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摆习惯了当江不染的跟屁虫。

    他一开始并不是这种二流子的造型，刚搬来小镇时，他是个话不多的阴郁小男孩。

    尽管用阴郁形容当年的杨摆显得夸张，可就是这样的，戴着厚框眼镜的杨摆刘海长的可以遮住眼镜，一开始江不染碰见他时他正在树下埋小猫的尸体，江不染一个天降正义就把杨摆踹地上了。

    杨摆爬起来糊了一脸土也不哭，安静的看着江不染把小猫摆弄来摆弄去确定小猫死亡后才开口解释“路，路上撞死的，埋，埋了。”

    意识到自己误会人了的江不染尴尬的抽了半天口袋，没摸出来纸巾，最后把外套一拖胡乱的替矮了他一个头的杨摆擦起了脑袋。

    外套硬硬的材质硌得杨摆脸疼，等江不染擦干净杨摆后，他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已经被擦红了，刘海被擦到了一边江不染这才看清杨摆的眼睛。

    那是个很有攻击性的狐狸眼，细看还能看出一丝风流意味，只是这么漂亮的眼睛，跟了个性子看起来有些忧郁的主人。

    江不染叹了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杨摆又蹲了下去埋起了小猫，看来杨摆不想说话，刚好，江不染也有些尴尬，干脆一起蹲下来埋起了小猫尸体。

    刚埋出个小坟包，就有有家长来找杨摆，看见杨摆身边有个小孩，来找人的婆婆笑的眼睛隐没在层层叠叠的皱纹中。

    “我们阿摆找到好朋友了，真好，真好啊。”

    “阿摆？”听到婆婆这么说，江不染挑眉看了下一旁站着的小男孩，男孩没有反驳，乖巧的站着好像条小狗，于是江不染识时务的做了他曾经最会做的事。

    “婆婆你好，我是江不染，额，阿摆的朋友。”

    江不染性格活泼，阿婆被逗得眉开眼笑说什么都要带着江不染回家吃饭，跟阿婆唠了几句家常后阿婆总算走了，江不染呼了口气，抱臂轻笑了声。

    “我……我叫杨摆。”

    一直没说话的小孩终于开口了，江不染意外他会自我介绍，但是很快，他平静的接受了杨摆的示好。

    “刚刚不好意思啊杨摆，我以为你在……哈哈，我是江不染。”

    杨摆又不说话了，盯着刚刚埋葬小猫的坟包好像在发呆，江不染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竟然都做过自我介绍了，自来熟的他下意识的把杨摆划分在了朋友区域。

    “喂，你的头发该剪剪了吧，都盖住眼睛了。”

    “你的结巴是天生的吗？”

    “你人真好啊，竟然会埋小猫。”

    “我听阿婆的意思是你没有朋友吗？这样吧，你多跟我说说话，我跟你当朋友。”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说出的话却像在死水里丢了块不大的石子，只荡漾了一片波纹便再也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乎他也住了嘴准备离开。

    “江不染。”

    杨摆突然喊住了要离开的江不染。

    “我，我不是结巴，我想跟你做朋友……可以吗？”

    他似乎是憋了很久，这话还没说完脸就红透了，好在江不染给出的答案并没有让他失望。

    “当然了，明天这里见，我带你见我其他的朋友。”

    从那天开始，活泼开朗的江不染后面跟了个不爱说话的小尾巴，可能是受江不染的影响，小尾巴渐渐也变得话多了起来，最后……

    “操！江不染，你说我在学校是不是说的话有点过了？”

    小吃摊前，杨摆咬了口刚上的加麻加辣烤串有些不解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