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眼熟又陌生的题目,安柏实在是无从下手。
[系统,你把这个世界都读档了,为什么我的知识水平没有一起读档?]他痛苦道。
高中一段时间就考一次,以这种状态去考,他都不敢想他这次的月考成绩会是多少。
[对不起宿主,我还以为人类的知识水平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没想到您……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幸好系统还有点良心,不知道它做了什么,过去的记忆一点点被从他的脑海里翻出来。
也许超忆症的病人可以理解他现在的感受,他的一生像是一部字典一样,每一岁,每一个月,每一天,都被编号,排序,可以轻易翻阅。
“原来我是这样死的?”安柏看着上辈子自己的最后一面,是自己安静的躺在床上,嘴唇有点发紫,脸色倒是还算平静,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心脏病?”
[猝死的。]
“哈哈,挺好,都没感觉到难受,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这么走运。”
[不好奇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不好奇,我加了个专门用来报平安的群,有人没发就会有群友去确认是不是皮下死掉了。”
安柏坐在椅子上一边赶作业,一边和系统聊天,之前浪费了太多时间,再不快点,睡太晚,他怕明天早上起不来。
也许是系统挖记忆的时候,不经意的也顺便开发了他的大脑,记忆里有点困难的题目,他这个时候看上两遍就多少能有点思路。
“你怎么不给我派点任务就给了好处?”他问。
[我都住进你脑子里了,这点小事顺手的事。]
“谢谢老板,等着,我给您磕几个。”安柏打开柜门,亮出了一个试衣镜,跪下来就是结结实实的三个响头。
[?]
系统不能理解这个人类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只有安柏知道自己此刻现在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做这种事情的。
他的心里满是感激,他重生到了他妈妈上辈子死亡的一个星期。
他的妈妈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怀着美好的希望和幻想,她从来没想过她的善举反会引来他人的恶意与暴行。
由于她是孤儿院出来的,她一直对社会上的辛苦有着深刻的体会,也对他人的善举满怀感恩,在步入社会拥有能力后便一直会抽出时间去福利院做义工,后来更是资助了一个福利院里出身的学生上到了大学。
这个时候,这个畜生已经成年了,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去挣点钱给他的妈妈减点压,但是他只学会了攀比,经常找借口给她妈妈打电话要钱。
前段时间他打电话来说要定教材还差几百,但是由于安柏的妈妈的钱刚给安柏交了学费伙食费补课费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再加上公司效益不好压着工资不发,她手里除了吃饭的钱,实在是挤不出这么多给他,对他说过段时间给他,很急的话先找同学借一下,她过段时间工资到了再给他。
安柏不知道那个畜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是他觉得自己考的这么好,前途远大还是怎么想的,反正觉得他妈妈资助他上学是投资他,欠他的还是怎么样。
神经病的想法安柏实在是无法理解。
反正那个人就因为这个恨上他妈妈了,几次要不成,不知道怎么想的想到了绑架交赎金这招。
被绑架的是他,被杀的是他妈妈,因为他妈妈在交赎金的时候认出了他。
他的妈妈是在小巷子里被那个人渣活活捅死的。
她拉住了他,死死不放,求他看在她资助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伤害安柏,让安柏安全的回来。
她以为她在向他求情,他以为她在携恩图报。
一刀一刀,人的身体里竟会有这么多血,染红衬衣,地面,流到路过的人脚下。
那个畜生以为她已经死了,于是去追那个看见他脸的路人。
拨出的号码救了他,但她自己却永远留在了那条黑暗寂静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