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缓缓睁开眼睛,他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床,还有白色的床头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是哪?”他喃喃低语道。
随后,他下了床,往门口走去。透过门上的小窗口,他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这是火车?我在火车上?”王伟笑了,眼里充满了惊喜。他终于能够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寻找自由了。
他推开门,在火车上四处走动。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里面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无比新奇。
走着走着,王伟看到一间房间的房门是开着的,他往里看,发现房间里的小床上坐着个小孩,挣扎着想要下床。王伟害怕小孩会受伤,赶忙走进房内,帮助小孩从床上下来。
“谢谢叔叔。”小孩很有礼貌地向王伟道谢。
“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王伟询问道。
小孩说:“妈妈去菜地了,爸爸在别的房间睡觉。我想去外面玩。”
“你几岁了?这里是火车。哪来的菜地?”王伟觉得好笑,“是不是只有你和爸爸在车上?”
小孩眼里满是迷茫之色,他挠了挠脑袋,说:“是吧,我五岁了。爸爸在...额...不知道去哪个房间了,我刚刚还见到他了。”
王伟没再询问,而是牵着小孩来到窗边:“我们去看外面的风景吧。”他想着和小孩玩一会就送他回去。
看着窗外靓丽的风景,王伟瞪大了眼睛。这是他在家里从来没看过的景色,飞鸟、船只、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他还没看过大海呢!
“下车之后,我一定要去海边走走。”他说,随即低下头看向小孩。一旁的小孩正在努力踮着脚,想看外面的景色,可却也只能看到窗户的框架。于是王伟一把把小孩抱了起来。
小孩惊呼了一声,小脸红扑扑的,他扭头向王伟又道了声谢,接着就转头看向窗外。看着看着,便不自觉地将两手放在窗上,脸颊肉贴在窗上,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到窗外的世界。
“啊~”离他们的不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王伟被这尖叫声吓到了,猛地往声音出处看去,下一秒便往另一头跑。没跑两步,他停了下来,疑惑地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我为什么要跑?”说着,他回头去找那个小孩。
小孩站在原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脸上写满了恐惧。
王伟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小孩说:“我不知道...我好像听到妈妈的尖叫了......”
“刚刚那个声音是你妈妈的吗?”王伟疑惑道,他妈妈不是在菜地干活吗?
小孩迟疑了:“......好像是,是吧,妈妈总是爱尖叫。”
“我妈也是。也许这就是大人说的更年期吧。”王伟说,他拍了拍小孩的背,像是在安抚小孩。
“我怕妈妈来打我,她总是不同意我出门。我之前去家附件的河边捞小鱼,就被她打了。”小孩低下头,拽着衣服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还小嘛!大了就好了,长大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妈妈也不给我出门,不过我现在还不是出来了!而且,你现在是和爸爸一起出门,她不敢打你的,妈妈总是会怕爸爸的。”王伟说。
王伟其实已经不记得爸爸长什么样了,好像很久之前就没见过爸爸了。在他五岁?还是六岁的时候,爸爸就没在家了。
王伟蹲下来,抚摸着小孩的头,说:“别害怕,我送你回房间,没事的。”
王伟牵着孩子的手,准备走回房间。迎面而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在交谈着什么。
火车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医生?他们是要去别的地方治病救人嘛?王伟心想,这真的是辆奇怪的火车。
他正要从那几个医护人员身边走过时,他们突然都看向王伟,其中一个带眼镜的男医生问:“你要去哪?”
王伟不明所以,还是回答了他说得话:“我要带这个小孩回房间,他家大人不知道去哪里了。”边说,他边轻轻拍打着小孩的肩膀。
那戴眼镜的医生的眼睛跟随着王伟的手上下转动,最后停留在小男孩所在的地方。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王伟,问他:“那你呢?你去哪里?”
王伟有些不耐烦了,这些医生怎么回事,堵在这里问东问西的,他又不是他们的病人。但王伟还是回话了:“我打算在这辆火车上逛逛,我没坐火车,想看看别的地方长什么样。”
“啊?”站在一旁的女护士疑惑地看着王伟,她看着很年轻,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眼神很清澈,瞧着像刚从大学毕业。
戴眼镜的医生回头看了一眼女护士,像是在警告她。又转头对王伟说:“我劝你现在回房间待着,有个精神病人不知道怎么从房间里出来了,她很危险,可能会无意识伤人,我们正在找她。”
“我刚刚听到有个女人尖叫了,是她吗?”王伟恍然大悟,问道:“那个女人是这小孩的母亲吗?他刚刚听到叫声以为是他妈妈在叫呢!”
“那你呢?”戴眼镜的医生反问道:“你害怕吗?你有做什么举动吗?”他仿佛在审问一个犯人。
王伟摇摇头:“我还好吧。一开始有点害怕,所以跑了。可是后面我觉得我没必要跑,就停下来了。那个女人是小孩的母亲吗?”他又问了一次这个问题。
“不是。她没生过孩子。”戴眼镜的医生回头对一个年轻男人说道:“小陈,你送王先生回房间。”又转头笑着对王伟说道:“这是我们医院的陈明森医生,他的身手很好,一会遇到那个病人,他能保护你。”
陈明森走到王伟身边,说:“王先生,我们走吧。”
王伟向后退了一步,他有些害怕这个陈医生,大概是因为他长的凶?
陈明森也不说话,他就站在原地等王伟开口或者行走。
“走、走吧,陈医生。”王伟憋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句话。
陈明森点点头,并示意王伟走在他前面。
“到了,王先生”陈明森见王伟还在继续行走,过了自己的房间,于是开口提醒。他推开王伟的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啊,好的,谢谢陈医生。”王伟走回房间,坐在床上。
陈明森跟着走了进来,他开口问道:“你今天吃药了吗?”
“什么药?”王伟不明所以。
“你今天睁开眼睛后有吃什么东西吗?”陈明森又问。
王伟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吃。一会服务员会送午餐过来吧。”他有些期待,不知道外面的伙食是怎么样的。
“那你要吃这个了。”陈明森从一旁床头柜里掏出了一瓶药,“吃两颗吧,等等给你打饭。”
王伟接过药,看也不看的就塞进嘴里。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陈明森转身离去。
王伟看着陈明森关上他的房门,听着上锁的声音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直到声音完全消失后,他才脱下鞋子,慢慢地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然后缓缓地闭上双眼。
下一次,要坐什么工具离开呢?王伟想着,随后他进入了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