脱吧!”

    每每想起这些血淋淋的过往,洛玖鸢的心头就像被无数只蚂蚁撕咬一般,细细密密但却深入骨髓般的难受。

    洛玖鸢面色苍白地看向兮白,“你说,让人四肢不得动弹但是痛入肺腑的毒,到底是什么毒?”

    兮白沉吟片刻,眼睛中溢出不忍,慢慢道:“症状如此的毒药并不多,只有薄情丸和奈何散,中毒者四肢僵硬,内脏俱烂,痛入骨髓而不死,慢慢消磨成一具活骷髅,直到身体没有任何养分足以支撑身体运转,才寸断而亡,哪怕神仙来了也救不了,所以在西域叫奈何。但是西域的奈何只在书中记载,想来令堂所中之毒乃是薄情。”

    “薄情。。”洛玖鸢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有些不懂,倒底是何种仇怨,竟然这么恶毒。

    一个男子薄情,怎么会亲口承认自己薄情,倒像是女子哀怨,细针放血,小刀揦伤口的蛇蝎心肠。

    “是柳云映吧?”洛玖鸢猩红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元生,里面好像蕴藏着一股马上就要宣泄着蓬勃而出的毁灭感,“以父亲的秉性,他就算要我母亲死,也不会用这么不体面的方式,柳云映恨及了我母亲,又不愿母亲善了,所以用这么恶毒的死法来折磨她,对吗?”

    元生在这般毁天灭地的注视下竟然忘了言语。

    “呵呵呵,很好。”洛玖鸢笑里夹杂几分颓然和凄凉,“一个出主意,一个下毒,一个被当刀子使,一个坐享其成。好啊,好的很。”

    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绿薇不忍:“小姐。。。”

    兮白和沈潭站在一侧心有不忍,洛家小娘子也是个可怜人。

    洛玖鸢哭累了,擦掉眼泪,漠然道:“兮白,辛苦你找个地方找人将他看管起来,让他活着,日后我还有用。”

    “小娘子放心,主上吩咐过,全力配合小娘子行事。”

    “那就多谢二位了。”

    心中不解现已如数解开,也该回去了。

    洛玖鸢对沈潭道:“沈护卫,能否借一步说话?”

    绿薇见状连忙招呼兮白退下。

    “哎?沈小娘子和沈潭之间有什么事情需要单独说啊,沈潭这狗又瞒着我!”

    兮白一脸懵掉的样子,气呼呼的,甚是可爱。

    绿薇同兮白道:“主子的事情你少过问,叫你退下你便退下就是了。”

    兮白白了绿薇一眼,“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计较。”

    绿薇不屑道:“多谢。”

    这边洛玖鸢同沈潭走到溪水边,静静伫立。

    二人各怀有心事,无人主动开口。

    洛玖鸢自知不该参与不舟和沈潭之间的事,但是看着他们二人像打了一个无解的结,实在不忍就这么蹉跎不舟的心意和年华,还是忍不住想游说一二。

    这是洛玖鸢的试探。

    沈潭并没有马上答应,作为亲卫,没有主上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洛玖鸢继续道:“殿下前几日还同我说,若天下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倒是他这个摄政王治国之失了。”

    复又继续道:“我姐姐她从小就知书达理,名门毓秀,但是婚姻之事她却比一般女子都要勇敢,确是让我钦佩不已。姐姐那位即将要说亲的夫婿,是个浪荡子,姐姐嫁过去岂不是要消磨一生,倒不如让她盘了头发做姑子去。”

    沈潭眼皮抬了抬,“洛小姐慎言。”

    洛玖鸢笑道:“瞧我这嘴,说什么呢,没头没尾的,沈护卫见笑了。”

    “在下不敢。”

    洛玖鸢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便道:“人这一辈子这么短,可不要把自己框柱了。话已至此,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沈护卫了。”

    沈潭作揖回礼,便闪身消失不见。

    瞧这一身俊功夫!洛玖鸢又羡慕一把,把不舟姐姐托付给他,倒也还不错。

    冷是冷了些,话也不多,做事也稳妥,人品也经得住考验,以不舟姐姐的性子,定也不会喜欢那些性子张扬的男子。

    洛玖鸢在心里替周不舟盘算一番,对沈潭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就是身为亲卫,刀尖舔血,不算安稳,但是细细想来,难道嫁给一个看似安稳的婆家就算安稳吗?倒也不然。母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有些事情,看似凶险万分,实则没什么要紧,怕就怕那些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内里尽是凶险的狼谭虎穴。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薛容与走到身边。

    “都处理好了?”

    洛玖鸢点点头,“今日多谢殿下,兮白和沈潭帮了大忙。”

    薛容与眯起眼睛,看不出喜怒,“小娘子为何这么喜欢跟我说谢谢?与我还这般客气?”

    洛玖鸢品出话中埋怨,轻轻笑了,眼睛亮亮的,与刚才凄凉难过的不似同一人,抬头看向薛容与:

    “殿下此言差矣,人与人之间,无论哪一种关系,都需悉心经营,切莫不可凭着初时之兴冲昏头脑,做了有失分寸之事,往后时移世易,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若是事态有变,往日越矩便成了嫌隙,日后再挽回便也迟了。若是珍惜眼前人,需得心里惦记着分寸,行事有度,方才长久。”

    一顿言语相劝让薛容与很是受用,“小娘子的意思是说,你想和本殿长长久久?”

    洛玖鸢羞然:“殿下想什么便是什么了,问我做什么。”

    薛容与看着洛玖鸢这副娇羞的模样,看的他心里像被猫挠过一样,心痒痒的。

    “小娘子这般周全思虑,倒显得我唐突了。”

    “怎么会,是殿下厚爱,鸢儿却不能恃宠而娇,免得轻薄了殿下心意。”

    这下真给摄政王拿捏住了,字字句句说进他心里去,又给足面子,又给足里子,倒让他对面前的小小女子感到小心翼翼,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满满的一腔怜惜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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