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然而,王熙凤的好大喜功不久便引起了其他钱庄的警觉,尤以赵家钱庄为甚。赵家钱庄历经岁月洗礼,早已在京中商界立稳脚跟,其掌柜更是手腕精妙,背后有宫中红人撑腰。王熙凤起初以为赵家掌柜不过是个仗势的小人,焉能与荣国府四大家族的威势相比,便未曾放在心上。殊不知,赵家掌柜有皇帝特许的自由出入宫闱的权利,其正妻也千娇百媚,是皇帝隐秘的宫外情妇。

    赵家掌柜得知荣国府新设的“福寿钱庄”生意兴隆,心中不免感到威胁,遂暗中策划。起初,他以更高的利率吸引商贾,将不少本该流入“福寿钱庄”的钱拦了去。王熙凤未觉异常,悄对贾琏道:“不过是些蝇营狗苟之辈,见我们风光,便想分一杯羹。”然不久之后,赵家掌柜便借助宫中关系,命锦衣卫施压京中商户,禁令银两存入“福寿钱庄”,缘由竟是荣国府的资质问题。

    王熙凤这才觉察事态严重。她连忙调集账目,欲从中寻得破局之策,却发现资金链已是岌岌可危。平儿一向心思缜密,见王熙凤神色异样,便默默帮忙整理账目,结果发现账面虽看似充盈,实则若遇挤兑,便难以应付。平儿将实情告知,王熙凤只能吩咐她暂稳局势,自己则四处奔走,试图挽回局面。然而,赵家掌柜的攻势未减,反愈发猛烈。几日之后,京中谣言四起,称“福寿钱庄”资质不符,且与外邦商人勾结,谋取暴利。赵家更是暗中派人煽风点火,声称若“福寿钱庄”倒闭,存款将无处索回。

    风声愈紧,朝廷也派人彻查。“福寿钱庄”若不及时脱困,荣国府将陷入灭顶之灾。王熙凤日夜奔走于衙门之间,携带执照、合同与账目,力证“福寿钱庄”资质无虞。可赵家掌柜早布好局,无论凤姐如何巧舌如簧,亦难动摇朝廷决心。她几次求助于朝中好友,甚至连贾母也亲自出面,但赵家掌柜已买通各方,荣国府陷入四面楚歌之境。“福寿钱庄”此时风雨飘摇,存款锐减,赵家步步紧逼,几乎将王熙凤逼至绝境。终于,荣国府世交北静王出面力辩荣国府清白。北静王素来与荣国府交好,他不惜动用自己力量,调取关键证据,证明“福寿钱庄”并无与外邦勾结之事。朝廷这才对荣国府的怀疑稍有缓解,但赵家掌柜并未就此罢手。

    某日清晨,王熙凤刚起身梳妆,便闻荣国府大门外有数十债主齐聚,他们立于荣国府大门的石狮之下,个个面露愠色,带着奴仆抄枪拿棒。王熙凤心知若不尽快应对,将引发更大危机。她急忙来到石狮之下,见债主,便立刻跪地哀求:“各位官人,奴家并无赖账之意,只是近日确有周转不灵之处,恳请宽限几日,奴家定当亲自奉还。”

    债主们皆是京中有头有脸之人,见凤姐如此作态,愈发认定“福寿钱庄”难以为继,便愈加不肯罢休。“磕头无用!就算你今日当街脱光衣服也得还钱!”还有人威胁若今日不能还清,便要砸了荣国府。王熙凤闻言,心中恐惧至极,只得再三磕头哀求,额头鲜血直流,债主们却不为所动。一个时辰后,鸳鸯快步赶来,手持银票和地契,凑近王熙凤耳边低声道:“这是老太太典当金银细软换来的,地契可抵押,先应急。”王熙凤闻言,心中既感动又悲凉,强忍泪水,将银票与地契一一递上,哀求道:“这些银票与地契,请各位先拿去应急,剩余款项定会奉还。”债主们这才稍作罢休,收下银票与地契暂且退去。只留下王熙凤瘫坐在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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