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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刚刚说,要咬谁?”

    不死川一只手把我提溜起来,揉成一团,我只感觉天翻地覆乾坤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好歹没有吐出来,被像抓娃娃一样捏着,扔回了风宅。

    不死川凶巴巴地留下一句话。

    等会就来收拾你!

    我尝试把乱成一团的和服扒拉齐整,但是感觉衣服越绞越紧,好不容易露出了头,还没有把手解放出来,只能像一条虫一样在地上蛄蛹。

    祈祷一下玄弥机灵点,在不死川回去之前已经跑得没影了。

    我稍微变大了一些,衣服似乎发出被撕开的声音。

    ……

    好吧。我去换一件毁尸灭迹就是了。

    原来那件已经成了破烂,虽然有点可惜,毕竟我只穿了一次,但是既然是实验,必然是要消费成本的。

    我吃完午饭等了很久,不死川也没来收拾我。

    等到太阳快落山,我甚至都打算冒险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不死川一脸黑沉地回来了。

    他只是阴郁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厨房去了。

    他之前生气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我顿觉不妙,瞅准了太阳下山,提起和服就往外跑。

    中午我遇见玄弥的地方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还有两三点风干的暗色血迹。

    耳边传来一阵嗡鸣,那一小片血迹似乎又近又远,那一小片血迹似乎永远无法对焦,总是模糊地出现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风宅的,我看到不死川若无其事地坐在桌边,一丝不苟地吃饭。

    “你,你怎么可以——!”

    我指着他的脸吼着,

    “我怎么样?”不死川抬起脸,淡漠地看着我的眼睛,“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弟弟!”

    不死川下意识要辩解,最终还是忍住了,冷冷笑了一声:“很意外?这只是开始。”

    “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大可说清楚。一次又一次地不见人,至少要有一个理由啊!”

    不死川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抱臂看着我。末了,他才转开视线,意味不明地低语。

    “有的人天生不适合。”

    他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没吃完的饭团放在桌上,还有半杯剩下的抹茶。

    他在质疑什么!

    我听到房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一时上火,抓起杯子狠狠向墙角摔去。

    抹茶洒得到处都是,杯子也碎得七零八落。

    他肯定听得到。

    我披着夜色跑到了蝶屋,希望玄弥只是挨了几下,破皮流了血。

    蝶屋静悄悄的,受伤的队员大多都早早睡下。

    我很快找到了玄弥,他也已经睡着,我探着他的鼻息,还算平稳。

    伤口都包扎过,我没有闻到往外渗出的血腥味,大概处理得很好。

    黑暗中,我听到玄弥低声的梦呓:“我……不要退队……”

    退队?

    诸多线索一时都聚集到我的脑海里。

    原来……是这样吗?

    我找了把椅子坐在床旁,垂下眼看着玄弥脸上那条贯穿半张脸的狭长伤疤。空气似乎一下子充斥着沉闷又酸楚的味道,沉重得压着我几乎喘不过气。

    曾经有人质疑过我,可是那种质疑充满恶意,我只要好好努力就能碾压淹没所有的流言蜚语。我从来没有害怕过。

    可是……

    我看向床头的玻璃窗,外面已经是漫天繁星,月亮透过薄薄的云雾洒下照影。

    就像是这样淡淡的薄云,从来不会有什么太坏的想法,它或许只是觉得光线太耀眼,就这样一点点靠近了月亮,慢慢削弱,也慢慢窒息了月亮。

    处于他们这样高度的矛盾,从来很难说对错之分,我向来很怕这样的抉择,这样的矛盾似乎就暗示着在一种烈性而麻痹人的结局到来之前,没有一方会停止对另一方的反对,矛盾永远尖锐,无休无止。

    我甚至不能融入阻止这样的矛盾深化。

    我没注意到门边多了个人。他站在那里看了好久。

    “海沉。”

    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回去吧。”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点情绪,看我没动,过了好久才又加了一句。

    “他……没事。”

    我只是感觉好无力,我只能扶着椅子站起来,穿越过一片又一片的空气,就这样从矛盾的一段滑向另一端。

    我避免去看他的脸,我知道他心里有一样的无力。

    我们借着朦朦的月光走回去,他一句话也没说。晚风不算很凉快,但是没有傍晚的燥热,它也在尽力抚平揉皱的人。

    快到风宅时,又路过了那个混乱的地方,他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原样。

    “你……”我犹豫着吐出一个字,考虑着要不要拍拍他的肩安慰一下,又很快否决了,好像……不太合适。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语调听起来有点怄气。

    “不……我是想说,成全他,目送他。”

    一大堆类似让玫瑰长成玫瑰的话涌过我的脑海,可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丢下话就走了,实在希望不死川像往常一样比较温和地接受这个事实,毕竟最近以来大多数时候他都和刚开始不一样,虽然一直威胁着要砍我啦之类的,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干,顶多是抓着我训一顿,每次我语出惊人,他都会愣神,然后矜持而僵硬地走开。

    对鬼尚且能如此,对弟弟更好一点理所当然啊。

    不死川……

    我蒙在被子里默默想着。

    他应该是一个相当好的人,永远知道关怀,也不会像初见我时那样对待普通的人。

    但是就是因为太过关怀,他才装出那副很凶的模样。

    他唯一有错的地方,就是一时选错了方式。

    我裹着被子一直等着,等到快要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不死川拉开门走了进来,把刀放在一边。

    我拉开被子,看他在盯着月亮发呆。蟾光照在他身上,有些白得发亮。

    他似乎是听到我坐起来的声音,微微侧过头来看我。

    “别动。”

    我说着,很慢很慢地移过去,把自己也浸在月光里。

    我坐在他旁边,抬头去看他的脸。他没在看我,只是不断摩挲着刀柄上的绑带。

    他远远凝视着远处水潭里月亮的倒影,像从来没见过月亮一样一直看着。

    我也看过去,不知怎么就笑了,踩着木屐跑去掬水,月亮好像就盛在我的手里。

    我站在他面前。

    “送给你。谢谢你的照顾啦。”

    他的视线从我的眼睛滑向我的手心,片刻又回到我的眼。

    他突然就笑了,笑得很轻很柔。他伸手拍掉我的手,眉眼还没有褪去笑意,却偏偏装作生气的样子:“脏死了,去洗手。洗完睡觉。”

    不死川微哑的声音像极细极细的磨砂纸,磨过石头,只是磨下了一点粉末。

    月光照进我手上残留的水滴,就像又有无数个月亮盛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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