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几步跟上我,与我并肩而行。我侧过头看着她的侧脸,看她被镀上一层金光的下颚,看她的发丝随着风轻轻的点吻她的面庞。
行至直升机旁,我和她拿好对讲机,核实身份后,登上直升机。在飞行员确认后,我们正式开始了军部向哨考核。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直升机开始上升。失重感袭来,我绷紧了身体,缓解过度紧张带来的不安。我转过头看看三青,她反倒显得很轻松自在,感受到我的视线后,她的目光也转到我身上,她看了看我因紧紧抓住扶手而泛白的指节,嘴角提了提,似乎在嘲笑我的少见多怪。
我看到她的表情,怔了怔,面部一下僵住。我猛地转回头,松开了把住扶手的那只手,详装镇定地改放在膝盖上。
余光看到三青紧紧地盯了我一阵后,就转回了目光。我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焦虑不安腿去了些。
直升机中静默无言,我和这个见面不过几个小时却对我有着莫大吸引力的哨兵三青没人想说话,亦或是挑起一个轻松点的话题。
终究是我捱不住死一般的沉寂,试探性的,似自言自语般地轻声问:“三青,你老家是哪里的?”三青像没听到一样,闭口不言。我自讨没趣,裹了裹衣服,闭上眼睛,打算趁夜色还早,安稳的睡一个整夜。
沉重的上下眼皮刚相互拥抱,三青就出声搅散凝固的空气。
“我是甘肃人。”她锋利的眼皮向上抬,轻微的叠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褶皱。我听见了,但我打算惩罚一下这个刚才把我当空气的年轻人,所以我也学着三青的样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了窝,决定将自己陷入梦乡。
本以为晾晾三青她就会自己闭嘴,但我总是摸不透她这个人。
“那你呢,阿尘,你是哪里的人啊?”她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格外清透。似乎距离有些太近了,我想。
“距离太近了?”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不知何时凑在我身旁,仅与我咫尺之遥的三青。
我静静地盯着她,不动声色地和她拉开了距离。
“辽宁的。”
“辽宁哪的?”三青打破沙锅问到底。
“鞍山的”我胡乱回答了一个,我实在是太困了,没法打起精神来应付看起来就心眼很多的三青。
三青终于识趣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