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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对面是搞抽象吗

    一个系统时前。

    “要来杯特调吗?”

    曲径深幽建造宁静的酒吧,静谧的钢琴声打破无声的吧台,站在台里的金色短发、气质干练精神的天环族女子摸索着温和的笑脸,慵懒地问道。

    酒吧,但与往常所见的酒吧相差甚远——甚至与[黄金的时刻]一个极端的差别。

    “这位小姐,你好。”金发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来到白日梦酒店,梦境的深处——或许也是梦境处于正在交融污染的底层。

    “我听说这里有哪怕怪物也能够品尝的饮料……”

    赤色的眸子逐渐褪浅,但璀璨的星光被酒吧的灯光点亮,带着婴儿肥般稚气的酒窝微微抿唇,“我可以来一杯吗?”

    静谧的酒吧里,顶上的灯光在附和。

    时光如同宇宙的河流,轻轻地拨动,触碰寂寥的水流,轻易绽放水中的烟花。

    世界沦陷为泥沼的舞台。

    这是一枚忆泡。

    金发男子曾短暂定论,但立即被推翻这项推断。

    世界沦为混沌的舞台,舞台的中心是两个营养不良的小豆丁。

    正如第一章的开头,他们正站在贫瘠的荒漠中,他们都站着的一角才拥有着无与伦比的颜色——哪怕只是荒漠萧瑟的沙色。

    头顶的礼帽被一顶精美的猎鹿帽取代,男子依旧华丽的一身行头并没有被血液玷污,却握着一本记录板,站在这混浊的世界。

    “卡卡瓦夏……”

    “……诃缇讶。”

    浑浊的空间并不影响他的思路,但舞台中心两个孩子的出现使他内心的困惑发酵。

    他并不认得卡卡瓦夏——茨冈尼亚的环境极为恶劣,水源对于被流放的埃维金氏族而言是珍贵而稀有——何况是一枚镜面——属于城市的工艺,与他们被迫放牧的文化从来毫无关联。

    但他不曾忘却过诃缇讶——哪怕岁月流逝将记忆里的孩子高斯模糊、越发朦胧,但茨冈尼亚的记忆结晶依然在深处焕发明亮的星光。

    砂金脑海中浮现毗沙乌那枚浅红色的眸子。他知道自称巡海游侠的少女身后怀有秘密,那逐渐转淡的眸色并不会被他所忽视,但砂金并不在乎谁与谁背后的秘密又如何深刻,除非——

    衣衫褴褛的女孩拉着男孩逐渐跑远。

    舞台的中心也随着两人的脚步跳动,荒漠并没有随着步伐而增加面积,依二人为中心的一尺一尺吞噬点亮这片荒漠。

    被不知何处的刀刃穿透胸膛前,毗沙乌究竟怀揣着什么试图倾诉?

    擅长在赌场上押注所有来博弈的赌徒被委托将毗沙乌死去的真相查出,被扣上一顶华丽的猎鹿帽,成为一名临时侦探。

    而后被一道推力将他踏进这个迷茫的世界。

    “诃缇讶,还有多远啊……”衣衫褴褛的妹妹头男孩被女孩拖着走,干渴的嗓音显得卡顿而不自然,话语中都充分表达出对女孩充沛体力的无奈。

    “哎呀哎呀,”金发的女孩骨瘦如柴,仅仅高过男孩不到半个头,但依然能够双手拖着已经筋疲力竭的男孩,兴致勃勃地把秘密基地分享给小伙伴——虽说,尚有一段距离。

    荒漠点点的轻风卷起她的发丝,稚嫩但不柔软的声音如同敷衍地宽慰男孩:“放心!真的快到啦!”

    “真的吗……?”金发妹妹头的男孩虚弱的声音透着不信任的意味,显然对女孩的“快到”并没有报以相信。

    躲在世界角落的青年冰冷的唇角破冰般融化地勾起,戴着那副粉色墨镜的砂金透过眼镜的色彩注视着两个孩子,无可避免地感到内心某块地方正在塌陷。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卡卡瓦夏和诃缇讶啊。

    将卡卡瓦夏之名随荒漠掩去,一步步从茨冈尼亚来到庇尔波因特的石心十人砂金踏着泥泞的脚步,缓缓跟随上演幼时剧目的剧场。

    “看!”

    舞台上点亮沙漠的背景,凌乱长发的女孩指着前方,奔波许久依然不显颓色的女孩兴致勃勃地拎着男孩早已破破烂烂的衣领示意。

    女孩指着的前方化作一座三人高的宝石矿——尖锐的表面上凌厉且乱七八糟的矿石表层上是从茨冈尼亚这颗行星外围坠落的一枚陨石。

    陨石——绿松陨石,埃维金人普遍认为这是地母神给予他们的恩赐,在每一年的卡卡瓦日都会将绿松陨石佩戴——然后制作成轮回纽结。

    正因为是恩赐,正因为绿松陨石是茨冈尼亚中不必付出便能获得的资源,因此称为母神的礼物。

    “哇——是绿松陨石!”

    剧场的两个金发异眸的孩子蹦蹦跳跳地上演着惊喜的剧目,虚假的欢快气氛蔓延整个舞台——

    砂金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步。一步。

    又一步。

    与两个孩童如出一辙的金发异眸注视着被操控的人偶——孩子们的喜悦被停滞,他们欢快的时间被暂停。

    那两张与模糊记忆的脸极为相似的“人偶”如同小丑,滑稽而可笑地被止住蔓延的快乐。

    顷刻间,世界静谧无声。

    浑浊而阴翳的泥泞气旋从舞台旁显现。如搓一面剂子,泥泞般的力量旋转着越变越大——一一幻化出与舞台一致的背景——以及主角。

    两双人偶娃娃般可爱柔软的孩子,如同镜面般停滞在这片回忆中,试图搅浑恐惧,栽出一棵结负面情绪之果的苍苍大树。

    砂金不再动弹。

    他的异眸没有盛开恐惧,也没有弥漫惊喜——无悲无喜,爱恨情绪都被搅碎,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两双孩子,两座绿松陨石的石矿,一模一样的沙漠……

    金发青年并没有果决地做出决断,泥泞的气旋在两双孩子上空流动的气流混沌中浮现一段句子。

    「请在以下两个图形中找出两点不同。」

    “……”

    “……”

    砂金无法形容此时他内心的情绪。他扶着额头,长叹一口气,将内心复杂得乱成一锅粥的情绪搅乱。那双双重蓝紫色的漂亮眼睛飘散凝着的气氛从此刻蔓延。

    本该如匹诺康尼可怕梦泡的体验在混沌中显现的句子消散如烟,诡异的郁闷以及无语在世界之外上演。

    青年内心的不安并不会因此散去,但因剧场上演的过去而冒泡的焦躁感却逐渐远去。

    此地没有时间的流逝。

    砂金注视着这如镜面一般的两个舞台,两个一模一样滑稽动作被停滞的诃缇讶,以及两个双眼放光脸色兴奋但如同作为石像的卡卡瓦夏……

    双重瞳色的眼眸微动,外轮廓紫色的蓝宝石闪烁几分绚丽的色彩,他凑前几步,气定神闲地从伪装成绿松陨石矿山的角落里提溜出一枚色彩渐变的……

    额?

    砂金脸色空白。

    他垂下脑袋,绚丽的宝石默默注视他揪出来的小东西。

    小东西。

    嗯。

    ……小东西。

    明亮的圆圆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紫色渲染着青黄色的触感纸轻绒柔软,将纸折的尖锐小心翼翼地隐藏,并且承诺折纸的尖锐无法作为利器而产生——每一位来自匹诺康尼的家族成员总是如此宣言。

    相似的眸色在互相对视。

    头羽上扎着精致绚丽的蝴蝶发饰——虽说也是纸折物——的精致折纸小鸟怯怯地啾啾鸣叫。

    这一刻,仿佛被折纸小鸟唤醒——浑浊的力量将舞台上凝空的句子揉散,绽放耀眼的火星与烟花。在热烈的欢呼与灼目的烟花声中凝结一段文字。

    「Congratulations!!!」

    花枝招展的色彩映衬着这段喧嚣的文字,经久不衰。

    砂金尚且还未来得对折纸小鸟产生任何想法,这炫彩的灯光特效抢先一步灼伤双眼,青年近乎呆滞地止住身躯的掌控,仅仅眨下那双透亮而绚丽的宝石之眼。

    折纸小鸟扑腾着翅膀从皂色的手套中挣脱,抖动着纸折的羽翼飞翔升空,如直升机般缓缓上升再停滞在青年身高视角。

    它啾啾地长鸣一声,可爱软糯的鸣叫声是匹诺康尼在梦境里常见的啾啾,是梦境的氛围组——没人会在意它们都啾出什么意思。

    但砂金忽然就晓得它的意思。如同联觉信标联通折纸小鸟的语言系统,寻常音乐般的啾鸣声在他的联觉信标转换下,他偏偏听懂了。

    这只头羽最初以紫色在逐渐青渐黄的复杂渐变色系上扣着纸折的蝴蝶宝石,鸟身上比划着爱心与星光,与匹诺康尼常见的折纸小鸟独特立行,与众不同。

    折纸小鸟围绕着青年扑腾着翅膀,举止亲昵地啾一声:“啾啾~不愧是大侦探啾!我藏的严严实实的都能被大侦探找到,真是太厉害了啾!”

    它亲昵地蹭蹭青年皂色手套的指尖,长啾一声:“我知道你,砂金先生,你是一位优秀的侦探啾!优秀的侦探背后都会有负责捧哏的助手啾!我觉得我超级会捧哏,申请加入啾!”

    折纸小鸟的右眼紧紧闭起,仅左眼蓝紫色的光辉注视青年,无害且不设防地靠近青年,完全没在意青年刻意的沉默以及流动的思绪,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自己介绍出去啾道:“我叫毗沙啾,不是披萨啾!探案三流,捧哏一流!接下来的日子要请多指教啾!”

    金发的青年注视折纸轻易便能揉散的折纸小鸟,沉默许久,才轻轻勾起嘴角,言语利如刀锋道:“这片梦境是你特意打造的囚笼?”

    “……我的助手小鸟?”

    他慢条斯理道:“或者说……”他一张一翕的唇瓣隐约展露着一抹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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