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
“你干脆把他带在身边好了。”
陆清禾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嗯,很好的提议。”
她心情颇好的挑了挑眉。
“那我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陆清禾其实蛮想把端木鲤带在身边的,毕竟是唯一的线索。
可小女孩呆在她身边,终究不如局里不安全。
唯一的线索了。
于海站起身,把女孩的检验报告推给陆清禾。
“局长,她是咱们群里第三个通过检测的人。”
“等到时候你们一起穿越世界裂缝。”
“多好。”
“培养一下感情……”
萧曼无语看他一眼,于海不敢说下去了。
陆清禾道:“嘶,突然决定你挺适合在公安里当一名刑侦警员的。”
于海才刚坐下,口水就呛到了他。
“咳……”
陆清禾笑着问:“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于海连连摇头。
“不了不了,清姐,算了吧。”
萧曼一席红衣,掐起自己一缕头在指尖绕把玩,她被逗的眯眼笑着。
于海看到后痴痴傻傻也笑着。
他不再提了,安静坐下。
于海其实是有私心的。
萧曼喜欢局长,这是局里是心照不宣的事。
大家都知道。
虽然她们都是女子,可刚开始大家都是看好萧曼的。
他也是。
萧曼进特殊危机管理局四年,追了陆清禾3年。
于海明里暗里暗恋了萧曼四年。
他明白。
萧曼没死心。
洛希希一直在给姐姐发消息,手机都没放下。
“清姐姐,我也觉得你俩最合适了。”
洛希希坐在陆清禾旁边,和她隔了一个座位。
陆清禾扭头:“你带?”
洛希希偷偷看陆清禾一眼。
糟了,不像开玩笑。
洛希希连忙把手机扣在桌子上,身子坐正。
“人又不是我带进局里的。”
萧曼接上话茬:“不如…把小美人交给我可好?”
陆清禾会意而笑,不是很乐意,调笑着开口说。
“怎么,差点被她打死的人不是你了?”
萧曼有些不服:“你不是也被打了吗。”
陆清禾似乎是想清楚了,突然站起身。
“我到要看看。”
“长生研究所把她送到我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
“诸位。”
“散会。”
于海眼巴巴凑到洛希希身边,问道:“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听说你们全被揍了。”
洛希希脖子一梗,话说到一半就想骂人:“我……”
“回去找姐姐去了,刚被绑架又来挨了一巴掌。”
萧曼讪笑出声,看上去并不在意。
“一天前的事啦!他可是出现在咱们清姐床上的”
于海:“啊!?”
一天前。
陆清禾在老家宅院。
窗户外吹着风,房间内窗帘被掀起层层波浪。
入夜。
冷风不打招呼的便进入房间,它像是觉得无趣般,在寂冷幽暗的这里旋转一圈就一去不复返了。
陆清禾揉揉鼻梁,总感觉脑袋沉沉的,眼睛酸涩,浑身如同坠着千斤石般。
“可算是把局里的供暖阵给做好了。”
她伸了伸懒腰,从书房走回房间。
陆清禾并不喜欢寒冷的环境,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乱飞的窗帘。
后来被随意甩开的窗帘哗哗作响。
窗外雪景已然全盘暴露,陆清禾关窗户的手一顿。
入夜,后院只是在窗户透射出的光芒和月光的照耀下方能窥得了些许光明。
回忆中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从母亲去世起,我好像一步都没有踏入过后院……
窗外夜色清浅,树影随风摇曳,让人止不住的想往外看
今天的月光似乎格外温柔了些。
好累……
神奇的月亮,你能将我母亲送回来吗?
温柔的月亮还是静静传来了清凉的寒意。
陆清禾回过神来,眉眼中不可多得的一抹柔色被冷淡所代替。
她脑袋沉沉的像落了层霜。
陆清禾将刚刚那块窗帘拉回。
“谁稀罕去那鬼地方。”
“哼。”
室内灯光熄灭,月光不请自来撒入幽暗的卧室内。
转身一头扎进被褥中,困意来袭,令人只想舒服的愧叹一声。
一阵寒风忽的吹来,陆清禾无奈的嘟囔了句:“合。”
窗户哐当一声关上。
温柔的月光再次垂怜。
床上的陆清禾蹙了蹙眉,看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怎么看怎么显得异样。
黑暗中看着那束月光,只会越看越困,越看越觉得神秘越觉恐怖,最终闭上双眼,臣服于沉甸甸的困意……
月光仿佛跨过某个无形的界限,缓缓照亮陆清禾安静的睡颜。
像是在温柔的抚摸着。
忽的。
陆清禾听到有人好像在呼唤她。
“清禾,醒一醒。”
谁……
满是温柔的声音过后,便是另一道喧哗。
“……外来人?”
“醒来啦,要交朋友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一面墙壁的后一具无手的黑袍尸骨逐渐消散。
“朋友,朋友……醒一醒,他们说不能睡在地上哦。”
“外来人?”
“朋友?”
“你不能死了吧,你可不能死啊!”
那道声音似乎更着急了些:“哎呀,怎么办嘛!唔……”
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吵闹的?
不在老家宅院。
什么地方?
一股子尘味。
好黑,不冷。
陆清禾浑身紧绷着,这漆黑的环境,如同掉进一匹布,严严实实包裹着。
她不怒反笑,眼中一点点勾勒出讥讽。
连陆家的宅子都敢闯,看来他的威信也不是那么大。
“朋友?朋友?朋……”
“安静!”
对面的声音似是忽然愣了一下,可下一秒又传来惊喜的声音。
“朋友,你终于醒啦!”
端木鲤也知道她早就醒了,可这并不重要,要装就装彻底。
“不要躺在地上哦,时间久了会中毒的。”
闻言陆清禾终于站了起来,她在心中思索着:能不动声色抓我到这,还算厉害。
陆清禾起身时不急不缓的动作看得开口说话之人心急如焚。
那人问起:“你怎么看起来并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
在陆清禾看不见的地方。
女孩死死盯着她手腕上那条手链,眼中某些情绪翻涌。
是她就好,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看着表情冷淡,目光锐利的陆清禾,她突然又扬起一抹笑容,声音也甜腻轻灵。
“他们说,人最重要的便是生命了。”
陆清禾觉得有点好笑,道:“空有生命,如果活的没有意义,还不如一具骷髅。”
叮的一声
长生研究所终于蓄能成功。
各处灯光突然亮起。
陆清禾视野中出现了足以震撼她一生的一幕。
“这……”
“福尔马林泡涨尸体的集中营吗……”
陆清禾神色瞬间冷了下去,说出来的话也有几分咬牙切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随眼望去,处处都散发着银蓝色的光芒。
许多发着淡蓝色的球体包裹着一个又一个的少年少女。
他们头发在水中无力的向上飘浮着,有的尸身腐败,有的胳膊或腿和身体分离紧,靠着绑带于血管联系在一起。
他们身体无力的向下垂着,漂浮在半空。
也有点至死都还在扒着玻璃的。
陆清禾心下有些怜悯:“小孩子……”
沉默许久的少女听到这句话开口解释:“不是的哦,我们只是进来的时候这么大。”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陆清禾终于将目光集中在中心,那个最大最干净的球体上。
独独这个女孩有生气。
女孩的眼神暗淡。
但是见到了来人似乎很是兴奋。
她趴在玻璃罩上静静注视着她,眼神温和而没有攻击力。
这个眼神放在她脸上,一时间有一些违和。
她温柔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惊喜,忐忑,看着陆清禾的眼神就像看着整个世界。
陆清禾毫不躲避的审视着她:她很信任我。
我能力失灵了吗?
为什么感受不到她心里中情绪?
一个幽暗的鬼地方,不可能就她一个人吧……
陆清禾心中不是很有底。
有一说一,虽然这个女孩吵闹,可越靠近她越是觉得身体轻盈。
思索间,她如同被蛊惑了般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手贴在玻璃上,与她手心对着手心。
隔着玻璃相望。
离近了。
陆清禾这才回过神看得清楚。
眼前的少女眼睛灰蒙蒙的,身上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白裙,四肢绷带松散的搭在自己身上,银发飘舞。
她与其他人不同。
这个少女身上附有微薄的生机。
少女高兴的转了一圈,全身上下的绑带虽然松散,但是也紧跟着她。
不对,严格上来说……
这不能算是绑带。
少女似乎是察觉到了陆清禾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拉住绑带一边,将松的地方紧了紧。
陆清禾目光一凝,这是要掩盖什么吗?
她突然想逗逗眼前这个小孩。
“小孩,我没有同意和你交朋友呢。”
少女眼中染上失望。
“好吧……”
“让我看看你身上绑带遮住的是什么,我和你交朋友。”
女孩显然不是很高兴,抱着腿蜷缩在一旁。
少女想到绑带下如同荆棘的伤口,有些犹豫。
陆清禾唇角一勾:“初次见面,交个朋友吗?”
少女眼前一亮,伸展开身体在水中漂着,连连点头,面容上一点点绽放出灿烂的笑颜。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陆清禾手微微一用力,直接穿过玻璃握住了她的手。
端木鲤震惊的望着她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触感和脑子里啪嗒一声,陆清禾愣了一瞬。
不管如何,这个女孩很可能是这里的唯一幸存者。
要保证她的安全。
陆清禾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察觉手上突然收紧的触感,陆清禾回过神来,脑子开始出现眩晕。
少女语气中染上恳求,清浅的眼眸发出亮光,掀起阵阵波澜。
“带我走,朋友,带我走。”
陆清禾开始试探的将眼前少女往自己身边拉。
她们的手一起穿过了玻璃,少女出来的那一刻,玻璃忽的炸裂,随着淡蓝色的液体飞溅向四周。
一只被推到底的针管从端木鲤身上滑落。
只是玻璃和冰冷的水没有撒向她们,眼前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强光使陆清禾短暂性失明,她下意识的和怀中的人分开。
爆炸的冲击使得她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立马站了起来。
她蹙着眉,身体紧绷着,耳朵时刻听着四周的动静。
一阵风带着花香袭来,陆清禾轻蔑的笑了笑,道:“搞什么名堂?”
陆清禾愈发肯定自己这遭遇肯定与她有关。
四周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她手慢慢摸向腰间。
不对。
我的刀呢?
陆清禾没有摸到腰间的小刀,只好起身查看四周。
不像假的。
触感很真实。
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处处透露着和谐的气息。
四周一片青翠,一望无际的草坪掺杂着一株株薰衣草,还有各种陆清禾不认识的花,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切都像新生的那般。
少女在草地上奔跑,开心的笑着。
转过身来看向陆清禾,婉尔一笑,笑容好像与星河共同发着光,无比的惹人喜爱。
阳光包裹着她,陆清禾感受得到她对自由的渴望。
“谢谢……朋友。”
陆清禾清晰的看到她的双腿开始消失,正在一点一点的变成淡淡烟雾消散。
像是要席卷到全身,直到她消失为止。
她眼尖的发现一个图腾,在女孩裙摆上。
那个死也无法忘记的图腾。
陆清禾心脏骤然缩紧,呼吸一窒,仿佛被人掐住了命脉。
!!!
“你先别走!”
少女轻启唇,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她开心的笑了笑:“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来兑现诺言了。
别来无恙,我的……
“下次见面,我们交换名字,好不好?”
陆清禾向前追去,可终究是连松散的绑带都没有碰到。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手心冒出的冷汗。
“小孩!”
她消失前陆清禾听到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0175,不对,我好像叫……端木…鲤。”
没等她细想,就忽的从梦中醒来,从床上坐起时脑海中还回荡着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朋友?”
她想仔细听听那道声音,可最终声音还是消散了。
冷静后的她垂眉看了看双手,梦吗?好真实。
看来是压力太大了,休息休息应该就好了。
不对,不对劲。
刚放松下来,突然感受到身旁的动静,她突然掀开被子从床上弹起,落地后,抓起腰间的刀横就在身前。
谁在床上!
怎么没有呼吸……
陆清禾身体紧绷着,眉心微蹙。
同一时间,另一个地方也充斥着紧张的氛围。
会议室大门突然被敲响,打破了沉重的氛围。
“请进…”
于海:“王队!城南发现了一具尸骨。”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朝他看去。
王爱国试探的问:“跟莲叶有关?”
“好像是。”
“快,出警。”
众人拿起衣袄就往身上裹,纷纷往门外跑去。
“队长,不用叫上陆画师吗。”
“她一个special,呃……人家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做个人吧!”
“陆画师不是说一有线索就叫她吗?”
“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得了吧你,法医还没看呢,你就让她来,顶什么用?明明是咱们该管的事,非得派一个特殊危机管理局的人来,真搞不明白。
全特么扯。”
王爱国拍了拍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雪:“别废话了,上车。”
于海楞楞的点头:“哦哦,好的。”
……
陆清禾将人绑好后,将窗帘缓缓拉开。
给自己全身上下做了个检查才放心看了看手机。
2:38
陆清禾蹙了蹙眉,什么鬼。
不爽。
没有魂魄离体,布置的阵法也没有被破坏,这小孩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还是说这个房子从头到尾都有问题?
她慵懒的依靠在墙角,抬起手腕细细看着手链。
如果我没有看错,刚刚手链上的珠子应该是碰到一起了,他们之间一靠近不就会存在很强的斥力吗?
算了,赶紧打电话。
“你好,我是陆清禾,麻烦帮忙转电话给今天值班人员。”
……
“是你?”
“算了,我这里出现一点状况……”
……
“先别笑,我可不想留这么一个在我母亲房子里。”
“挂了。”
似乎是不适应阳光的照射,端木鲤从床上缓缓坐起来。
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心便狂跳不止,满眼欣喜的望向周遭的一切。
只是静静的坐着,去贪婪的感受着。
“我……我出来了,我终于……”
“姨姨说的…果真不错……”
陆清禾睨了她一眼,缓步走到旁边。
端木鲤期待的看着她:“朋友!朋友!我姓端木,单名一个鲤字,你叫什么呀?”
“别这么看着我,显得你很傻。”
陆清禾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坐在旁边,缓慢朝她逼近。
将她逼着又躺回床上。
端木鲤身体紧紧贴着床,楞楞的看着她。
她要干嘛?
陆清禾双手支撑着自己,双眼冷冷的盯着眼前人,眼中有不宜察觉的警惕。
她换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另一只手去拿早已经被解开的鞋带。
“小孩。”陆清禾眼中闪过赞赏。
她扬了扬手的鞋带:“手段不错。”
端木鲤眼神闪了闪,脸颊微红,垂下眼脸不再去看她。
感到双腕传来一阵冰凉,端木鲤低头看了看。
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两个奇奇怪怪的银色镯子。
还连在一块?
她举起手给陆清禾看,适时发问:“这是什么?”
只听冷不丁的回答:“最新款的手铐,你再解开试试。”
端木鲤挣了挣,没等链子绷直双手就吸在一起了。
端木鲤又挣了挣,就放下了手不敢再用力。
还好,没有笼子里的坚固。
陆清禾抓住她的手,越过头顶摁在床上。
再用另一个手铐,直接就将她拷在床头的柱子上了。
她做完这一切就转身去衣柜拿衣服。
在此期间,她们贴的近了些,陆清禾一缕青丝落到端木鲤脸颊旁,一股很好闻的淡淡冷香瞬间传入她鼻腔之中。
端木鲤吐出舌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疯狂的回忆那股香气,想要记下来。
旋即她又怕陆清禾离开,不停的追问道:“最新款?最新之意吗?
款?不对,你不会认为我是什么坏人吧?”
她继续道:“这手铐之间的链子怎么那么短,你不用在拿一个套在这个链子上的。”
端木鲤眼神无辜的看着她,怯怯的道:“我不会跑的,我保证。”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定要留下来,加油!
这时陆清禾已经拿着一件白色大衣回来了。
端木鲤抬头看着,她眼神变得坚定:“朋友,把我留在你身边,不要送我走,好不好?”
陆清禾有些无语,淡淡道:“不好。”
“还有,你这眼神是要入党吗?”
?
端木鲤眼中疑惑更甚。
陆清禾不再理她,将衣服叠放在她旁边。
这孩子之前明明有心跳,没有呼吸。
醒了后呼吸却很平稳。
她是什么人。
陆清禾自顾自的思考着。
端木鲤笑了笑,眼神落寞心中难受万分。
她知道。
眼前这个人没有任何义务留下她了。
可是她真的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她不想再回到实验基地去了。
端木鲤眼底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她脸上,仿佛再碰一下便这么碎了。
陆清禾看到开口道:“你可以去一个地方,可以时常见到我。”
她害怕的问:“什么地方?”
陆清禾:“特殊危机管理局。”
特殊危机管理局?
端木鲤眨了眨眼睛,眼里的雾气逐渐散开,听起来……不像一个坏地方。
陆清禾接着道:“正式认识一下吧。”
“我是特殊危机管理局局长,陆清禾。”
她将伸出的手收回,无奈道:“抱歉,我忘了,你现在不能和我握手。”
陆清禾挑眉看着端木鲤被拷住的双手,意有所指。
她看着这个女孩,微蹙起眉。
太白了,皮肤白的不正常,连头发都是白色的,眼睛灰蒙蒙的,怎么看怎么不像正常人,还是给她换一件黑色的衣服吧。
端木鲤眼中不解更甚。
握手?
她脑中突然浮现出那些人在从人牙子手中买过人时的动作。
可是之后他们就将人牙子给杀了呀。
还是说像那两个人一样握手过之后……就要杀死对方。
念至此,端木鲤冷吸了口气,朋友不会是想杀我吧?
她抬头看向陆清禾,可是她……
姨姨说她是朋友,朋友不会害我,我应该信姨姨,但他为什么想与我握手?
陆清禾见她走神,眼中神色多次变化,她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她问道:“想什么呢?小孩。”
端木鲤答非所问:“朋友,你会害我嘛?”
陆清禾心中对她又画上了一笔狐疑,道:“大概不会。”
端木鲤垂下脑袋,开心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
清禾姊姊,莫要与他们一样。
再次抬起头时,端木鲤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面容上再次扬起一抹纯洁天真的笑容。
她的声音软软的,有些撒娇的意味。
“清禾姊姊,帮我解开手铐好吗?”
陆清禾眼底闪过轻微诧色,冰凉的神色莫名有些动容。
这时,虚幻的门凭空出现。
从门内走进一个红发短裙女人,看到屋里的场景顿时惊呼出声。
萧曼压下胸腔的苦闷故作夸张的道:“哎呀!我这是看到了什么呀?清姐金屋藏娇啊!”
“唉,外面这么冷的天,清姐怎么也不给小美人一件像样的衣服。”
也不怪她这样。
萧曼一进门就看见端木鲤双手被禁锢住不得不放在自己头顶,眼神柔柔的看向另一个人。
陆清禾回过神来,一口回绝:“不行。”
端木鲤假装失落的低头,可心底浮现出了希望。
虽然被回绝了,但还是好开心。
她没有错过陆清禾的神情,不妨她提前练习了一次又一次。
陆清禾敛下神色,努力回想刚刚梦里看到图标的地方,在她裙尾处寻找着。
明明是在这片……
找寻无果,她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眼神盯着那片地方。
端木鲤虽然还是躺在床上,双手被绑在头上,可是扭头还是能看到那只手。
她盯着陆清禾紧攥着蓝色床单的那个手。
骨节分明,细长皙白,果然是美人手不错,与实验室里见到的那个展览品差不多。
好漂亮,好想摸一摸,牵一牵,揉一揉。
然后,可不可以再贪心一点。
将她距为己有。
萧曼有些看不懂这个阵容了。
她走到陆清禾身旁,朝着她抛了个媚眼,见她没有理自己,萧曼也不敢碰她。
萧曼手指撩起端木鲤的一缕白发:“小美人跟瓷娃娃一样呢,要不要跟了我,我对你好啊~”
陆清禾起身拨开萧曼,萧曼转头给了她个幽怨的眼神。
她定住端木鲤后解开了她的一个手铐,把她扶起来做好后就离开了。
“萧曼,你看住她,把她带回局里看起来,做个全面检查,她衣服不要动。”
端木鲤没在乎自己不能动了,眼睛紧紧盯着陆清禾,心中惴惴不安。
萧曼问道:“清姐,你就忍心让小美人这么去吗?天气可还冷着呢,而且局里可没有你这的阵法。”
陆清禾本来不想理她,可还是回头道:“我给她消过毒了。”
萧曼嘴角抽了抽:“呃……是供暖哦。”
陆清禾无语的暼了她一眼,带回来一件黑色大衣,正好能将端木鲤包起来。
萧曼有些不可置信,眼睛微微睁大,道:“清姐,她穿你的衣服啊!”
陆清禾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不然呢?
谁和你一样天天穿短裙。”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语气有些得意:“不好看吗?多好看啊,反正我又不会冻着。”
“哼~”
萧曼一身玫红色包臀裙,细白的长腿光滑的没有一点瑕疵,收拾的妥妥贴贴的一头红色长发微卷,安安静静的待在她脖颈右侧。
红色定制风衣披在身后,倒是妩媚加上几分霸气。
萧曼就这么看着她用大衣把端木鲤包裹给起来。
她双手环胸,一副不关己的态度:“清姐,用不用我帮忙。”
陆清禾感觉挺顺手的:“不用。”
她还是自己来放心一点,免得最后一个线索又断了。
萧曼有些诧异,抿了抿唇。
低头死死压制住心中情绪,有些无奈。
端木鲤挺瘦小的一只,衣袖可以围着她缠一圈然后打上一个死结。
背后又被她画上一个隔绝阵法。
端木鲤虽然感觉被困住了,可出现了莫名的安全感。
她又不动声色的嗅了一口。
这股淡淡的香味,是朋友的味道。
很好闻。
萧曼更看不懂了。
清姐什么时候这么亲力亲为了?
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至少对她来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