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不死川实弥这次是真的气坏了。
为什么她每天都莫名其妙地想出这么多鬼点子。
不想说话......
他抬头看了看，发现小鬼又盯着他看了。
“喂喂，你看什么？”
每次到这个时候，小鬼就会回复“没什么”啊“没事”之类的，不死川实弥都很无语。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总是不知道他真的想问些什么。
不死川实弥垂下眼，只是叹了口气。
然后听到小鬼第n次道歉。
......
够了。别再道歉了。
不死川实弥敛着脸色，只是感觉越来越生气。
为什么每次都自己冒冒失失地去晒太阳？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让我放心一点呢......
“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保护好自己！”
不死川实弥时隔多年再次感到一阵无力，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能先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别人担心......
“老子就......！”
不死川实弥脱口而出，又硬生生地打住，艰难地咽下将要说出的话。
我...我就该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
可他怎么能把这句话这样说出来呢——
“算了。”
那种无力感变成了一种虚空，像是什么都抓不住，那种茫然感总是让人悔恨自己的行为，在痛恨自己的无能。
深呼吸。
不死川实弥静静地平复着，随意地抬头却看见那姑娘在悄悄地擦眼泪。
她看起来小心又委屈，难过却不敢直接宣泄。
不死川实弥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攥紧，血液被压迫着全部挤了出来，在全身的血管中乱涌，怎么也流不回去。
他侧过脸不再去看了，刚好就错开海沉的目光。
不死川实弥出去做饭团，海沉悄悄擦掉的眼泪却总是浮现在他的眼前，就好像滴在了他的心上，酸酸涩涩的，他好想伸手帮她擦掉。
但是他不可以。
他又叹了气，把饭团捏好。
回去时发现海沉在发呆，眼睛有点红红的。
不死川实弥把饭团举在她面前，看她接过饭团没有吃，感觉自己像养了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如果只是一个小孩，那多好。
不死川实弥在海沉的旁边坐下，看着她的侧脸，屏住呼吸。只要闻不到鬼的味道，他就可以骗自己。
海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
不死川实弥突然不是很在乎锁链到底拴住着谁了，只希望她可以一直受他保护，平平安安到最后一刻......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会亲手杀了她。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依然可以坐在她旁边看着她。
生不起气啊。
“下次别乱跑了，我...没生气。”
而他的小姑娘傻得很好笑，明明在羞赧愧疚，还在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她不说话。
不死川实弥很想笑，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抿着嘴思索了很久：
“别哭了......不好看。”
看着小姑娘急急忙忙辩解的样子，他还是笑了。
好傻。
“笨蛋。”
这是不死川实弥的评价。
28
不死川实弥不想回忆该死的会面。
房子里突然多出三个人？烦。勿扰。
29
为什么海沉的交际面这么广呢？难道不觉得这群人又烦又讨厌吗？
尤其是富冈。
还有小鬼你，不要叫我实弥。
30
不死川实弥觉得自己只是稍微表达了一下好感。
为什么小姑娘捂着脸就跑开了。
送礼物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吗。
他以前给匡近还有蝴蝶忍都送过了，不过是些吃的。当然蝴蝶忍不会吃，以前......
不死川实弥摇了摇头，但还是想到了香奈惠，他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她。
他又想起了小姑娘跑走的背影。
难道......
不死川实弥托着脸，笑了一下，笑完却也捂住了脸。
脸烫起来了。
他出去洗脸，水碰在脸颊上很凉很凉。
原来是这样吗？
不死川实弥擦了擦脸，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海沉。他走回中室，心里有些纠结地扭了起来。
你不是很高兴吗？
那为什么又在担心你该怎么做？
你在害怕什么？
31
他现在不想看见海沉，但是海沉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出去......
小鬼竟然还伸手拽了拽他的羽织。
能不能让我自己待一会。
我没事。
我只是——
有点太喜欢你了。
32
不死川实弥不想在海沉旁边听她絮絮叨叨不知所云，站起来就走。
海沉站起来要追他，步子听起来却虚浮。
不死川实弥连忙转回去，看到她低头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
他有些慌，只是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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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实弥转过墙角，没有听见海沉跟过来的声音，往后退了几步，看看她怎么样。
海沉蹲在地上。
不死川实弥毫无犹豫就跑过去，攥着海沉的肩膀，轻轻晃着她。
“你怎么了？”
说话，说话。别低着头。
喂，喂。
醒醒......怎么了，你怎么了？
不死川实弥把海沉埋在双膝的脸挖出来，看她拼命咬着嘴唇。
他听到她说，痛。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