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村上凝子,是一名侦探(bushi)
好吧,开个玩笑。
其实我只是一个普通到有点不起眼的人,没有类似龙傲天那样酷炫拽的名字,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没有长着池面脸的青梅竹马和我来一段偶像剧式的浪漫恋情。
一切都是这么平凡,可如此平凡的我也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就是我的脑海中有一份与众不同的记忆。
关于另一个普通女生的一生,从幼儿到青年,除了是个痴迷于动漫和小说之外人,没有什么特别上心的事。
至于现在到底算是穿越还是重生,我自己也没有个定论,好像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现在的村上凝子。
没有系统,没有任务,一路磕磕绊绊,父母双全的走向了成年。
7岁没有收到红发男人给的草帽,10岁没有宝可梦,11岁没有收到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18岁没有分化成ABO,也有可能是分化了,只不过我是个beta没有发现。
要说唯一一个异于常人的点话,就是我在别人眼中超级超级没有存在感,已经到了让人无力吐槽的地步。
从婴儿时期开始,父母就经常忘记还有一个孩子的存在,把我独自反锁在家中是常有的事。
最严重的一次是弟弟发烧生病住院,全家人都到医院守着,一觉起来我发现自己被锁在家里,刚满2岁的我靠着啃冰箱里被冻的干巴巴的吐司和喝自来水活了下来。
最后是凭借母亲仅存的一点母爱想了起来,这才没让我在第10天快弹尽粮绝的时候死在家里。
上学老师点名永远少一个人,就算我在她面前打滚散发怨气也没用,每一任老师都会合上点名册,然后宣告人到齐。
全班出去野营,中途上个厕所回来发现车已经不见了等等都是我生命中的常客。
幸好我保留着记忆,不是真的小孩子,要不然早死百八十遍了。
我也曾尝试过各种各样吸引人注意力的方法,像什么大喊大叫,撒泼打滚,挂在树上学猴子……
在我情绪最高涨的时候也能吸引到一点注意,可就算有人能发现我,和我说话,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又会忘记我的名字和长相。
现在的我已经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到现在的听天由命。
在学校里暗恋的每一个男神根本不记得有我这号人;期待已久的生日又被忘了;给同学制作的生日礼物同学根本不知道是谁送的……
这些桩桩件件都打击着我的自信心,但是中国有句古话:生活将我反复捶打肉质竟变得筋道q弹。
那还能咋办?活着呗!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村上凝子如此想。
今年村上凝子已经22岁大学毕业了,因为这个特殊体质,父母都很担心她能不能找到工作。
“凝子,要不咱们还是找一个有编制的工作,比如当个警察怎么样?正好你弟弟在东大读书,你就去东京做个警察吧,你俩也能相互照顾一下。”
母亲面露忧愁的说,父亲在一旁举着报纸也是不断叹气,在经过了22年的生活之后,凝子的父母终于记住了他们还有一个令人操心的大女儿。
她摸着下巴在大脑中天人交战了一番。
警察=有编制=记录在册=不会被人忘记=有钱拿=能养活自己√
于是当即拍板决定报考警校,正好她大学学的也是法律,虽然不是什么好大学,但是考个警校当个警察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不犯什么大问题,应该不会开除吧?
村上凝子怀抱着拿一个铁饭碗的理想信念,经过不断的努力,终于成功通过了考试,成为东京一名警校的学生。
在临行前一天,母亲还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已经翻来覆去的话。
“母上大人,你就放心吧,你女儿我绝对不会被人欺负的。”
凝子拍了拍胸脯,表示完全ok,其实她觉得母亲的这个忧虑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别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她,更何谈欺负呢。
“那我问你,如果遇到案件或者危险的事情怎么办?”母亲问。
“偷偷溜走报警——真是的妈妈,你还不放心吗?这个问题我都回答多少次了。”村上凝子板着死鱼眼说,对于这个问题从小她就回答了很多遍了。
只有在危险的时刻,她的体质才会发挥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母亲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她说的完全正确。
“等到了警校以后,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男孩子……”
又来了,村上凝子赶紧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打住,打住。”她无语的望着母亲,自从成年之后,无论聊什么,母亲总是能把话题拐到恋爱上。
“这么多年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能记住我名字的一双手就能数过来。老妈,您教过我的,做人要脚踏实地呀!幻想是不对的!”
母亲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她尴尬的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襟,尽管那一点也不乱。
“咳,说不定有一个眼瞎的呢……”
“哎呀,我要收拾东西了,妈妈你赶紧去睡觉吧。”村上凝子赶紧将母亲推出房间,瘫倒在床上,吐出一口浊气。
中年妇女的战斗力果然恐怖如斯。
第二天一早,她拎着收拾好的行李下楼。
楼梯看上去有些陈旧了,遍布了岁月的划痕,行李拖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妈,什么时候有时间找人把楼梯修一下呀,老爸上次拿工具的时候就摔倒了。”
她边说着边用力踩了一下最后一节台阶,台阶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成一堆木头。
母亲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早餐,她将行李箱推到玄关处,欢快的跑到厨房里帮忙。
“等你弟弟回来在说吧,他比我们懂这些,”母亲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没一会就切出整整齐齐的葱花,“而且这没坏呢,还能在用几年。”
“是啊,他最懂了——”村上凝子拉长声音抱怨,站在水池边将手放在水池里。
“别弄了,菜还要吃呢。”
母亲挥动着菜刀将她轰出厨房。
“真是的我可是好心提醒啊,马上楼梯就要变成老头快乐梯了,一摔一个魂环……”
村上凝子百无聊赖的坐在餐桌旁打着哈欠摆动餐具。
没过一会儿,饭好了,母亲将菜放到她面前,解下围巾挂在椅背上。
“好了精神点,吃完还要赶车呢。”母亲转身向卧室走去,“我去拿个东西,不许把姜挑出来,那个吃对身体好。”
顶着母亲虎视眈眈的视线,村上凝子默默的将挑出来的姜放回碗里。
她抬头看了一眼头上挂着的钟,离出发只剩40多分钟了。
赶紧囫囵吞枣的吃完早餐,她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拉着行李箱夺门而出。
“老妈快来不急了,我先走了,你有什么等我到东京在寄给我好啦。”
“你这孩子!”
留给母亲的只剩下“砰”的关门声。
在就剩最后5分钟的时候,她终于到达了车站。
好在这个特殊的体质只会导致别人注意不到她,至于机器之类的还是能监测到,所以有惊无险的登上了新干线。
望着面前拥挤的人群,村上凝子有些后悔,早知道昨天就不应该熬夜看漫画。
她气沉丹田,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喊。
“对不起,请让一下!”
…………
好吧,意料之中的没有人理她。
既然如此,老天休怪我不义,她愤愤的想。
村上凝子卯足了劲儿拉着行李箱就往人群里钻。
“哎呦,什么东西撞我一下。”
“啊,我的脚被什么东西踩了?”
整个车厢一片鸡飞狗跳,她弯着腰,一边默念“对不起”,一边推着行李箱不断在人群穿梭着。
因为村上凝子买的是最便宜的站票,她找到一个角落,站在那里。
她的身体随着车厢晃动,窗外家乡的景色逐渐被陌生的风景取代。
怎么还有点惆怅啊?又不是不回来了,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扒在窗户上望远处张望。
没过几站,一群青春靓丽的jk说说笑笑的走了上来。
“咦,这里怎么跟有空气墙一样?”一个JK向她的同伴抱怨,还不死心的又往里面挤了挤。
“怎么可能有空气墙啊?这里又不是游戏,我看你是和你的学长聊天聊昏了头吧——”她的同伴好笑的说。
“别,别挤了……”被称为“空气墙”的村上凝子此刻已经被挤得紧紧贴在墙上,费了老大劲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两声音节。
村上凝子:虽然说jk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但这个场景我实在无福消受啊!
最后终于有惊无险的到了站,代价就是她心爱的小白鞋被挤掉了一只。
那可是我的新鞋呀!她在心里默默流出和兰州拉面一样宽的眼泪。
她掏出一部款式有些老旧的粉色翻盖手机,噼里啪啦打出一行字。
[我刚刚到东京了,你在哪里呢?]
发好短信,她将手机揣回兜里。凭借着仅剩的一只鞋,推着行李箱单脚跳出了车站,好奇的环顾四周。
村上凝子的家在大阪的乡下,父亲是个普通的基层公务员,母亲也就是个家庭主妇,因为体质的原因,他们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别的地方,就连读大学也是找了个离家近的,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大都市。
出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路边到处都挂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的人眼睛晕晕的。
大城市果然不一样啊,她在心里嘟囔着,乡下这个点已经没有人影了。
“叮”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果然是悠也那个小子发过来的。
[老姐,稍等5分钟,护花使者马上就到~]
伴随着短信一块来的,还有一个贱贱的波浪号。
真是服了他了,凝子叹了一口气,准备站在路边等他。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过耳膜。
她诧异的回头,在离她不到一百米的街边,只见一个蒙着脸的歹徒拿着一个奢侈品包包直愣愣的朝她这边飞奔过来。
我去,东京的治安这么差的吗?刚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就在她愣神的瞬间,周边人都已经四散开来,方圆五米只剩下她和一个骑着摩托戴着帽子的可疑人士。
空气中夹杂着浑浊的气息,就像刚喝过酒的人打了一个嗝儿一样,可现在这儿就她和歹徒的同伙,村上凝子诧异的瞅了他一眼。
好家伙,哥们你不仅抢劫还违规驾驶是吧?这味道是我闻一口开车上路都要被交警拦下来吊销驾照的程度。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拎包歹徒将要坐上摩托车的时候,村上凝子直接举起自己重达20公斤的行李箱,结结实实的给他们两个人来了一下。
“Duang——”
这声音一听就是脑震荡的感觉。
她瑟缩了一下脑袋,感觉脑袋后面凉飕飕的还有点晕。
歹徒和他的同伙已经被砸倒在地,摩托车也直接侧翻,宣告报废。
周围已经响起群众报警的声音。
“喂,是警察吗?这里发生了抢劫,劫匪已经被制服了。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行李箱砸晕了……相信我警官,这真的有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行李箱……你问我还有什么?嗯……好像还有个凭空出现的女孩儿……”
趁着警察没来,村上凝子扒开他的面罩,想看看自己首战的对手长什么样。
这是一个满脸酒气的中年男子,他嘴里一阵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因为她离得很近,所以听的很清楚。
“怎,怎么天上还会掉行李箱……”
我把你当对手,你把我当空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村上凝子直接把面罩揉成一团塞到他嘴里。
可恶!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警察预备役的神之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